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阿虎的房间,大堂经理立刻拨通了林墨的电话,大概聊了一会儿后,跟林墨预定少量腊肉香肠做样品。
挂了电话,林墨乐滋滋的对韩勋说:“真没想到虎哥居然能帮我拉到县宾馆的订单。”县宾馆以提供住宿为主,但是近两年来为了谋求更大的发展,也开始在餐饮方面下功夫,除了给住宿客人提供三餐外,还对外承办一些酒会宴席。县宾馆由来已久,老板人脉广又舍得投资,细算起来,它现在是裕祥酒店最大的竞争对手。如果能真正拿到它的订单,相信销量绝对不在裕祥酒店之下。
韩勋略酸,瞪了林墨一眼:“瞧你这点出息,改明儿你去注册个商标,我帮你把东西卖到国外去。”
林墨先是激动了一下,随后又跟泄气的气球似的,蔫蔫的说:“算了吧,就我这点产量,还不够在县城里销。”
“你就没有扩大生产的打算?”韩勋问。
“贪多嚼不烂,还是一步一个脚印稳打稳扎的发展好,等过完年就要把店里的事情交给爸爸,还不知道他能不能胜任。”林墨叹息道。
韩勋挑眉:“林小墨你可别瞧不起人,我觉得叔叔未必就胜任不了。”
林墨狐疑道:“你怎么突然对爸爸这么有信心?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林墨不是瞧不起人,而是以他对爸爸的了解,他过于仁厚又缺少防人之心,根本就不是做生意的料。然而,林墨忘了,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天生的生意人。
韩勋笑得狡黠:“佛曰不可说。”
林墨笑道:“不说就算了,我还不乐意听了,憋死你。”
韩勋果然大叫:“林小墨你太狡猾了!”
林墨笑了,活该,谁让你卖关子!
☆、第七十一章 荒山
林墨让人在院子里用钢管和厚帆布搭了一个能把整个院子罩起来的大雨棚,雨棚与二楼的阳台等高,碗口粗的钢管穿过水泥花窗搭放在楼板上,钢管上方焊接了钢筋网,切好的肉块用扭成‘s’形的粗铁丝勾住一头,挂在钢筋网上。
l县冬天很少见太阳,也很少下雨雪,即使下雨也只是毛毛细雨而已,有厚帆布遮着根本不用担心淋着肉。白天揭开厚帆布,晾在院子里的肉能够很好的风干,晚上盖上帆布,四角掖好,馋嘴的猫儿看得见嗅得着吃不了,只能拿蠢蠢欲动的耗子泄愤,一举数得。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站在院子里,老得防着刚熏好的肉滴油,没熏的肉滴血水。因此大家干活时都带着草帽,林墨也给韩勋拿了一顶,韩勋一开始嫌帽子太丑不肯戴,后面好几次差点被血水滴着,才忙不迭的将帽子戴上。
不得不说韩勋的模样是相当有本钱的,一顶破草帽戴谁头上都会觉得又丑又土,他捣鼓了一下帽檐偏给戴出了几分西部牛仔的味道,林墨想看他出丑的心思落空,小小遗憾一把又去指挥大家做事情。
一直忙到晚上八点,今天这批肉才算熏完,男人们搭着高凳将熏好的腊肉香肠小心翼翼挂好,女人们则忙活着做晚饭。
这些日子隔三差五的杀猪,半个月里已经杀了好几十头猪,血旺、猪肝、猪心、猪腰子、大肠还有装香肠剩下来的猪皮猪骨头,光是在这儿干活的二十多个人怎么吃得下?大半都放到小店里去卖了,为了最大限度盈利,林墨也不再弄那什么午饭预定了,程鸿手脚麻利,柳立也被他调·教出来给他做副手,再有其他几个人给他打下手,即使中午的生意比以前火爆了一倍不止,依然能够应付下来。卖这些赚来的钱,已经足够林墨发所有人的工资了,他琢磨着到年底一定要给店里每个人发个大红包。
除了在店里卖猪下水‘边角料’,林墨也拿了些腊肉香肠放到店里卖,价格跟别的菜差不多,但是单份量很少,愿意尝鲜的学生很多,只是尝过以后全都后悔了。不是后悔菜不好吃,而是菜太好吃,一块五的腊肉香肠几口就没了,一个个的全都吃不过瘾,偏偏别人还限量销售,有钱你都吃不到!
林墨的饥饿营销相当阴险而有效,已经有无数家长到店里打听他们的腊肉香肠是从哪儿买的,听说等学生们放寒假以后店里就开始销售,大家都憋足了劲儿等那天,甚至有不少人上赶着要交订钱。不用说,今年的年货就在小食馆里买了。
奸商林小墨这会儿已经刚吃完晚饭,大伙洗碗的洗碗,扫地的扫地,不一会儿就帮他把家里规整完毕,各自回家。
楼下的客厅和饭厅都已经收拾出来平时腌制肉,满屋子的腥味儿,黑白电视机抱到了林墨房间里,林书做完作业后就赖在林墨床上看电视,晚上跟他哥一起睡,小日子过得滋润极了。这会儿韩勋来了,小胖墩一下就有了危机感,吃过晚饭早早就跑到楼上‘占位置’去了。
以前家里房间不够,现在爸爸和奶奶不在家,韩坏蛋爱睡哪儿睡哪儿去,哥哥的床是他的!
韩勋分分钟就识破了林书的小心思,他不动声色的也跟着坐在床边看电视,跟林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不多久一集电视剧结束了,要插播一集半小时的晚间新闻。林书才看了几分钟新闻,脑袋就开始跟小鸡啄米一样一点一点的,慢慢往被窝里滑,新闻还没播完,小胖墩就已经睡得呼呼的了。
韩勋二话不说抱起小胖墩儿,林墨压低声音问:“你干什么?”
“当然是抱他回房间睡觉啊,也就你惯着他,这么晚还看电视,要是叔叔知道该生气了。快点去把他房间门给我打开。”韩勋回答得理直气壮,同时暗含威胁。
林墨暗骂韩小人狡猾,磨磨蹭蹭拿着钥匙打开林书的房门,韩勋把林书抱到床上,甩甩手轻声说:“你弟弟真是重死了,真不知道他吃的什么。”
林墨不满的瞪了他一眼,给小书掖好被角,见他床上被子有些单薄又从隔壁抱了一床毛毯过来,阿灰很黏林书,趁着人不注意跳上床钻进了被窝。小东西自以为藏得很好,实际上顾头不顾尾,被林墨提溜着尾巴从被窝里拉出来,捏着它脖子上的软肉拎回它自己的小窝。小胖狗趴在小窝里可怜巴巴的呜呜叫唤,奈何主人压根儿不吃这套,最后只能怏怏地蜷成一团缩进小窝里。
回到房间,韩勋已经把烦人的电视关了,速度在床上占据了一个有利位置。林墨被他灼热的目光盯得脸上发烫,故作淡定的脱了外套逛灯上床,刚一躺下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接着密密麻麻的吻落到脸上唇上,细碎而温暖宛如初冬的太阳。渐渐的,阳光的温度变得炙热,耳边只能听到彼此如雷的心跳和呼吸,身体渐渐被欲·望化成的热流掌控……
耳边有谁在轻声呢喃:“墨墨……给我,给我好不好?”
林墨迷失在欲·望中理智瞬间回笼大半,他用力推开韩勋:“不行。”
韩勋差点儿没从床上跳起来:“为什么?”
林墨到底脸皮不够厚,小声说:“医生说了要,要禁欲。”他的身体底子不好,如果过早过多泻阳都会给身体造成负担。老中医大概是看他年纪小,怕他年少贪欢特意把事情讲得很直白详细,现在想想都觉得耳根子烧得慌。
韩勋不满道:“可是你不是跟我说你已经好了吗?”
黑暗中,林墨的脸更红了:“我只是说我感冒好了……医生说我还需要调养。”
“庸医!改明儿我重新给你找个医生看1”韩勋到底不敢拿林墨的身体开玩笑,只能退而求其次:“那你帮我。”说着不由分说地将林墨的手按在自己的大兄弟上。
好大好烫!
林墨的手微微往后缩了一下,立刻被韩勋握住,他挣不脱索性眼一闭心一横,慢慢随着他的手撸动他的大家伙。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触感变得更加敏锐,林墨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手中的大鸟在他手中变得更大更烫,喷张的血管在他手中有力的跳动,尖端缓缓渗出濡湿的液体……
林墨长期干活,手心有一层薄薄的茧子略显粗糙,然而这粗粝的触感几乎将韩勋逼疯,他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理智全部被这只仿佛带着魔力的手全部吸干,沉沦欲·海不可自拔。他满足着又奢望更多,他翻身将林墨压在身下,滚烫的嘴唇不断在他脸颊上流连,舌头霸道地侵占他的口腔,贪婪地搅动着吸食着他口中的津液。
许久,滚烫腥气的液体射了林墨满手,他被韩勋吻得软软躺在床上,黑暗中,只有两人粗重的鼻息不断纠缠……
一夜无梦,次日,林书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自个儿的小床上,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嘴巴撅得都能挂油瓶子了。一想到哥哥被韩坏蛋霸占了,就连奶奶捎带回来的那些好吃好玩的,都不能抚慰他受伤的心灵。
韩勋串通好吴悠和司机忽悠老太太,让她误以为m国的东西非常廉价,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心态,老太太扫了许多货,光是给村里小孩儿带回来的各种糖就装了几大袋子。
就算一家几兄弟还分个亲疏远近更何况是一个村子里的人?经历了上辈子那些事,村里谁家跟他家是真好,谁家靠不住,林墨心里自然是有杆秤的。就算这些东西在他眼里没什么大不了,却也不能白便宜一些人。林墨按照自己的想法,把老太带回来的礼物全部分装,村里各家各户都送了些,区别只在于多少厚薄而已。
甭管东西多少,总归是林家一份心意,更何况这些可是正宗的外国货,他们活了一辈子都还是一次见到,有谁不稀罕得紧?私底下,大家琢磨着林家这么大手笔,又是倒腾生意又是出国的,只怕是真的遇上贵人要发大财了!羡慕者有之,嫉妒者有之,更多的人却是想巴着林家发点小财,这年代的乡下人到底纯朴,并没有什么别的坏心思。
因此,送完礼物,林家在村子里的声望明显大大高涨起来。
借着这股东风,林墨忙里抽闲,向林常青提出想要承包村里四百亩荒山的计划。
这片荒山在青桐村与邻村的交界上,由于山上石头太多,荒草杂树丛生,村里人就算想开荒也没那么大的精力,特殊时期闹饥荒的时候,还有人在荒山上偷偷种点芋头红薯什么的,后来田地包产到户家家都能吃饱饭后,就再没人打这片荒地的主意了。
这片荒山一荒就是一二十年,山上的茅草比人还高荒得渗人,零星有几座谁都不知道年代的孤坟,密密麻麻的杂数灌木中也不知藏了什么,总能听到里面传出奇怪的声音,半夜里听到能吓出人一身的白毛汗。谁家小孩儿犯浑不听话,大人只要一说把他扔到荒山喂野毛子,小孩儿保准不敢再吱声。
林墨小时候不听话也被威胁过,吓得不轻,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有一天来开发这片‘梦魇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