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几位贵主儿进来了,”黄杨小声道。如今后宫其他地方皆称曲轻裾为皇后娘娘,倒是曲轻裾自己身边的人还称“娘娘”,毕竟甚至还没有正式下来,称皇后还有些不合适。
曲轻裾睁开假寐着的双眼,果然就见四人走了进来,对着自己齐齐跪了下来,行了三拜九叩大礼。
被四个人齐刷刷的这么大拜,曲轻裾绷着脸皮受了,待四人一拜完,她便给四人赏了座位。打量了眼四人,穿着都很得体,看来为了进宫也下了一番功夫。
“好些日子不见,诸位可还好?”曲轻裾端起茶喝了一口,慢慢摇着手里的扇子,“早便想迎你们进宫,只因重重原因,倒废了些时日。一是住处还未收拾好,二是先帝大行不久,这日子一拖,竟已经月余了。”
“劳娘娘挂念,嫔妾一切都好,”江咏絮答道,“只是嫔妾们十分担心娘娘管理后宫烦累,所以也不好让人传请安信给您,今日一瞧,皇后娘娘果真清减不少。”
曲轻裾瘦了是假话,但是一身白衣的她瞧着确实比往日在府中多了几分柔弱之感。
江咏絮暗自打量了对方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皇后娘娘的容貌与刚嫁进府时有些差别。但是转念想到皇后刚进府时沉默寡言的性子,她又觉得是打扮不同的原因。
所谓相由心生,内里换了芯子,容貌上多少也会有些变化,曲轻裾自己照着镜子,倒没有觉得有多大改变。她笑着道,“想必是因为夏季炎热流多了汗,才瘦了些。”
“可不是,这夏天可是最遭罪的,”韩清荷小心接过话茬,“娘娘又要管理后宫这么多事,哪能不瘦呢?”
几人坐了没有多久,就见贺珩穿着一件软绸纱暗龙纹袍子走了进来,他走得极快,看也不看坐在一边的几个侍妾,端起曲轻裾喝过的茶杯便喝了一口,然后在上首方另一个椅子上坐下,“这天越发热了,不过是从前殿绕过来,便遭罪得很。”
“参见皇上。”江咏絮等人忙不迭的起身行礼,贺珩不叫起便动也不敢动。
“嗯,你们几个今天就进宫了?”贺珩随意看了眼四人,微微皱眉道,“既然已经行完礼,就回自己住处去吧。”他摆了摆手,显然不想太多的人留在这里。
“妾等告退。”江咏絮等人行了礼退下,待出了后殿大门,几人就看到一些太监拿着长长的罩着布袋的竹竿在树上抓夏蝉,不由得开口道,“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刚才守在外面的何寿忙回答道:“方才皇上过来,听到有蝉鸣声,就说这几日皇后娘娘没有休息好,让下面的人把夏蝉都赶走,好让皇后娘娘好好睡个午觉。”
江咏絮看着四散飞走的夏蝉,难怪方才皇上急着赶她们走,原来是嫌她们耽搁皇后娘娘午休了。
走在后面的冯子矜撇了撇嘴,却不敢说什么,她隐隐觉得,皇上待曲轻裾的好已经有些过了。
侍妾们进宫的第二天,贺珩便下了后宫晋封的旨意。
先帝的皇后尊封母后皇太后,居东边的长宁宫,贺珩生母敬贵妃尊封圣母皇太后,居西边的福寿宫。安贵嫔晋贵太妃,淑贵妃晋贵太妃,按旧例,二人皆可由儿子接出宫奉养。其他先帝妃嫔皆有晋封,只是一些要搬去行宫,一些留在宫中居住。
“朕之发妻曲氏,先帝曾赞福泽深厚,特赐婚于朕,曲氏年十五入府,柔嘉表度,温婉贤德,钟灵毓秀,聪慧无双,天下难得,伺朕事必躬亲,实乃女子之典范,端为母仪天下者,朕得此妻,实乃上苍厚爱,今日特立旨昭告天下,册其为天下之母,钦此。”
这道被后世认为贺珩深情证据的旨意就这么当着群臣念了出来,在朝上念过一遍后,还要由专人到皇后面前再念一遍,待钦天监选了及时,行册封大礼,授金印金册才能算真正的大功告成。
曲轻裾在天启宫后殿听到一等女官念的封后圣旨后,简直有些怀疑这不是一道封后诏书,而是贺珩当着天下人给她的情书,什么叫做钟灵毓秀,聪慧无双,天下难得?还有什么朕得此妻,实乃上苍厚爱?
难道他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秀恩爱,死得快吗?
“恭喜皇后娘娘,贺喜皇后娘娘。”屋子的宫人们齐齐道贺,脸上的笑意比曲轻裾自己还要明显。
双手从女官手里接过圣旨后,曲轻裾才站起身,她看着手里的这道圣旨,贺珩的字她认识,这圣旨上的字是贺珩亲笔书写的,而不是由御前侍读代笔。
“恭喜皇后娘娘,”女官给曲轻裾行了一个大礼。
曲轻裾让人赏了女官,待女官退下后,她见屋里伺候的人都喜笑颜开,便道:“怎么你们比我还要高兴?”
木槿屈膝道:“皇后娘娘的喜事,便是奴婢们的喜事,奴婢们岂能不高兴?”
曲轻裾笑着摇头,又赏了后殿所有伺候自己的人,让无干的人都退下后,才又看了一遍手中的圣旨,良久后她叹了口气:“木槿,把它锁上吧。”
左静斋中,冯子矜不敢置信的看着手中的圣旨,怎么也不能相信皇上竟然只封她做了一个小小的七品才人。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冯氏之女伺朕于潜邸,今封其为才人,特赐封号平。”轻声念了一遍这道圣旨,冯子矜捏着圣旨的手用力得发疼,这道圣旨竟是一个褒语也无,仿佛如果她不是王府老人,根本就不会晋封她似的。
平,这又算什么封号?
过了小半时辰,出去打听消息的春雨回来了,冯子矜放下手里的圣旨,问道:“消息打听到了吗,其他人是什么品级?”
春雨战战兢兢缩着肩膀道:“回主子,奴婢……奴婢打听到,江侧妃晋封为贤妃,罗姨娘晋封为贵嫔,韩姨娘……被晋封为良娣。”
“竟然连韩清荷都被封为五品良娣?”冯子矜面色一白,咚的一声坐到了椅子上,她失神的看着桌上的圣旨,皇上已经厌恶她如斯了吗?
☆、89·新的魁元宫
给后宫诸人晋封以后,便是给前朝有功者加封,当然这加封不是廉价的大白菜,谁都能咬上一口。首先赏赐的便是两宫皇太后的母族,两位太后母族都是闲散之辈,贺珩也只赏了爵位,光有荣耀没有实权。
再然后是一些有功的老臣,该升职的升职,该赏东西的赏东西,至于以前站在贺渊一派坑过贺老二的人,对不起,一边乖乖站着去,不收拾你就不错了。
这些赏赐中,最惹人注目的大概就是田晋珂了,他家虽是世袭的侯爵,但是在侯爷遍地走的京城,他能站到如此高位,全靠自己的能耐。如今皇上大手一挥,把他的世袭侯爵提升为世袭一等公,并赐封号忠义,赏赐五千两白银给忠义公扩充公爷府,最后还大方的亲笔书写了“忠义公府”牌匾赏给了田晋珂,可见圣宠之盛。
忠,自然指的是他对皇帝的忠心。至于这个义,有人猜测是皇上感念田晋珂对皇后的维护以及为妹妹田氏鸣不平之举,才取了一个义字。
想到忠义公的风光以及已经没落的曲家,不少人开始感慨,可见人做事还是要积德,所谓因果报应天理循环,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人家忠义公没有好女儿,有个好外甥女,也是人家的命,羡慕不来的。
曲轻裾听闻贺珩加封舅舅为一等忠义公时,倒不觉得有些意外,早前她就察觉到贺珩对舅舅十分推崇,显然很欣赏他的为人作派,如今他上台,需要像舅舅这样的人为他做事,与其说他赏舅舅,不如说告诉天下他欣赏忠于帝王的人才。
“皇后娘娘,魁元宫已经改建得差不多了,不如您移驾去瞧瞧有什么地方不喜欢的,让下面的改好,才好把摆设物件搬进去。”明和到了后殿,躬身站在曲轻裾面前。提及还在翻新的魁元宫。
翻新魁元宫大概是后宫中最大的工程了,这一个多月以来,几乎是三班人马连夜赶工,才改造成图纸上的样子。因为怕夏季翻新的宅子上涂料容易开裂,所以但凡上涂料的地方头几天还专门搁了冰盆降温,足见皇上对此事有多重视。
曲轻裾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今日天色阴凉,出门倒也不觉得晒,想必是明和特意挑的这么个天气来开的这个口,当下便点头道:“今日天气阴凉,出去走走也不错,本宫整日待在屋子里也有些闷。”
因为天启宫与魁元宫离得很近,曲轻裾便没有坐凤辇,而是带着伺候的人沿着宫中主道直接走到魁元宫。一进魁元宫,她便发现里面与她第一次到魁元宫看到的不同,那时候的魁元宫虽然宽敞,但是却显得有些清冷,而且当时她是以王妃的身份去拜见皇后,现在她却是这个宫殿的主人,光是心态便不一样了。
入目的房舍花园树木都经过精心的翻改,让人一进来便会觉得讲究又敞亮,这就是所谓的看得顺眼。外面的花园里花草假山带着江南风味,让人看见的第一眼就会觉得十分风雅。再进去便是主殿,主殿房舍的门窗都是簇新的,门上雕刻着龙凤呈祥,窗户上也是讲究的花样。
主殿是曲轻裾居住的地方,所以她发现主殿处处都精致,处处都讲究,让人一眼便能看出做事的人有多细心,她根本挑不出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明和见皇后娘娘露出满意之色,便道:“皇上听闻一些漆料对身子有害,特意命人选了天然材料做的涂料,皇后娘娘您闻闻,这些涂料还带着香味呢。”
曲轻裾进屋子时便问到了淡淡的香味,听到明和这话,便笑着道,“让皇上费心了。”
“皇上说了,只要皇后娘娘您喜欢就好,”明和往旁边退了一步,“娘娘请随奴才到西侧殿瞧瞧。”
西侧殿门一打开,曲轻裾便呆住了,因为里面居然是个很大的白玉浴池,浴池四方各有两个龙头,龙头大张的嘴显然就是引进活水的地方。浴池旁边用朦胧纱帐隔开,曲轻裾掀开纱帐,就见里面有着一个很宽的软榻,临窗摆着一张桌子以及两张舒适的躺椅,瞧着便让人有犯懒的冲动。
没有想到贺珩竟然会记得自己想要个游泳池的事,她从纱帐中走出来,走到池边,伸手抚了抚温凉清澈的水面,良久才道:“本宫很喜欢。”
明和当下便笑了,指着一边并排着的两个龙头道:“额间镶着蓝宝石的龙头放出的是凉水,镶着红宝石的龙头放出的是热水,娘娘平日若是喜欢,可以多来泡泡。皇上特意问过太医院首席大人,适当的凫水对身体有好处。”
曲轻裾站起身,莫名想到,这么大个浴池,可真够费水费人力,夏季的凉水还好,若是热水,要多少人烧水才灌满整个池子?
“宫里可有活水引进来?”曲轻裾径直问道,她虽爱享受,可是还不至于到坑死别人只为了让自己凫水的地步。
明和一笑,解释道:“皇后娘娘放心,此处取用的地下活水。说来也巧,宫里有处温泉的泉眼,皇上便下令把水引到这里了。”
曲轻裾放下了心,看着浴池璧上镶嵌的那些夜明珠,每颗有婴儿拳头大小,不知到了晚上是何等的盛景。
曲轻裾身后伺候的宫女太监们自踏进魁元宫后,就已经看傻了眼。木槿在心里感慨,她以往还觉得所谓的一步一景是夸张,今天才知道,原来时间还真有一步一景的地方,这个魁元宫虽然不是处处黄金白玉,可是偏偏就让人觉得说不出的漂亮。想到这,她就有些疑惑,从皇上登基到现在还不足两月,究竟是哪个能人在这么短短的时日内画好规划图,还留下这么多时间让工匠做好一切?
还是说,皇上在没有登基前便开始让人琢磨了……心头一个激灵,木槿微微皱眉,察觉到自己想到不该想的东西,忙把注意力放到皇后身上。
出了西侧殿,曲轻裾又看了东侧殿,东侧殿被改建成看书习字作画的地方,后殿是她的私库。
把整个魁元宫参观完,曲轻裾只有一个想法,待那些摆设物件都放进去后,她这个魁元宫恐怕比天启宫还要讲究了。
“后殿出去可否就是御花园?”曲轻裾指了指后殿的方向,她虽来过宫里好多次,可是宫里的路七弯八拐,她还不能全部走正道,所以还真不清楚后宫的格局。
“回皇后娘娘,由后殿出去,经过一片竹林,便是御花园角落的荷花池,由荷花池上的九曲廊桥过去,就是御花园了。”明和仔细的回答。
曲轻裾点了点头,不过却没有去逛园子的意思,先帝大行不足两月,新帝的皇后就跑去逛园子,这说出去总有那么点不对。
“本宫已经看完了,宫殿很漂亮,”曲轻裾想到那白玉浴池,笑着道,“皇上费了这么多心思,本宫很喜欢。”
明和闻言作揖道:“皇后娘娘能喜欢,便是大善了,奴才这便回去复命,奴才告退。”
曲轻裾点了点头,待出了魁元宫,她踩着干净的青石板,看着道路两旁盛开的月季,不少蝴蝶在花间飞舞着,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自己就是言情小说中的灰姑娘女主,贺珩便是那高大上的土豪总裁。
贺珩听完明和的汇报,不由得笑道:“若是别人早夸赞好了,偏偏她要关心水怎么来的,”说完这一句,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朕的皇后不易讨好啊,幸而有活水引进来,不然朕特意给她修建的浴池只怕就用不上了。”
这话听着像是无奈,可是明和在皇上身边伺候了十多年,哪里不明白皇上这是在高兴,便弯腰上前给他换了一杯茶:“皇上,奴才倒是觉得娘娘这是不忍劳民伤。皇后娘娘岂是其他女子能相比的,有这样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是天下万民之福呢。”
“嗯,你这话倒是有理,”贺珩点了点头,端起茶喝了一口,又拿起桌上的奏折批注起来,嘴角已经带上了一丝笑意。
又过了一个时辰,明和就见到皇上站起了身,他一眼便看到皇上腰间的那只暗色云纹福字荷包,这只皇后娘娘绣的荷包皇上很喜欢用,就连宫中江南织女们的荷包也看不上了。
贺珩看了眼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正想开口问是什么时辰,就见一道闪电划过天际,然后便是一道惊雷响起,顿起的狂风甚至把窗户吹得摇摇晃晃。
“去后殿瞧瞧。”他大步走向门外,显然不顾天快要下雨了。
明和以及一干小太监忙提着防风灯跟了上去,他看了眼天空,见到又是一道闪电划过,今晚怕是要下一场大的雷阵雨了。
他看着前方皇上显得有些急切的背影,皇上这是担心皇后娘娘害怕惊雷声?
☆、90·女王范儿
当第一声炸雷响起时,曲轻裾正坐在桌前用晚膳,因为下午去参观了一圈魁元宫,她回来后躺床上歇了一会儿,待醒来后,用晚膳的时间就晚了。
夹在筷子上的香菇片差点没有抖到桌子上,她听着外面吹得呜呜作响的风声,搁下手里的筷子,皱着眉道:“要下雨了?”
“想必是了,”木槿带着几个宫女把殿内的窗户都关好,走到曲轻裾身边轻轻给她摇着扇子,“今天虽没有太阳,但是有些闷热,这会儿打雷倒不稀奇了。”
曲轻裾点头,老百姓爱用六月的天来形容娃娃的脸,可见夏季的天气变化有多快,上一刻在下雨,下一刻就有可能出太阳。
她重新拿起筷子,刚夹起一筷子素豆腐,又是一声响雷,不过她适应能力很好,淡定的把豆腐放进了自己嘴里。没过片刻,她就听到大雨落下来的声音,听声响这雨可真够大的,若这会儿谁在外面走廊上走,就这样的风这样的雨,肯定变成落汤鸡。
木槿摇着扇子的手停了下来,她惊讶的看着皇上一身湿漉漉的出现在门口,退到一边与其他人一道跪了下来。
“皇上?”曲轻裾手里的筷子一放,快步走到贺珩身边,摸着他湿透的衣服,转身从机灵的金盏手里接过棉布,一边替他擦着一边把人往内室里带,“这么大的雨,从前殿走过来还要绕一个圈呢,你现在过来做什么?!”
她一边数落,一边伸手取下贺珩束发的龙吐珠金冠,翻出干净的袍子后,伸手去解对方的腰带。
贺珩看了眼跟进来的宫女太监,用眼神示意这些人退下,转而笑道:“刚才听到雷声,担心你害怕,就想过来看看,没有预料半路会下起雨来。”
“这天气雨说下便下了,这么多宫人陪着,我哪里会害怕,你这么跑来,不是让人担心么,”曲轻裾扒开他得衣服,戳了戳他胸口处的肌肉,“下面的人怎么伺候的,也不知道带上伞给你遮雨。”
贺珩笑了笑,没有说自己走得急,下面的人来不及准备,他把人搂进怀里,胸口皮肤感受到她温热的呼吸:“不过是淋了几滴雨,能有什么事。”
曲轻裾瞥了他一眼,在他腰间拧了一把:“先把衣服换了。”
无奈的松开怀里的人,贺珩当着曲轻裾的面把自己脱得精光,见她一副取笑的模样上下打量自己 ,便道:“怎么了?”
曲轻裾摸着下巴,然后上前抹了一把他的腹肌:“好生俊俏的美人,不如让小爷亲香亲香,跟着小爷吃香的喝辣的。”说完,踮脚在贺珩下巴吧唧了一口,然后快速退回来后,她就看到贺珩的小兄弟精神起来了。
这么容易就站起来了?曲轻裾挑眉,笑眯眯的继续退了一步,有些遗憾道;“如今在孝期,奴家竟无法伺候皇上,真是太遗憾了。”说完,还假意抹了一把眼泪。
贺珩大步上前,把人一下捞进怀里,转而躺倒在宽大的床上,压住曲轻裾狠狠亲了几下,才喘着气道:“世人说妖女惑人,我不知何为妖女,今日才知如轻裾这般勾人的便是妖女。”说完,手还在曲轻裾的胸口轻轻揉了揉,笑道,“不知小爷伺候得美人高兴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