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人叫道:“坏透了,坏得你说不出他的坏,不知皇上为何不同意他致仕?”
方夫人眨了一眼,说道:“也许是皇上想搞他,侄仕了,手够不着?”
“啊……啊哈……”方又行被自家婆娘说得愣住了,生生几息没动,突然大拍一下脑门,“我怎么没想到这事?”
方夫人哼道:“这种手段,我们女人也常用,还不是一样!”
“你们女人?”
“是啊,跟我们不合群的女人,通常拿一个好东西过来对我们说,不好意思啊,只有一个给你们谁呢,然后看着贪小便宜的我们争来争去,她看乐子!”方夫人想起夫人们之间的小手段。
“是啊,”方又行想通了,“其实任何事情的本质都是一样,只是有大有小而以。”
“知道了你还生气!”方夫人撅嘴说道。
“想通了,不气了不气了!”方大人又补了一句,“幸好我有贵人,要不然这辈了在他手底下别想升职!”
“就是!”
皇宫
赵之仪咚咚跑到御书房,站到诚嘉帝的面前,不解的问道,“你不是让我调查马恩泰吗,干嘛不同意他致仕?”
“他还不能离开京城!”诚嘉帝一脸严肃的说道。
“不能……”赵之仪恍然明白了,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太冲动了!”
“这几年有查到姓马的什么吗?”诚嘉帝问道。
赵之仪回道:“跟其他官员一样,受赌没有超出范围,甚至比别人还少收!”
“老奸巨滑,我不信我办了他女婿,他会没有动作?”诚嘉帝嗤道。
“圣上,还真跟以前一样,步行上公署,生活节俭,从不用奢侈的东西,一个尚书府的仆人都不及我私人院子的仆人,你说这样的人为什么而活着!”赵之仪调查过每个官员,马恩泰真是个异数,生活简单到了极至。
“为什么?”诚嘉帝眯眼,“你不是查过吗,他在马家家族上的投资,可比其他任何人都要尽心!”
“是,可是一人得道,照顾下面的人也情有可原,说得过去啊!”赵之仪不觉得这个是问题,很多官员都是这样照家族或是乡人的。
诚嘉帝眼眸发幽:“他的照顾,把朕有油水的官位都占上?”
“圣上……”赵之仪不解。
诚嘉帝说道:“我让吏部查了这些年正六品以下的官员,一些县郡的肥缺,他马家人可占了不少,他会没收贿赂?翁婿连手,就差只手遮天,我不办他,办谁?”
“皇上……”赵之仪没有想到,皇上竟早就注意到这个平庸的马大人了。
“给我仔细的查!”
“是,圣上!”
诚嘉帝在这方面,终于显现了一个帝王的敏税,很多人都盯着高官厚禄,而忽略了小官小吏,这也是马恩泰不同其他人的地方,他游走在权力中心之外,却实实在在的把住了地方上最有油水的差事,让自己的财富积聚,积得不动声色,积得低调而内敛,可以说把官做到了极至!
诚嘉帝开始确实只办马恩泰的女婿祝检秋的,可是在慢慢之中,他嗅到了不一样的东西,他开始注意马恩泰了,直到这时,他才惊觉,自己竟似不知道有这个二品尚书存在似的,所谓反常即妖,他不相信,他要查,但是契机在哪里,又一个需要等待契机的事!
诚嘉帝头疼不已!
京城某街道
童玉锦继续查着何文浦代过账的铺子,了解这个死者的人生轨迹。查到今天的第三家时,是一个私人窑子。
童玉锦女扮男装进了窑子。里面的妓子年纪都不小,估计是附近一带的家庭主妇,他们一边持家,一边赚些皮肉生意的银子来养家,贫困的低层社会从来都是如此。
她们见到童玉锦过来,看他唇红齿白,个个拥上来,“哎呀,小哥,你长得真俊,你看我比他们年轻,你找我吧!”
“不,我年轻,找我吧!”
“……”
童玉锦被浓重的香粉呛得就差想吐,赶紧让大丫扔铜子。那些妇人见有铜子,个个去抢铜子了。
童玉锦捂着嘴,缓了好一会儿才透过气来。娘哎,可真吃不消这些大妈。
这些大妈抢完铜子后又要围攻童玉锦,童玉锦掏出一个银角子,叫道,“谁离我最远,这个就是谁的!”
年轻大妈们个个退到了对面墙边,“小哥你看,没得退了,给我吧!”
“给我,我退得最快,是我的……”
……
眼看着几个妇人又想拥上来,童玉锦连忙叫道,“别急,我问几句话,答得好,大家都有!”
“真的呀,小哥!”
童玉锦笑道:“当然,不过你们得老实回我话!”
“行,小哥,你问……”不要做皮肉生意就有银角子拿,这些年轻的大妈高兴的合不拢嘴。
童玉锦问道:“半年前,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个姓何的账房给你们清过账?”
其中一个妇人抢答道:“有,有,这个我记得,何小哥长得可俊了,我跟他说,不要银子让你上,结果他看不上俺,说我跟他相好的比差多了!”
“是嘛?”童玉锦笑问,“他有说是谁吗?”
妇人摇头:“没说,不过他说了一句,就是年纪比他大,要不是人介绍,他都不乐意!”
“有人介绍?”童玉锦敏锐的感到事情有谱,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