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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点,无论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秦舒宁都没怀疑过。
  秦舒宁没答话。
  她只是抬眸,看着外面的街市。
  这辈子,有徐展旌在此,潮州城一定能安然度过这一劫。
  长松走了约莫两刻钟,客栈又来人了。
  是四个捕快,为首的是个刀疤脸。
  当初在荷塘浮尸案时,秦舒宁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那捕快冲秦舒宁道:“眼下客栈不安全,我等奉徐将军之命,来接秦小姐去府衙暂住,请秦小姐随我等走。”
  这四个捕快都穿着捕快服,而这个刀疤脸捕快秦舒宁也认识。兼之他知道徐展旌的身份,秦舒宁便没怀疑。
  再加上,若何家当真与倭寇有勾结,她留在客栈确实不够安全。
  秦舒宁沉默须臾,便跟着他们走了。
  那刀疤脸低声道:“秦小姐,我们刚才过来时,发现客栈外面有人盯梢,为了掩人耳目,可能得麻烦您从客栈的后面走。”
  秦舒宁答应了。
  但走出客栈不远,秦舒宁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儿。只是她刚停下脚步转身,就发现金禾的表情不对。
  秦舒宁神色一顿。
  一个捕快的手,搭在金禾的后腰上,那里隐约露出了一抹寒光。
  金禾见秦舒宁发现了,当即不顾自己的安危,颤声喊道:“银穗,快带小姐走!”
  银穗这才反应过来,一把拔出刀,将秦舒宁护在身后。
  而那四个捕快也纷纷拔刀,一个抓着金禾,另外三个包围着秦舒宁他们。挟持金禾的那个捕快见秦舒宁发现了,偏头看向刀疤脸。
  刀疤脸直接将刀抵在金禾的脖颈上,问:“秦小姐,您忍心看您的婢女血溅您面前么?”
  “小姐,您别管我!”
  金禾无力挣扎着,冲银穗道:“银穗,带小姐走!”
  银穗攥着刀柄的指尖泛起青白。
  刀疤脸也不阻止金禾,就那么看着秦舒宁,等着秦舒宁做决定。
  沉默须臾,秦舒宁问:“是谁要见我?”
  “去了秦小姐就知道了。”
  那刀疤脸不肯透漏半分,金禾流着眼泪摇头,秦舒宁不再看她,便道“我跟你们走,放了她们两个。”
  “那可不成,我若前脚放了她们,只怕后脚徐将军就找过来了。”刀疤脸的刀依旧横在金禾脖子上,他道:“不过秦小姐放心,只要您乖乖跟我们走,我们绝不会为难她们。”
  事到如今,秦舒宁没有选择的余地,她只得答应:“银穗,把刀放下。”
  “小姐!”金禾哭着摇头。
  秦舒宁道:“放下!”
  银穗将刀放下,立刻有两个捕快冲过来绑住她,其中一个趁银穗不备,一手刀将银穗劈晕过去了。
  “你们——!”
  秦舒宁话没说完,那个刀疤脸道了声:“秦小姐,得罪了。”
  话落,秦舒宁和金禾同时闷哼一声,两个人软软倒了下去。
  这两天里,徐展旌一直待在府衙,同潮州太守商量防卫以及捉内贼一事。直到今日,事情才略微告了一段落,徐展旌本打算抽空回客栈一趟的。
  可他还没回去,长松就来府衙了。
  听到秦舒宁让长松送来的消息后,徐展旌心里突兀一跳,瞬间有种不详的预感。
  徐展旌立刻赶回客栈。
  可他终究迟了一步。
  一炷香之前,有府衙的官差,将秦舒宁从后门带走了。
  第38章
  秦舒宁是被疼醒的。
  睁开眼, 周围是陌生的布局。
  屋内晦暗不明,秦舒宁头疼欲裂,她挣扎着刚坐起来,就听见有人道:“你醒了。”
  秦舒宁下意识抬眸。
  窗边一灯如豆, 秦舒宁看见了意料之中的人。
  何老爷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 目光再未有先前的慈祥和善, 只剩下了冷淡:“舒宁侄女,你不该好奇心太重的。”
  何老爷与秦老爷相交多年。
  何老爷知道,秦老爷有多宝贝秦舒宁这个女儿,若非万不得已,他也不想动秦舒宁。可他已经给过秦舒宁机会了, 是秦舒宁不肯走的。
  秦舒宁答非所问:“所以当真是你勾结倭寇?”
  倭寇频频滋扰潮州城, 但却从没讨到好。
  若不是有人引狼入室,潮州城不可能会被攻破, 但秦舒宁怎么都没想到,这个引狼入室的人会是何老爷。
  “何伯伯,你可知你这么做,会让潮州城生灵涂炭的!”
  秦舒宁脑袋又沉又疼,可她还是极力劝阻:“何伯伯, 您收手吧,就算不为您自己,您也该为何公子想想。若是被人知道您通倭, 那何公子这辈子都别想走仕途了。”
  屋内暗沉沉的,外面风声呼啸。
  何老爷听秦舒宁说完之后, 慢慢起身, 神色阴鸷:“无妨, 只要知情者全死了, 我儿的仕途依旧能走的很平顺。”
  虽然秦舒宁的卷入是个意外。
  但这是潮州,不是上京,这次他也只能对不起秦老爷了。
  秦舒宁瞳孔猛地一缩。
  她没想到,何老爷竟然丧心病狂到了这种地步,她还想再说话时,有人步履匆促从外面进来,覆在何老爷耳边说了句什么,何老爷扭头看了秦舒宁一眼,道:“看好她。”
  说完,自己便出去了。
  此时不过掌灯时分,但何家却已是灯火璀璨,前厅内气氛更是剑拔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