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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人回答他的问题。
  棺木中的人面露祥和,那张脸再不似他活着时有生气,起码活着会发脾气会骂人,现在的样子就如同一个精雕细琢的玩偶。
  白水宫的任何一个屋子都是禁地,李林甫提着酒放在了门口不敢再近一步。
  北逸步履蹒跚地将酒坛子提了回来,颓废地挨着冰棺而坐。
  “来,喝酒,你爱喝的莲花清。”
  棺里的人毫无反应,而他一人便喝光了半坛,坛子有一五岁孩童高,他又倒了一壶。
  日子枯燥得很,度日如年,这些日子,他学着制造灵器打发时间,原本灵器制造术并不精通的他也渐渐学会了制造高阶灵器,突然有一天他制造出了和寒梓瑜长相一模一样的人形灵器,从那开始他整宿整宿不眠,抱着一堆铁疙瘩打磨锻造,最后再灌注灵力。
  他造了数百灵器,每个灵器都赋了名,都叫寒梓瑜。
  数百灵器摆在他寝宫的各个地方,陪着他喝酒吃饭作画,就仿佛那人还在。
  就仿佛那人来陪他过了一段悠闲的婚后生活。
  又过了半年,他毁了所有灵器。也终于等来了飞升之日,飞升那日雷电轰鸣,他挺过了七道雷劫,却在第八道火雷降下时放弃了。
  他厌倦了,突然就想死了。
  雷劫之下,北逸救了一条濒死的巨蛇,将其带回了望崖巅,那便是他后来的灵兽肃清。
  又过了一年多,他生了好多华发,整个人看起来沧桑了许多。
  他遣散了望崖巅的所有奴婢,也送走了风月。
  寒梓瑜死后第三年的夏,庭院内的荷花死气沉沉,荷叶都耷拉下来,也不见花苞。
  “李林甫,莲花清还有几坛?”
  “尊主,还有半坛。”
  “嗯。”
  北逸合上眸子,酒喝得真快,原本计划的九年,现在只用了三年,他明明已经很省着劲喝了。
  望崖巅附近的村镇上,十大门派的幸存人云集。
  几位掌门站立前方。
  王若楠身着劲装,面容俏丽又多了几分冷血,她手握利刃山平刀,站在习青身侧。
  多年不见,习青也早已褪去少年模样,身着软凯,马尾高梳,一身墨蓝色衣袍随风飘逸,如此意气风发,再不似当初的少年郎。
  “师姐,一会你去找师尊,我来拖住北逸。”习青道。
  众人一听师尊,立马道:“寒仙尊竟在此处?”
  “寒仙尊不是自蓬溪阁一战后便不知去向?”
  “对啊,蓬溪阁一战,死伤众多,寒仙尊以一己之力拦下魔尊,才保住我等的性命。”
  “难不成魔尊囚禁寒仙尊?”
  晚月覃的女长老道:“当年十大门派战乱,萧林为祸天下,是寒仙尊大义灭亲。可这魔尊是那萧林座下弟子,说不准寒仙尊就被囚禁在此。”
  习青回想起那次他好不容易找了几位天下高手,本想用血阵来对付北逸,可最后却看到了一身修为被废的师尊。
  “别吵吵了,今日来,要去救我师尊。”
  众人一听便不乐意了:“救寒仙尊?寒仙尊功法高深灵力霸道,何须我等来营救?”
  “就是,从魔尊手里抢人不是自寻死路?”狼月殿的新掌门说道。
  习青气大:“我师尊,为了你们,在蓬溪阁以肉躯抵御魔气,一人之力救下蓬溪阁和昆山坞。我师尊曾经为了天下,为了你们这些人,付出了多少?晚月覃的怪物是他斩杀的;狼月殿的镇妖塔倾倒,怪物溢出,是他拖着病躯,携无戈斩灭怪物。”
  王若楠甩出山平刀:“谁还有异议?”
  习青说着便替师尊觉得不值,声音有些颤更多的是愤怒:“毒谷灭门,你们十大门派只知抢夺秘籍,毒人横行,是我师尊入世救人。还有你,你这老不死的东西,在漠北修行,你身中剧毒,是我师尊救的你!”
  习青指着离风派的长老——离无道:“你还有没有点作为长者的羞耻心?”
  离无道暴怒:“你这小子满嘴胡言乱语,漠北那次老朽是身中剧毒,有谁求着你师尊搭救?他救了老朽,老朽就该救他?什么道理?强买强卖?”
  习青举着青龙剑:“你们一个个最好给我等着,等我救出师尊再来找你们算账,你们欠我师尊的,一桩桩一件件,人命人情全部都要归还于他!”
  一女人捂着嘴笑:“习公子所言差矣,我们欠寒仙尊?哪里欠他?他一腔热血要救世,与我们何干?你见过那个悬壶济世的医者还图别人回报的?”
  王若楠提着平山刀飞到女人面前,抬手啪得一声,将面前的女人抽的一愣。
  女人(雷盈盈)捂着脸,想要唤出神器与其一战。
  平山刀落在女人脖子上:“当你是女人,我不想杀你,你以为你们雷英峰是个什么好地方?你爹与众多女修双修,吸收女修的灵力,如此邪术也只有你们雷英峰有。哦?对了,你爹和这么多女人双修,那你应该不止一个兄弟姐妹吧,回去好好找找吧。雷峰主,说不准你那些师兄弟妹们大多都是你亲弟弟妹妹呢。”
  雷盈盈气得面色涨红却又不敢多说什么。
  习青道:“师姐,我们走。”
  二人离开村镇,飞身而上望崖巅。
  冷冷阴风吹过,望崖巅空无一人,因山峰过高,整个门派漂浮着淡淡云雾,仿佛置身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