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凛之的神眸深处闪过一抹笑意,他将玉佩收起来,低声道:“跟我来裴丞沉默着跟在江凛之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几步,江凛之的脚步一顿,不放心的转身,让裴丞在自己的前面走。
他担心走着走着裴丞就不见了。
两人来到一个很安静的角落,周围没人,说话也很放心,裴丞立即追问江凛之,“你为什么能看到我,我现在的状态还要保持多久?”
江凛之没说话,他沉默着转身,突然伸手,然后牢牢的将裴丞的身体扣在自己的怀里。裴丞怔住。
江凛之没有穿过自己的身体,而是正牢牢地抱着自己。
裴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能触碰到男人了,但这并不妨碍他思考,他颤抖着手,伸出来,同样牢牢的抱着江凛之的肩膀。
“我好想你……”
只一句话,瞬间就击溃了江凛之在裴丞面前伪装出来的镇定,他松开抱着裴丞的手,霸道的伸手,扣着裴丞的下巴,狠狠的吻下去。
裴丞没有拒绝,反而踮着脚尖,着急的回应男人。
许久不见,男人那陌生又熟悉的霸道再次充斥着裴丞的周身,然而男人的霸道,再也没有让裴丞感到不适,反而是一种浓浓的安全感。
愿意吻结束,裴丞气喘吁吁的靠在男人的身上,仰着头,手指紧紧的攥着男儿的衣服,他迫不及待道:“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们都比常人得到多一次的机会。”江凛之将裴丞抱在怀里,力道很大,却没有弄疼裴丞,这股力道带着珍惜跟疼爱,以及浓浓的失而复得的庆幸。
他在庆幸老大爷多给了自己一次机会,也庆幸自己能再次抱着这个人。
裴丞的脑子有些晕,但是却明白了男人话里的意思,“我们的都重生过,所以你能看的到我。”
江凛之低头,亲了亲裴丞的嘴角,点点头,表示他说对了。
裴丞突然也感到很庆幸。
如果江凛之不是重生,那是不是就表示男人根本就看不到自己?
“我为什么会突然魂魄出体?”裴丞想起另外一件事,他忙说:“是不是那块玉佩的错?”
江凛之眯着眼睛,将裴丞抱在怀里,没有将人松开,仿佛一松开人就会再次离开,“这件事我会解决。你不用担心。”
“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这也是我的事。”裴丞知道男人的霸道是为了自己好,但他不想当做什么也不知道的人,只能一直躲在男人的身后。
裴丞眼神隐晦的抬头,看了一眼江凛之,他突然想起在自己魂魄离体之前,自己跟江凛之还在闹别扭,可现在……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诡异,但更多的是旖旎的暖昧。
江凛之也想起了自己跟裴丞之前还在冷战的事情,但却装作什么也没想起,甚至还没有要松开抱着裴丞的意思。
裴丞突然道:“我,想问你,你为什么要去道光宗门?”
江凛之眼神一冷,“你怎么知道?”
男人突如其来的冷酷让裴丞猝不及防,但却知道这不是针对自己的。
裴丞从知道江凛之背着自己做过什么事情之后,他就再也不害怕男人了,说:“我,我在晕倒之后好像回到了上一辈子,我跟在你身边,看着你做的事情。”
江凛之没想到会得到这个回答,“你看到了什么?”
裴丞抬头,定定的看着男人的眼睛,“你想让我知道什么,看到什么?”
江凛之没说话。
裴丞也不说话。
很安静,但是却不尴尬。
第211章 事实
裴丞没直接回答江凛之,反而说:“你是不是在骗我?
江凛之装作没听明白裴丞在说什么。
裴丞以魂体的状态跟在江凛之的身边的时间足够久了,他本身对江凛之的了解就已经不少了,而这段时间更是让他对江凛之这个人的了解更是一层楼,裴丞盯着江凛之的眼睛,说:“你在骗我。”
江凛之突然就笑了,“你为什么会这么说,我怎会骗你?”
裴丞的语气满是笃定,“你就是在骗我。说实话,我现在这个魂体的状态,到底还需要保持多久?”
江凛之的眼神隐晦不明,裴丞的笃定让他很无奈,“十天。”
裴丞这才心满意足,“你为什么能看到我。”他还是不敢确定江凛之刚刚的回答,于是再次询问一次。
江凛之却答非所问,“你怎么肯定我在说谎?”
裴丞垂下眼眸,不敢看江凛之的眼睛,但手却还是牢牢的攥着江凛之的手,“我看出来的。”
说完,裴丞担心江凛之不信自己,有些慌张的抬头看着江凛之,然后却撞上男人一直低着头看自己的眼神,那个眼神又无奈,有纵容,有温柔。
裴丞一下子就愣住了。
他一直以为这样温柔纵容的眼神只会属于原来那个还没有跟上一世的江凛之合二为一的江凛之,因为在他的印象中,上一世的江凛之永远只会在暗地里表达他的爱意,却从来不会当面表达出来。
可裴丞没想到,当上一世跟这一世的江凛之合二为一之后,江凛之还是江凛之,没有改变江凛之低下头,轻轻的啄了一口裴丞的嘴唇,两人温存了一下,江凛之才继续道:“我没有骗你,因为我们都是重生的,所以我能看到你。你魂体的状态能保持十天,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十天后你会回到身体。”
裴丞听出男人在说这句话时,话里闪过的杀意,裴丞抿着唇,说:“你怎么知道的?”
江凛之似笑非笑的看着裴丞,抬手,轻轻的将裴丞头顶上顶着的一片落叶给捡起,丟在一边,语气随意道:“因为我在跟他合二为一的时候,我就站在旁边,看着你跟这一世的我在一起,大概十天的时间。”
这下子,裴丞的疑惑全部被解开了。
但是却莫名其妙的觉得自己对不起江凛之,他干咳一声,没有力道的替自己辩解,“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这个人都是你。”
江凛之的眼神一暗,温柔又霸道的将裴丞的脑袋按在自己的怀里,“可是你不爱上一世的我。若不是这一世的阴差阳错,你是不是一重生就会离开?”
裴丞下意识的摇头,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总之经验告诉他,他现在是不能随便点头的。
江凛之却没问什么,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因为有些话继续问下去,伤的只会是自己的心,他摸了摸裴丞的脑袋,然后敲了敲,“你只能糊弄我了。”
裴丞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
江凛之也不跟他计较,继续刚才的话题,“你在上一世跟着我的时候,你看到了什么?”
裴丞还缩在男人的怀里,因为身高跟体型大小的因素,所以裴丞完美的被江凛之扣在怀里裴丞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看到的说出来,只是在说到上一世自己刚怀着江言知的时候,江凛之这个闷骚的男人背着自己在暗地里做过的事情时,裴丞的脸诡异的红了。
然而裴丞没有看到的是,一向霸道冷酷的男人在听到裴丞说起上一世他刚怀孕的事时,江凛之的耳根子薄红,应该也是有些害羞了。
裴丞从男人的怀里挣扎一下,仰着头,一本正经的看着男人,说:“江凛之,上一世你为了我,欠了很多人命,我记在心里的。”
江凛之一怔,立即就知道裴丞知道自己在道光宗门做的事情了,但他也没说什么,因为不确定裴丞到底知道了多少,江凛之顾左右而言他,“这是我情愿为你做的,你……”
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裴丞认真的打断江凛之的话,“可是我想为你做点什么。”
江凛之没说话了,一向冷硬的心却软化了。
他想,如果裴丞现在要自己的命,他会毫不犹豫的从手中掏出一把刀。
裴丞深吸一口气,他还没有将自己的话说完,裴丞继续道:“你为我,欠下了太多的阴德,这样不好,真的不好。更何况你在帝都城还有一个春望楼,人命跟春望楼,这些都是极损阴德的事情,你听我的,等我们回到帝都城了,我们一起攒阴德好不好?”
阴德这种东西,神乎其神,都是佛门说出来的东西。所以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不在乎阴德,因为谁也不知道自己死后会不会真的下十八层地狱,会不会因为自己在阳间欠下太多的阴德而导致下一辈子投不了一个好胎。
所以很多人都不信这些东西,只顾着过好自己眼前的小日子,其他的事情就跟自己没有一丁点关系。
可是裴丞信。
从能重生之后,从他能以魂体的状态回到上一世,亲眼看着江凛之曾经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之后,他就不得不信这些东西。
“等回去,我就遣散了春望楼,好不好?”都说色令君昏,而江凛之现在为了讨好裴丞,也是毫不顾忌其他的。
他在春望楼的身上投下了太多的本钱,无机阁虽好,但却只能让他在华国站稳脚跟,却不能像春望楼那样帮自己肆意的敛财。
可钱财跟裴丞又怎么能比呢?
裴丞却没有这么傻,他这段时间跟在江凛之的身边,大概也知道了一些关于春望楼的事情,所以,他想了一下,还是说:“春望楼不要关,但那些损阴德的事情,你不要再做了。”
语气停顿了一下,裴丞的嗓音有些哽咽,“我只想好好过这辈子。我不想你因为我损了太多阴德。”
江凛之最见不得裴丞哭,裴丞一哭,他就没有分寸。
江凛之立即松开抱着裴丞的手,微微弯下腰,用手遮在裴丞的头上,语气带着慌张跟哄骗,他温声道:“你不要哭,攒功德,等回去了,我就带你去找大师,我们替佛祖修缮庙宇,每月都开门免费布粥做善事,好不好?”
裴丞彻底怔住,听到江凛之说这些,一时竟什么也说不上来。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眼前这个只为了哄好自己,而其他什么也不顾的男人了。
他怎么不知道……江凛之现在竟满心满眼的都是自己。
一股甜蜜又酸涩的情感,裴丞像个小姑娘似的,一时把控不住情绪,眼泪掉的更多了。
江凛之彻底慌了,这人又怎么了,怎么比小孩子还难哄,“家里的钱都归你管,你想做多大的善事都随你,我一句也不说,也不生气,好不好?别哭了。”
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哄了。
没见过不懂得不熟悉,所以只能绞尽脑汁的想着将自己拥有的东西全部一股脑都给了裴丞,想着这样,裴丞大概能开心了吧?
裴丞满嘴苦涩,“嗯。”他擦了擦眼泪,眼泪很快就收住。
江凛之心有余悸凑上去,在裴丞的脸上亲了亲,“以后别哭了,想要什么你就跟我说。”“我想要你陪着我。”裴丞主动牵着江凛之的手。
自从知道江凛之对自己的心思,自从知道江凛之对自己那几乎是没有下限的纵容之后,裴丞哪里还敢跟江凛之闹别扭。
江凛之没说话,却将裴丞主动送过来的手默默的握的更紧了。
因为说通了一些事情,所以江凛之跟裴丞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但已经没有了之前在帝都城时闹别扭的略微苦涩的感觉,只剩下满满的喜悦跟甜意。
道光宗门。
二十年前的道光宗门遭遇了一场几乎可以说是单方面的打压般的掠杀,死亡人数只有几个,大部分的人基本上都是被打伤,可即便如此,道光宗门还是元气大伤。
而二十年后,因帝都城青浊白浊做下来的事情,还差点被牵连了整个道光宗门的事情,更是让道光宗门狠的牙痒痒。
尤其是当今天早上道光宗门几个下山去采药,但是却不甚受伤的几位低级弟子回来的时候,整个道光宗门更是一片哗然。
掌门咬着牙,“究竟是谁一直在针对我们道光宗门!”
几位元老没说话,大家各怀心思。
而当天晚上半夜,道光宗门走水,整个宗门被少了一大半,所幸伤亡人数并没有。
掌门跟几个元老站在宗门的大门口,看着宗门门口高高挂着的一个挑战书:二十年前,我要你们整个道光宗门差点被灭满门;二十年后,我让你们整个道光宗门,在这个华大陆彻底销声匿迹。
掌门眼神不善。
元老惊愕:“难,难不成是二十年前那个外世人?”
“既然被挑上门,我们绝对不能再置之不理了。”掌门道,“布阵,让他们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