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岸看着这几个人,心中那个惊奇啊,这是怎么了?变天了?释怀了?
流浪的孩子一起回家了?
难不成是尊上胁迫他们回来的?
直到他看见最后出现的墨行舟和荆澈,脑子都还没转过来。
不是,这一个个要么阳光灿烂要么心平气和的,也不像是被要挟的啊。
那两位也就罢了,以往和尊上的关系虽然不咸不淡,但也没什么冲突,三少主可不一样,那是水火不容一不小心就要刀剑相向的关系啊,怎么看着反倒......反倒更亲密一些呢?
但是墨行舟进来,迟岸依旧条件反射似的,收敛了脸上的好奇,毕恭毕敬道:“尊上,三少主。”
墨行舟微微一笑,道:“嗯,迟护法,不必多礼。”
尊上对他的态度比之以前庄重了不少,就在迟岸以为他有什么要事要宣布时,墨行舟只是表达了一下大家都辛苦了,让每个人都回去好好休息的意思,然后拉着荆澈一路回了他的南柯殿。
休息?尊上还有关心别人的时候?
迟岸越想越奇怪,突然惊觉这几个人里少了一个,便把曲寒星叫道一旁,问:“二少主呢?”
曲寒星如实回答: “二师姐在妖狐部族。”
“她去妖狐族干什么?”迟岸眉头一皱。
妖狐一族和荒原焰狐是很久之前同属一宗,但是荒原焰狐当年归于魔族麾下,妖狐认为他们辱没了狐族身份,就和他们断了来往,连带着也不喜欢魔族。
二少主难道是想抢夺他们妖狐族的宝物?一人前去,这不是以卵击石嘛!
若是再得罪了妖狐,魔族岂不是处处树敌?想到可能会造成的后果,迟岸倒吸一口凉气、不行!得请求尊上速速阻止这件事!
曲寒星拦住他,不解道:“迟护法,你想什么呢,二师姐杀了一个仙门仙尊,应该是那只狐狸带她去妖狐一族避难的。”
迟岸一愣,松了一口气,“哦,是这样啊......等等!你说什么?杀了一位仙尊?!”
——
南柯殿。
迟岸在那厢为了魔族未来的安宁而差点一口气背过去时,墨行舟这边是毫不知情。
南柯殿最大的变化是院里那棵赤琉璃花树,树上的绿色几乎已经落尽,花朵却开得更鲜艳了一些。
他一路拉着荆澈回来,却无心欣赏这美景,而是径直走入室内。
荆澈不明所以地被他强行按坐在软塌上,“怎、怎么了?”
墨行舟垂眸看着他,目光幽深,修长的手指抬起,然后落在他的颈侧,轻轻摩挲着。
荆澈呼吸一滞,白净的脸悄然间透出一些,他当然也感觉到了热意,于是慌乱地低下头去。
墨行舟体温要低于常人很多,他是知道的......微凉的指腹落在滚烫的肌肤上,浓烈的反差令他忍不住微微打颤。
墨行舟的另一只手撑在他身后,微微弯下腰来,于是两人便离得很近了,近到荆澈能闻见他身上独特的清香。
依旧是杏花香。
他难道每天都要用杏花沐浴吗?可他与墨行舟日日待在一起也没见过啊。
恍惚间,荆澈脑海中竟然浮现起墨行舟沐浴的场景来。
虽说是女子多用花瓣香草沐浴,但墨行舟的话,也并不违和的吧?
他那张漂亮的脸上很少有冷意,唇角总是带着或浓或浅的笑,叫人看一眼便如沐春风......
......
墨行舟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唤道:“阿澈,想什么呢,叫你两遍了。”
荆澈的思维被打断,“......嗯,你说什么?”
“我刚刚说过了,你没听。”
其实墨行舟根本没说。
荆澈尴尬不已,“对不起,我走神了。”
墨行舟笑了一声,“嗯,知道。”
离得太近,墨行舟笑时胸腔的震动都被身边人清晰感知到。
荆澈手指一颤,喉咙咽了咽,艰难道:“......我们能不能正常点说话。”
现在墨行舟每说一句话,都像是贴着他的耳膜,再多一点,就......他真怕自己会落荒而逃了。
“比如?”
“比如保持一个正常的距离。”
“现在不正常吗?”
“......这个姿势你不累吗?”
墨行舟语气笃定:“关心我。”
荆澈:“......嗯,对,没错,就当是......”
一句话戛然而止,因为他感觉放在他颈侧的手指突然缓缓下移,然后勾住了他的衣领。
荆澈心中警铃大作,“你,你干什么?”
墨行舟眼眸弯弯,挑开了第一个暗扣,语气狎昵道:“是有点累,那我们早开始,早结束。”
“等、等等!”荆澈脸唰一下白了,双手撑着软塌向后躲避一大片,“大白天的,不好吧?”
墨行舟压上来,眼眸晶亮:“那晚上可以?”
荆澈退无可退,只好推他,“晚上,今晚也不行!你,我......你先下来!”
“那......”
荆澈急道:“明晚也不行!这个月、下个月、下下个月的晚上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