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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武侠仙侠 > 漂亮炮灰他觉醒了 > 漂亮炮灰他觉醒了 第28节
  这么想着,狸珠眼尾依稀扫到了什么,一道身影在他身后出现,对方在经卷之中,还是前一日他见到的邪祟。
  男子身形,包裹着一层层的纱布,白骨森森,黑洞洞的眼睛朝着他的方向,不知道在他身后看了他多久。
  狸珠被吓了一跳,他收回目光,前一日见过的邪祟,对方似乎没有要伤害他的意思。
  这么想着,他转瞬之间摇晃脑袋,他是脑袋坏掉了,才会这么容易被邪祟蒙骗。
  狸珠假装没有注意到,偏殿连着书房与内室,这里除了经文没有其他东西,内室有一扇屏风,屏风刻有凡人求道的故事。
  凡世说法不一,对于求道,有些认为应当首先尝遍凡世之苦,才可得道悟化,有些认为佛性通天,只有带有佛缘的人才有资格得道。
  这屏风所画,便是求道之人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最后得道入佛台的故事。
  狸珠眼珠扫过去,上面雕刻的有金莲,莲座栩栩如生,他手指触上去,方碰到金莲,墙面发出一声动静。
  “砰”地一声,结界破碎,两面墙打开,连着阴冷之气扑面而来,面前出现了一条黑通通的甬道,不知通向何处。
  虽前一日看过城主府的地图,狸珠却对在地道之中没有把握,他只犹豫了一瞬,便踏了进去。
  他转身时立刻布下了一道结界,以便拦住身后的邪祟。
  狸珠点燃了一根蜡烛,蜡烛照亮了甬道两侧,这地道应当修炼的有些年了,上面所雕刻壁画,和碧泉山的九阴茶有关。
  壁画他只大致的看了看,多画的是妖魔鬼怪与神佛,似乎讲的是九阴茶的由来。
  此地是王母玉瓶倾落的圣泉之水,有异兽之灵守着,此泉半灵半邪,若是想要灵泉,需要每年祭祀。
  狸珠手中的蜡烛照亮墙壁,这壁画似乎融了灵力百年不朽,画中西王母的面容栩栩如生,仿若在透过壁画笑吟吟看着路人。
  甚至在他目光中晃了一瞬。
  狸珠稍愣了一下,他应当没有看花眼,不由得眨眨眼,莫非是前一日眼睛不舒服,今日还在受影响。
  这么想着,他往前一步,骤然踩了空,风声扑面而来,狸珠手中蜡烛跌落,整个人坠了下去。
  “……”上当了。
  狸珠手中捏着灵力,方才定然是障眼法,在他闭上眼的前一刻,扫到了一道白光,白骨精不知何时穿过了结界,一并跌落下来。
  森然的白骨在他面前放大,两道空幽的眼眸,他这才注意到对方的指骨,指骨修长清匀,他落入了对方怀里。
  有对方垫着,他摔的便轻些,一晃神指尖灵力消散,他坐在白骨怀里,方才害怕的时候闭眼抱住了对方,这会睁开眼,又是一张邪祟面容。
  狸珠察觉到之后立刻便松开手,方要起身,白骨捂住了他的眼睛,他心在那一刻提起来,眼眸被遮住时,他闻见了若有若无笼罩着的冷香。
  鼻尖蹭到面前邪祟的胸膛,隐约能够听到心跳声,指尖遮住他的双眼,力道温柔而熟悉。
  狸珠眼睛眨了眨,试探地开口,“二哥哥?”
  面前的邪祟一动不动,对方兴许和他讲话,但是他听不见,他只能感觉到森冷的白骨,还有方才跌落时脚腕传来的疼痛。
  他的脚踝随之被握住,白骨在他面前俯身,修长的指骨碰到他脚踝,触及到他伤着的位置,狸珠一疼,便要把人踢开。
  对方握着他的脚踝一动不动,另一只手按住了他的小腿,随即稍稍使力,这么一下,脚踝处痛感明显,狸珠不由得咬住下唇。
  指骨下一截脚踝纤细雪白,脚踝处稍稍地红肿,狸珠睁着一双杏眼瞅人,此时仍旧半信半疑,保持着戒备的姿势。
  兴许是察觉到了他的害怕,对方不知在他眼中是怎样的景象,在他一双睁圆的杏眼中,指骨稍稍地摩挲,揉弄着他的脚踝。
  这般痛意可以减轻一些。
  “你当真是二哥哥?”狸珠问出来,有哪只邪祟会这么的捏着他的脚,若是二哥哥,岂不是邪祟把二哥哥也变成了邪祟?
  这么想着,在他的目光下,眼前白骨握着他的小腿,在他的脚踝处亲了一下。
  “你……”
  狸珠呆住了,脚踝处的触感几乎顺着蔓延至全身,他登时反应过来,脸上烧的通红,立刻把眼前的邪祟踹开了。
  他抱住自己的膝盖,瞪眼看着邪祟,这邪祟还想骗他。
  他二哥哥才不可能亲他的脚。
  第二十九章
  碧泉山下的坟冢处。
  沐微迟和琉璃在前面, 莫如风稍后,李云锦抱剑在最后。
  此地入口之处是一扇昆仑青铜门,上有飘摇西王母手持净瓶的图案, 王母神容慈善, 背后便是碧泉仙山。
  中间两扇是守门异兽组成的铜锁, 沐微迟走在最前面,手中灵力注入, 两扇门缓缓地向外打开。
  一字型的通道,青砖铺地, 寒气从内往外的渗透,随之蔓延上来的, 还有一阵浓重腐臭的邪祟之气。
  “喂, 姓沐的,我们四个人一定都要进去吗。”莫如风问了一句。
  原本以为他和这四位后山的不怎么熟, 没想到这三位似乎更不熟,一个闷头带路找邪祟, 另一个女人看起来不好招惹,还有一个只知道睡觉。
  怎么看都不怎么靠谱。
  他脑海里晃过一道清碧身影, 还不如去找江狸珠有意思。
  沐微迟闻言回复他:“莫公子如果不想进去,可以在外面等我们。”
  这是什么意思?莫如风冷笑一声, “我看我们不如分头行动,谁先调查完再出来,如何。”
  “薛遥临行前交代了,不可以。”沐微迟扫了对方一眼。
  沐微迟身旁的女人唤作琉璃, 对方来自瑶州治下的女儿国蒙阴, 听闻送来的是最有天赋的弟子,蒙阴自古全民皆兵。
  说着, 沐微迟又看了一眼还在睡觉的李云锦,对方会睡着走路、倒立睡姿,甚至一边睡觉一边练剑,这在后山已经不是稀奇事。
  沐微迟皱眉,凉凉地开口,“不想过来可以现在捏碎令牌回书院,之后我会如实和薛遥说明。”
  一个少爷,一个睡觉狂魔,只有身边的女人稍微正常点。
  “啪嗒”一声,地道冒出发出了一声动静,李云锦随之睁开眼。
  他们四人同时向周围避开,方才他们几人的位置出现了团黑乎乎的东西,尸块凝聚而成的祟团,内里包裹着一颗心脏在跳动。
  一道无形的剑光劈过去,那一团邪祟之物随之四分五裂,尸块散开,腥气扑散开来,里面污黑的鲜血溅落。
  沐微迟手掌撑在墙边,随着他收剑,琉璃点燃了明火,映照出一片墙壁,只见地道穹顶,黑压压的一片,无数的心脏开始跳动。
  顶上是一片倒挂的团形不明物。
  与此同时,地上被劈散的残肢再次汇聚在一起。
  ……
  狸珠握着自己的剑起身,被他踹开之后邪祟便在他身旁不动了,他瞅好几眼,对方只是盯着他看。
  空洞的双眼幽幽的,狸珠忍不住奇怪,真是奇怪的邪祟,他被亲的地方还有些不自在,自顾自的把脚踝遮上了。
  “不许跟着我。”狸珠见对方一并跟着他起身,他立刻开口。
  可惜他嗓音软绵绵的,没什么力道,对方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狸珠瞅了两眼,收回目光,他指尖变出一道灵力,身形在原地消失,待他瞬身到别处,身后依旧跟着一道白影。
  白骨远远的跟着他,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狸珠看见了,对方修为应当比他高出许多,他便不管了,看清周围是何地,这里是另外一条地道,周围依稀有河流声。
  按照地形来看,应当通往碧泉山。
  他要去的并不是山里,那边连着坟冢,狸珠看了眼穹顶,他方才从那里掉下来,兴许是地道年久失修,或者是有人特地布了障眼法。
  若是误闯,便会掉在这里。
  狸珠这么想着,正思考着对方这么做的意义,误闯之后掉落这里,就在他思考的这一会,身后出现了若有若无的动静。
  “砰”地一声,墙边探出来一只人首兽身的怪物,邪祟之地有些动物吃了邪祟之物,会一并沾染邪气。眼前的怪物长了一颗人首,四肢似蜥蜴足肢一样短小,青绿色斑疮的层皮,面部唇腔长而窄,舌头伸出来时应当有三四米长。
  狸珠呆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在舌头朝他卷过来时,他身形在原地消失。
  方才的位置周围石块塌陷,蜥蜴怪发出“斯斯”的动静,下一秒,对方的舌头被一道白影抓住了。
  白色的枯骨,层层纱布包裹着,对方用指骨捏住了那一截舌头,那一截舌头甚至生出了人的五官,在被拽住时发出了惨叫声。
  “大人饶命啊……小的不是故意的!饶命啊!!”
  是蜥蜴怪的舌头在发出声音。
  随着白骨稍稍使力,“砰”地一下,红色的长舌在对方手里被捏碎了,蜥蜴怪随之在空中脱力掉落,身形化成黑雾,落在地面成为了血水。
  狸珠手中的长烛变亮,映照出了对面的墙壁,那里有好几处洞穴,黑乎乎的,几道幽幽的光影在闪烁,他得以看清了,是蜥蜴怪的巢穴,还有数只盘旋在上面窥伺着他们。
  障眼法的目的是将擅闯的人困在这里,留给蜥蜴怪蚕食。
  包着纱布的白骨远远地朝着洞穴那处看一眼,洞穴里的一双双幽暗的眼便消失了。
  狸珠提着的心稍稍放下,他又忍不住地瞅一眼,对方依旧在他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这般的帮忙,是不是该和对方道谢。
  他转眼放弃了这个想法,眼珠子转回来,在原地劈开一道剑光,他不能用剑,剑光之处会生出灵力,若是劈到邪祟,只会助长邪祟。
  若是剑光落在孽障之地,却可化为借力,助长他的瞬身之法,狸珠踩着剑光,冲破了穹顶之上的障眼法,转瞬回到了方才的甬道。
  狸珠在顶上往下瞧,白骨还被困在下面,他远远地瞅一眼。
  小白骨,缘分已尽,方才救了他他便不和对方一般见识了。
  狸珠收回了目光,他没有犹豫地往前走,邪祟在此地设陷阱,其后必有目的,他想知道邪祟隐藏了什么。
  两旁不再是壁画,而是女子雕像,灰色石柱雕刻而成,看衣着有些是秦制有些是汉时,直至魏晋。女子大多端庄垂目,有些散着发丝有些在低头采茶,细看之下五官竟都有些相似。
  柳叶眉、碧波眸,唇扇贝齿,垂眸神思,如同山下灵泉,又像是王母座下仙女。
  甬道到了尽头,同样的一扇门,狸珠吹熄了蜡烛,他悄悄地打开门,灵力探入其中,这里连着一间房间。
  入口处是偏殿,出处是另一处殿中。
  正在狸珠好奇这里是哪里时,他问道了浓重的药味,即便药味浓重,却遮掩不住其中的血腥之气。
  就在这时,他透过屏风,突然扫到了一道人影,少年凤眸端庄,目光仁善,不是薛遥又是谁。
  “诸位,家姊喜好清静,近来病情方有好转,诸位可分别上前查探,不要发出任何动静。”陈生开了口,隔着一扇屏风,他看不到人。
  纱帐遮住了一部分人影,他却能清晰的看清床上躺着的女子。
  几乎不能称作是女子。在床上躺着的人用纱布层层的包裹住,只露出一双眼,她的身体瘦弱不堪,形似一片落叶,全身上下隐隐透出鲜血,层层的纱布仿佛已经生长进她的血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