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银川不相信这个女人,毕竟这里怪的很,若真的进去了有什么事,他根本来不及保护。
“银川,你在这里等我。”玄洛对着满目担忧的银川,摇了摇头,“不会有事。”
“可是……”
“无须多言。”
玄洛跟着赤绯走进屏障,没走多远就看见了一群孩子,还有一位与安雅有着同样气质的女人,光是看着就觉得舒服。
只是她给的人感觉更像是长者,与身边这位一身红衣的女子,不太一样。
闻声的安轻回头看着被赤绯带人进来,先命孩子们回去休息,细细打量了这位姑娘,“……这位是?”
“玄洛。”
安轻目光微亮,又眉心蹙起,“玄洛……”
……
……
……
判官府邸,茶还没烧开,师琅浣的身影就出现了,见她神色匆匆,判官倒是不感意外。
判官眉梢轻抬,“你此时不应该在昆仑山吗?”
“玲珑呢?”师琅浣冷眉看向眼前人,“她现在何处?”
“你来我这里之前应该去看了,她已经不在深渊内了。”判官拿起烧开的茶壶,倒了一杯递给师琅浣,“稍安勿躁。”
“你故意把我支开,就是为了放她离开?”师琅浣没想到这个一向铁面无私的判官,会对玲珑这般不同,“你可晓得稍有不慎会如何?”
判官看着生气的师琅浣,晓得若不说出点什么,她是不会静下来喝茶了,“琅浣,听我说……事情并非你所想这样极端。”
“那你先说,到底是为何?”
“这件事说来话长,你不坐下,要我如何说呢?”判官的语气,依旧耐心,“就算你不信我本人,也要相信 ,身为判官的我,不会徇私。”
这句话倒是有几分重量,师琅浣蹙着眉头,不满的看向这个女人,也实在拿她没办法,毕竟玲珑已经离开,倒要听听她到底要如何解释。师琅浣不情愿的坐在判官对面,才发现这茶水才刚烧开,还有她初见自己的神色,并不惊讶,难道说……她是在等自己回来?
又或者说,她与玲珑之间达成了某种交换,或者协商?
这样的事,在师琅浣的记忆中并不多见,却也不是没有先例。这冥界地府来来回回那么多游魂,自是有些不太一样的魂体,不想就这样转投来生,会用一些并非俗世的代价与判官交换,而判官会根据利弊,在这生死簿上改上两笔。
为此师琅浣曾好奇过那些人的下场,结果都不太好,并不是判官的问题,而是人性的缺失,让他们忘记了初衷。
而判官之所以愿意去改,是因为早已看透他们的本质。
结果都一样,代价更甚!
这一刻,师琅浣觉得她看不懂这个女人了,确切的说,她从没懂过,“说罢!”
“就在人界的半月前,玲珑身上的魔已经离开了,她自然不必继续受苦受折磨。”判官示意师琅浣先喝茶,惭愧道:“这几路折腾,当真是辛苦你了。”
这话说的简单,师琅浣总觉得这其中的重点,被判官这女人给绕开了,“那玲珑呢?难道这就这样……步入六道了?”
总觉得没这么简单。
判官摇摇头,“自然没那么简单,她是去避劫了。”
“避劫,何意?”说到这里,师琅浣恍然大悟,“难道说……玲珑要亲自杀了魔,才算真的回归六道?”
魔就如一面镜子,它熟悉自己,了解自己,更没有约束的把人内心的渴望放到最大。
哪怕玲珑无心,无根,面对这样的自己,她怎么可能轻易杀死。
想到这里,师琅浣冷冷一笑,“相比这个,恐怕受尽折磨还算简单罢!”
“这是她的选择。”对于这件事,判官也觉得有些冒险,但她相信玲珑不会拿她阿姐的事开玩笑,“那魔很狡猾,若不是让它心甘情愿的离开,玲珑根本无法摆脱,若等到它真正控制玲珑那日……祸因或许才刚启罢!”
“所以打从一开始,你就晓得这件事并不简单,却又把全部问题丢给玲珑,让她一人解决?”这一刻,师琅浣反倒有些心疼玲珑,“这就是冥界的做事风格吗?别忘了,她可是那个人的妹妹。”
面对师琅浣的判定,判官并没有反驳,反而嘴角牵起一抹笑意,“还说你不关心她?琅浣,你就这么看我?”
“事实摆在眼前,难道我说错了吗?”
判官摇摇头,示意她没说错。
——“你决定了吗?”
——“阿姐的千年劫,我一定会解,但不是现在……因为解除千年劫,还需要一味药引。”
——“你可想过,放任魔离开的后果吗?生灵涂炭,这些恩怨,每一笔最终都会落在你的头上。”
——“相信我!至少因为我还在的关系,它只会成为推动阿姐的命运助力,暂时不会加剧人间的血雨腥风,毕竟有些事要有人去做,它不出现……就会有第二个人去做,不是它的话,你可有办法根除?”
——“若……最终没有解决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