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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沈家。
  李秀娘问了很多她关心的问题,恨不得连沈念一天上几回茅房都问出来。
  刘肃好脾气地回答着。
  大小姐在中都可是搞了不少热闹事,怕是没几个人不知道。
  沈二听娘子问题逐渐离谱,拉了下李秀娘的胳膊,止住她的话头。
  看着刘肃,脸上带着不好意思的笑。
  “她娘从没跟念姐儿分开这么久,有些想她了,让刘兄弟见笑了。”
  刘肃笑呵呵的,一点也不在意被拉着问问题。
  “大小姐也惦记着你们呢,我来的时候大小姐可是嘱咐了我好些事,要我提醒你们记得保暖,好好保重身体,她来年春就回来了。”
  当然了,大小姐的原话是这样的——
  【……让我爹娘保重身体,等明年春,我带着他们女婿回去。】
  国公爷心塞的紧,三令五申让他莫提某世子。
  刘肃当然听从了。
  李秀娘笑容满面,“来年春就回来啊,那我和她爹得好好准备准备。”
  念姐儿说话一口唾沫一个钉,说来年春回来肯定会回来。
  沈二也激动起来,“是得好好准备!”
  好几个月没见闺女,给他想的不行。
  刘肃微微一笑,“……时间还早,不急。”
  …
  各家的悲欢并不相通,沈家因好事喜气洋洋。
  袁家请来了郎中,郎中一番诊断,说了几句话,袁家的气氛如天塌了一般的凝滞。
  袁氏满脸震惊,“大夫,你说什么?!”
  郎中有些不忍。
  他摇了摇头,又说了一遍结论,“你闺女中毒了,而且时间太久,我没办法治。”
  看着床上年轻的脸,脸上露出惋惜。
  袁氏愣了片刻,脑子一片空白,她往后退了几步,然后猛地上前掐住郎中的胳膊。
  “不——”
  “你一定有办法,救救我女儿,我求你……”
  她话说的语无伦次,很是慌乱。
  郎中拉下袁氏的手,“我真没办法,老夫是大夫,有办法还能不给病人看吗,真没办法了,你闺女中毒时间太久了,我是真没办法。”
  袁氏声音干涩,“那县里的大夫呢,县里的大夫可有法子?”
  “……难。”村郎中说,看对方脸色惨白一片,又说:“不过你可以去试试,也或许县里的大夫有法子。”
  只是这种可能几乎没有。
  除了江湖中盛传的那位神医,怕是没人能治好袁家的闺女……
  郎中说完话,拎起行医箱走了。
  郎中一走,袁氏眼睛刷的红了,扣住相公的胳膊,眼里含泪。
  “相公,锦儿怎么办啊?她还小啊……往后余生都要躺在床上,不能动,不能说话,这谁受的了呀!”
  袁锦她爹看着床上的女儿也是满脸沉痛,他拍了拍娘子的肩膀。
  “先去县里问问吧。”
  当爹娘的,没到最后一刻哪会放弃自己的孩子。
  袁氏点头,又说:“要是县里治不好呢?”
  对上娘子期待中透着紧张的眼神,袁锦她爹语气坚定地说:“县里治不好咱们去府城,总能找到法子。”
  总不能看着闺女这样吧。
  听到准话,袁氏也没放下心。
  毕竟袁锦实在情况堪忧。
  她全身上下,除了脑袋,哪里也动不了,也说不了话。
  怎么样的神医才能治好这样的病啊。
  …
  郎中一离开,袁锦中毒不治,余生都将卧床不起的事很快传遍全村。
  就连村长也惊动了。
  沈村长谨慎的紧,立时重视起来。
  找上郎中,问起袁锦中毒的原因。
  “老方啊,依你看,袁家那闺女是怎么中的毒?”
  方郎中没隐瞒,说了自己的猜测,“……老夫对毒这块所知不多,只是回来翻看师傅的行医记录时发现……她的情况似乎是误食了某种毒蘑菇。”
  “毒蘑菇?”沈村长愣住。
  竹溪村依山,家家户户都采蘑菇,他半截身子都埋地下了,都没听说过谁家误食了蘑菇中毒。
  他这一路上脑补了很多,根本没想到会跟蘑菇有关。
  真稀奇。
  “是。”方郎中肯定地说。
  沈村长:“……”
  想到袁锦那姑娘自小被送走,不认识蘑菇也有可能,他叹了口气,说道:“得,我知道了,我去叮嘱叮嘱村里的人。”
  说罢,背着手走了。
  离开方郎中的住所,没走几步,沈村长瞧见不远处娃娃们正追着村里养的狗。
  最前面那只狗嘴里还叼着一块花手帕。
  “阿黄你站住!”大鹏大声道,“那帕子沾了毒蘑菇,你快丢开——”
  他在前面跑,一群小的在后面追着。
  场面热闹的不象话。
  阿黄以为小主子们在和它玩,尾巴晃的飞快,身姿越发矫健,跑的更欢腾了。
  大鹏看到前面的村长,忙喊:“村长爷爷,快抓住阿黄,它嘴里的帕子包过毒蘑菇!”
  村里出了个毒蘑菇中毒的,沈村长现在对蘑菇不是一般的敏感。
  一伸手,抓住阿黄脖子上的项圈。
  “汪……”阿黄吐出嘴里的帕子,叫了一声,尾巴摇出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