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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力而为?叶卿听他和自己打马虎眼,天帝,是在糊弄本神?
  东陵稽首道:不敢!
  叶卿,本座只给你三日。
  东陵抬头,上神?
  叶卿不给他机会,独断道:君无戏言,堂堂天界之主若连守诺都做不到,可还配当其位?
  神界有废除天帝的权利,只要天道允准就可以。
  东陵把神主得罪了,若再得罪这一位,后果不堪设想,是。
  天后,本神考考你,叶卿又将矛头指向瑾笙,这临音判湮灭是轻还是重了?
  瑾笙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弑神是大罪,但是湮灭又很残忍。
  叶卿见他纠结,知道他有歧义,正好叶卿也想听一听临音的转世如何评判临音的,直说无妨。
  我......他不知道自己够不够资格说,我......瑾笙觉得临音上仙是因为要救临凡上仙才逼不得已这么做的,他也是救人心切。
  瑾笙,但是,他这么做伤害了上神,上神原本和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他把上神牵扯进是非里来,这是他不对。
  这些都是瑾笙的看法,至于被判湮灭重不重,瑾笙不傻,问题是泽离上神问的,当然不能回重,做错了事就要受罚,临音上仙弑神就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叶卿笑了笑,天后真这么想?
  什么都不知道的瑾笙点头迎合道:是。
  叶卿希望瑾笙记牢今天的话,退下吧。
  泽离上神都发话了,东陵也不想在这上云天多呆,带着瑾笙急匆匆下了这上云天。
  回到九重天,瑾笙就感觉到陛下心情不好。
  瑾笙,陛下。
  让本帝静一静。东陵掸开瑾笙的手,伏在案桌上一个人陷入沉思。
  瑾笙也不敢打搅到陛下,就一直站在陛下身边陪着他。
  陪了陛下好一会,瑾笙突然想起陛下说过,陛下用雀翎复活自己的事。
  今天泽离上神问陛下讨雀翎......
  雀翎都用来复活自己了,陛下该怎么还给泽离上神?
  瑾笙似乎明白了陛下为何头疼。
  全是因为自己。
  瑾笙咬着唇出声道:陛下,不如您把瑾笙交给上神吧?
  东陵头疼的是临音刺杀泽离上神一事,眼下泽离上神不待见自己,神主那又因为一个叶卿和东陵有了过节。
  东陵想的是暂时隐瞒瑾笙雀翎复生的事,等往后瑾笙的功德多了,日后就算被发现了,那也可以用瑾笙的功德说话,再用神界悲悯众生那套说词去变相约束泽离上神,让上神不认可也得认可瑾笙,将雀翎一事带过。
  可如今出了弑神一事,倘若现如今泽离上神知道瑾笙就是临音的话,他苦心谋划的一切全完了!
  东陵不知该怎么说,往日瑾笙体贴温柔他也受用,如今除了一个蠢字以外,他想不到别的词去形容他。
  这个蠢货怎么能弑神!
  东陵复活一个弑神的人,若是让人发现,他这天帝就做到头了。
  只有叶卿和神主知道,但神主一言九鼎,东陵可以把心放一放,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瑾笙能争气点,别辜负他铺下的这条神路。
  只有瑾笙成了神,东陵才能安枕无忧。
  想到这,东陵将心中的郁闷尽数压下,换上一副笑脸去面对瑾笙,本帝怎么舍得把你送出去?
  瑾笙很喜欢陛下这么温柔的待自己,陛下。
  东陵摸了摸瑾笙的脸蛋,问道:笙儿,丹药吃了吗?
  嗯。他听陛下的全吃了。
  东陵,有没有哪不舒服?疼吗?
  这次吃的丹药冰冰凉的,瑾笙一点不舒服的感觉都没,不疼,这个丹药比上次的好吃。
  东陵闻声,那你的修为?
  增进特别多,谢陛下。
  瑾笙不知,他吃下的内丹都是活人炼就的。
  东陵点头道:那就好,明日还有一批炼好,你要记得服。
  第50章
  三日之期到了。
  泽离殿的大门整整一夜未关过。
  殿主人在正殿坐了一宿。
  淮黎站在殿中看着他郁郁寡欢的阿离, 眼底尽是心疼,阿离。
  叶卿眼睫颤了颤, 想起昨日收到的天令, 要他收瑾笙为徒, 赐以天凤之称,与九逸并立上云天。
  简直可笑。
  叶卿轻飘飘说道:如若瑾笙能令我重塑四尾元神, 我杀他补神元,再以我手造福苍生, 我是不是无过, 甚至还有功?
  他是在拿临凡和临音的事,移位换到自己身上,去想。
  临音弑神救临凡, 双双陨落后却能再生, 高堂殿宇之上受各界顶礼膜拜,就好像弑神一事如云烟散过。
  那如果换成他杀临音会怎么样?
  那钉死神自由的条律,怕是要将他灭至无形。
  淮黎垂下高贵的头,掌心紧握, 半天哽咽了句,是我无能。
  人间正气,不得杀生,不得入世,不得坏世间因果秩序。细数这些苛刻的规定,他们就像是被圈养的工具,天塌了要他们用神元去补, 地裂了要他们的身躯去填。
  就因为他们是神,就要为各界分忧。
  遭受凌辱也要宽厚以待,因为他们是神父,要待民如子一视同仁。
  叶卿将殿桌上的所有扫落在地,掷地有声道:我偏要打破这条例!
  叶卿,我为神,我即天命,非天命宰我!
  他用一番热血沸腾的心底话,捂暖了心骨彻寒的自己。
  淮黎身上新添的伤隐隐作痛,强忍下后,应声道:大善非思非想非念,仁非不见滴血为善,万物相生相克,既生魔,神非无克,仍受一方正气约束,此乃不公。
  有个与你所想一致的道侣,何其有幸。
  叶卿看向他,确是不公。
  淮黎,破天命,宰自我。
  我们绝不步乾兌、庚辛后尘。叶卿口中的乾兌和庚辛,正是夜玄的父母。
  淮黎一手放在胸口处,用灵力将犯疼的伤口镇压,面不改色道:好。
  你怎么了?叶卿注意到他的举动很怪异。
  淮黎眼神一变,刻意将手上的同心铃取下,放到手中,当着叶卿的面将手拿下来给叶卿看。
  这个木讷的神主,说起世间最动听的情话,我愿与你同心。
  这是叶卿亲手做的,淮黎很是珍惜。
  叶卿敲了敲自己的心口。
  这便是他的回应。
  叽!
  地上的小凤凰努力跳着,想让两个爹爹注意到自己。
  小凤凰嘴里叼着一串同心铃,在叶卿脚踝边上绕来绕去的走,见到泽离爹爹看自己了,脑袋朝爹爹扬了扬。
  它把叶卿放在梳妆台上的同心铃叼过来了。
  还嘱咐叶卿和鸿巽爹爹好好同心,早点再生一只。
  叶卿听了这话哭笑不得。
  叶卿拾起它嘴里的同心铃戴好在手腕上,跟它道了谢。
  小凤凰有灵性,屁颠屁颠跑开了。
  天真,真好。看着童稚气的凤凰崽,叶卿羡慕的感叹道,曾经几时,他也这般天真,父侯母亲疼着惯着。
  淮黎看向叶卿的眼神里,尽是心疼。
  对了,我想给你看一物。叶卿说着掌心向上翻起,给淮黎看他的雀火。
  雀火不似往日那般通体金红,火焰之上幽蓝火光四溢,看久了甚至会觉这幽蓝火光无色。
  这等奇象,淮黎从未见过。
  淮黎,雀火无色?
  朱雀神火燃到极致之时,便是无色。
  无色雀火,可焚六界!
  泽离从未曾突破这一层,这样的意外惊喜来的太快。
  叶卿,是,但还未修成。
  如若修成,他将是比夜玄更可怕的存在。
  你呢?叶卿想看淮黎的,因为曾经夜玄说过,双修互给互补。
  淮黎袖中的手掌没有动,撇开话题道:你一晚未眠,进殿歇息吧。
  叶卿,我不困,倒是你,又要处理公务,又要一宿一宿的伴我,累的是你才对。
  我惯了。阿离不在天上的七百年,他时常会来泽离殿,一呆就是一整宿。
  叶卿顿了顿道:那改掉。
  日后定改。阿离说的,他都听。
  好,九逸今日怎么没来?叶卿归天这段时日,九逸几乎日日前来相陪,今日此时都没见到九逸人影,叶卿不免多问了句。
  淮黎回道:他有公事在身,这几日不便再来,我陪阿离。
  被师父赶回神主宫的九逸听到这话打了个喷嚏,继续替师父处理琐事公文。
  叶卿点头以示了解,原是如此。
  淮黎,阿离日日呆在寝殿不曾出去走动过,今日有空,不如同我出去走走?
  上云天冷冷清清的,只有他们两个和各自的寝殿,出去走走也只是在云层里漫步,俯瞰下界。
  比起这个,叶卿更想去一地,不知可否有幸做客神主宫?
  自是欢迎。叶卿想去神主宫,淮黎求之不得。
  叶卿和淮黎结伴去了就在附近的神主宫。
  神主宫内。
  替师父看公文的九逸,无奈地从魔帝手里抢过被鬼画符的公文,魔帝,这上云天您不能想来就来。
  我知道。夜玄又重新拿了本公文,继续在上头涂画。
  九逸停笔看向来闹事的主,魔帝,白玉上神呢?
  起不来了。夜大魔帝炫耀了把自己的本事。
  九逸,......这白玉上神要在这,得非把这魔帝打死。
  终于把九逸的目光吸引过来后,夜玄询问:我舅父又是睡在泽离殿吗?
  魔帝那口气说的就跟师父和上神是偷情似的,九逸开口道:上神和我师父是道侣。
  我知道,还是他媳妇一把手促成的,那天我和白玉走后,我舅父凶不凶猛?厉不厉害?
  九逸眼皮子跳的慌,......
  游手好闲的魔帝继续追问道:你听到什么没?我舅母有没有求饶,喊什么不要、继续之类的?
  面对夜祖宗的问题,九逸这未有婚配的君子,实在看不下去,魔帝,窃听非君子所为。
  夜玄不以为然,只要声大,那就不是窃听。
  九逸纳闷了上万年,不知道一向清高的白玉上神是怎么相中他的。
  九逸,魔帝,您一向敬重师父,这种事您身为晚辈还是不要过问的好。
  我舅父什么人你也知道,夜玄说着拿出一大叠的图册子放在案桌上,放不下的就堆在地上,这些我攒了三万多年,好多都是孤本,你帮我交给舅父。
  九逸没眼看魔帝给出来的东西,简直......
  无话可说!
  大侄子贴心道:我舅父他过往不好此道,现在有了舅母,我身为侄儿怕舅父吃亏,特意孝敬的。
  夜玄给孤寡的九逸讲解道:你这么想,我舅父会的花样多,舅母不是更会对我舅父爱到死去活来?
  在九逸鄙夷的眼神中,夜大魔帝反鄙夷了回去,你没道侣你不懂,庭玉就是这样,你说庭玉和泽离叔算是同一种人吧?现在不也对我服服帖帖的。
  我看是魔帝你对白玉上神服服帖帖才是。九逸不给情面直言拆穿道。
  夜玄在白玉上神面前,要多卑微就有多卑微,白玉上神对他怎么打骂都嘻嘻哈哈的,还能夸上两句白玉上神。
  夜玄挑眉道:那是在床下,在床上他都得听我的。
  这种粗鄙之语,不堪入耳,九逸重拾回自己的公文,用仙术将上头的鬼画符去除,继续批阅。
  一个注批字都没写完,公文就被人夺去了。
  九逸皮笑肉不笑道:您还有何贵干?
  夜玄道:我舅父是上面那个,天天住在泽离殿里,民间这叫入赘,舅父好歹是神主,怎么能入赘。
  泽离殿和神主宫仅一墙之隔。九逸提醒道。
  夜玄,区别不同。
  九逸拿了现例问道:那您呢?
  我不要脸啊。夜玄理所当然回道。
  九逸,......
  夜玄,但舅父不行,他是神主,泽离叔就该搬到神主宫来住。
  魔帝,您有这功夫,不如回太含给白玉上神解个闷?九逸相信魔帝这嘴皮子,有这本事的。
  夜玄理所当然道:他让我滚,一个月别踏进太含,我才来这的。
  九逸在想,如果自己说一个滚,魔帝能一个月不踏进上云天,他能说上百日。
  上云天这破地方就你们三个人,你是我舅父的徒弟,就要好好向着我舅父,夜玄教导敲击道,住在神主宫是必须的,如果泽离叔不听,让我舅父上一顿保证听话,庭玉不吃药的时候,我就这样,保证管用。
  从一墙之隔的泽离殿来神主宫做客的叶卿,听墙角听了个一干二净。
  不仅是叶卿,淮黎也面露郝颜。
  这个玄儿!
  殿里的两个都没察觉到外面有人,九逸劝谏道:魔帝,您还是回太含吧,上神需要您照顾。
  耍了半天嘴皮子的魔帝晃着腿道:暂且不回,我有事找舅父。
  在九逸看来,眼前这满满一桌的污秽东西,就是魔帝口中的事。
  九逸好心劝道:您不想师父动怒的话,就把这些带走,千万别再送到上云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