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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没看见他啊,正说着张良一掀开帘子走了进来,见他回来坐下,刘交的目光再次落到了台上。张良小声问我:“你刚刚去哪儿了?”
  我摇摇头就说自己在外面溜达了一圈了,可能和他错过了。
  歌舞穿插着表演下来,总共时长是一个小时,侍者进来将先前灭掉的灯笼重新点起。星奴在舞台上致辞:“……今日的表演到此结束,诸位大人吃好喝好,我们下次再见。”
  舞台上的灯笼全部被熄灭,暗了下来,穆生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自言自语:“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
  “我问了酒保,添香馆三天开一次。”刘交说,我看了我这位师兄一眼,他难道是个包打听吗?穆生有些疑惑:“每天都开不是能挣更多钱吗?”
  刘交停顿了一下,挠挠头:“这个我也不知,常理来说添香馆吃食如此昂贵,每天都开才能保证每天都有进账。或许……老板另有想法?”
  项伯吃了几口已经冷掉的荠菜,满不在乎:“管他呢,只要千金馆每天开就行了。”
  “荠菜好吃吗?”张良忽然询问,我们都是一愣,项伯莫名其妙,回答道:“好吃啊!”
  张良笑问:“若要你天天吃,你能吃几天?若是今天给你吃,明天不给吃,你又如何?”
  项伯仍然没有明白过来,他估计在想我不就是吃个荠菜吗我招你了?果然就听他反问:“我吃荠菜有什么问题吗?”
  张良失笑,刘交反应过来:“就如同吃菜,同一道菜要是天天吃,没几天就会腻了。今日在添香馆里的客人回去后,一定还想再来,他们只能等到三天后,而三天后也会有别的客人慕名而来,这里一次只能开九桌,定不到位置的人一定会再等第二个三天,好聪明!”
  “是啊,”张良笑盈盈的说,目光貌似不经意落在我身上:“好聪明。”
  我脸一红,只是现代商家的营销策略而已,我只是用现成的。吃完饭包厢的侍者将菜全撤了下去,然后上了甜品和茶水,项伯对酥酪很有想法,将我的那份也吃了。
  中途听见不知哪个包厢里传来一声大笑,仔细听了听,似乎是田升的声音。我们坐了一会儿,就准备要走了,谁知外面突然吵吵嚷嚷的。
  我皱起眉,居然是田升的声音,他不知在骂谁,我只听到他一声怒骂:“你个杂碎!”
  又一个男声在回他,同样也是充满了愤怒:“田升你仗着王后嚣张跋扈,等我回去告诉父王,看他又把你打的三天不下床!”
  接着就是一群人劝架的声音,好像还开始砸盘子摔东西了,我觉得自己心脏可能不太好,赶紧掀帘子出去,只见右边三间包厢的帘子全部拉起,七八个人拉着田升,和他对骂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
  左边包厢里的客人本来都已经准备出去了,看见这边的热闹都停下来。我看见这拨人里庆先生也站在其中,他看见田升和我们,眉头一皱就要过来,他旁边的人将他拦住,不知说了什么,庆先生就跟着左边厢房的客人们走了。
  酒保们都是些十三四岁的小童子,知道这里的客人都不是普通人,没一个敢上前说话的,二楼的房间也紧闭着,能见到有几间房的窗户开了条缝——楼上的姑娘在偷看。
  田升还在骂:“你一个罪女所生的杂种,你敢这么跟我说话,你信不信等我当了太……”
  “升儿!”田升后面站着的大叔突然一声大喝,田升似乎对他颇为敬重,当即闭了嘴,满面通红的瞪着和他吵架的男子,气的脸红脖子粗。
  田升脾气一上来嘴巴就跟吃了屎一样,不知那边人都是何身份,我不敢贸然上前。只见戴着银面具的夏福急急忙忙从外面进来,走到那群人面前:“只是为谁先走而已,两位的马车都已套好停在门口,二位贵人不如一起走?”
  我为夏福捏了把汗,田升脾气一上来逮谁咬谁,但他知道眼前戴面具的人是夏福,应当不会砸自己场子吧。果见他胸口猛烈起伏了几下,对那个男人啐了一声:“田轸,今儿我不跟你计较,以后我让你好看!”
  田轸?我看向张良,是齐王建的长子?没有问出声,张良却好像知道我想问什么,只是点点头。我了然,嫡子大战长子。
  “你说话也注意些,我是你兄长!”田轸狠狠瞪了田升一眼,转身就走,他身后三个人都忙跟了上去。经过我们这里,田轸看到张良,却风度翩翩的见了个君子礼:“张公子也在这?”
  “公子有礼了!”张良也还了个礼,淡淡笑道:“今日和几个师弟来这里吃饭。”
  田轸也看到我们,很有礼貌的揖手,多看了我两眼,然后又看向张良:“今日见笑了,和升儿口齿之争,让大家看了笑话。你们是升儿的同门师兄弟吧,平日里有空一定多给他讲讲长幼有序之道,不然升儿老也长不大,容易惹父王生气!”
  田轸说话口齿清晰,神情坦然,但是一番言语瞬间激怒了田升,田升追上来:“田轸,小爷我怎么样还轮不到你来教!”
  他抽出旁边一人的佩剑冲上来,夏福都快要急哭了,幸而客人们已经全部都出去了,只有右边这三间包厢的客人以及我们这几人在。
  田轸不惊不怒,他没有表情没有多余的动作,他似乎很想让田升真的刺中他。大家一时都还没反应过来,我有些慌,赶紧冲上去一把将田升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