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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由他疯笑,徐有功仍是一派清冷,也是他这模样,梁惠识忍不住去问他:“你是怎么发现的?”
  众人不知道梁惠识说的发现什么,但徐有功知道。
  他不疾不徐说道,“其实,我开始也没想到,但案件的线索在这,我逐一排除不可能的事,比如,棺材中这位,若去户籍去验身,应该过不了审,所以,才猜测到,梁府上还有一女,并且,一定是与之模样相仿,却唯一不同是脖颈后侧有一朱砂?应是双生子?”
  徐有功这凭空的猜测让旁人听不懂,但让梁惠识的笑全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凝重,慎重以及一丝丝的恐惧逐渐扩大,“所以,你还有证据是什么。”
  “你想要亡羊补牢么?我还是给你机会。我说过,主动认罪是主动的洗清罪恶,我说出来,那就……”
  “那就请大人给我死个明白。”
  梁惠识打断徐有功的话,徐有功也依旧平淡,只道一句:“去梁府。”再顿了顿吩咐:“所有都带走。”
  所有,包括旁边呆傻的秀才,棺材,家仆等。
  “啊……现下去?”
  县令不解,可对徐有功也是言听计从。
  这么一通疑难杂案,要不是徐有功来……他怕是一辈子也破不了。
  眼见徐有功颔首,许纯也目光坚定:“好!现下便去!”
  闻言,梁惠识脸色彻底灰白,他大概能想到是要去哪里,嘴角又开始出血,头发也在出门时,被风吹的凌乱。
  他毫无了医者风采,更是突然怕了。
  这丝害怕没能逃过徐有功的眼睛,他继续浅声道:“你若现在认罪,我便也不用费事了,也许……你告诉我一切……”
  他没有说下去,因为梁惠识俨然没有要说的意图。
  去往梁府的路上。
  黑棺材在前,梁惠识戴着手铐,脚铐,披头散发的走在中间,秀才被担架抬着在后。
  他好像全然没听到后面徐有功说双生子,“单纯”受刺激呆滞了。
  官府几乎全部出动,这般兴师动众的场景,让不少百姓自发前往街头,围观,指点,窃窃私语,更有不少担忧梁惠识的,围观者起初不明所以,有心的洗衣阿婆还是相信梁惠识,回想起旁人说的徐有功“不善的举措”,返回屋中去拿菜叶子臭鸡蛋出来,跟着却发现后头还有一堆官府人员,连带县令大人也在其中,悄悄又把臭鸡蛋收好。
  时间转瞬即逝。
  梁府门前,比上回更水泄不通。
  官府围绕外,几乎半个城的百姓都来此聚集。
  远处高楼,人人瞭望。
  万人空巷,不过如此。
  徐有功望着此情此景,还能记得前几日他们对自己恶言相向的一幕,有些说不出的悲哀。
  办案许多,做善事的坏人见过,可像梁惠识这样,确确实实做了那么多善事的,少之又少,徐有功觉得很惋惜,他本不该如此。
  第24章 罪证确凿(下)
  梁府,府门大开。
  徐有功带人进入后,让衙差将把骨架搬出到大庭广众下,先是将人皮包裹在骨架上,纵然有些地方不适,但人皮上的银针对接后,缝订不说严丝合缝也是差不太多。
  全场哗然中,徐有功又命人将棺材打开,同样的手法,将那些白皮再次覆盖在棺中女尸的身上。
  女子面部果真被残忍的挖去了皮肉,略黑暗沉未曾全部结痂的血块,看的不少人作呕。
  不过少顷,白皮覆盖上遮盖住后,徐有功继续用银针巧妙的将女子包裹起来,虽是差了一点,却也不差太多,“诸位都看到了,这些皮上的孔洞,刚好可以用来固定在女子身上,固定的点是一样,但因为双生子,只有脸部的贴合最相似,诸位看,如此包裹起来,连带头发都可以是假的,在下想——
  这多出来的厚厚头皮,刚好可以用俩妆发。
  正好也就与人牙婆和户部的记录,都对得上了。”
  随着徐有功的两次覆皮,到最后卸皮,又将那些白皮尽数收敛,从县令到百姓,几乎都……明白了一些。
  有些不明白的,徐有功也没办法了。
  然而烈日下的梁惠识,甩了甩头发冷笑道:“是,现在您是官,您说什么都行,毕竟,我的义女已死,我便是说她与此无关,大家肯定也是不信的。至于这些家仆……”
  顿了顿,梁惠识看向那些人,冷笑:“虽然不清楚诸位是否受过梁某帮助的,不过,人心凉薄至此,区区几句话,把皮随便定一定,就殴打梁某定罪,简直笑话,天大的笑话!”
  梁惠识至今的死不改口让徐有功长叹口气,“梁惠识,我给了你多次机会,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有什么冤情或者怨气大可以说出来,否则,你没有机会再与大庭广众下讲出来了。”
  徐有功讲完,梁惠识表情微动。
  可他大抵是自信,摇头道:“我无话,也不认!”
  徐有功沉默,犹豫要不要把他得推测说时,周围不知是谁低低说了一句,“官府弄这么大的阵仗,却好像……真的死无对证!”
  “就是,往死人身上挂人皮,要我说,裹在别人身上也行吧。而且,我看有的皮还差点呢……他说是就是啊……”
  “梁医馆可是我们这里数一数二的大善人,还对我们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