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呀,官府是不是抓错人了?”
“这年头还真有这种可能!”
“谁说不是呢?”
“这下,这对母女的日子不好过了!”
“是呀,没了男人,就凭一个月几百文的绣活是没办法活下去的!”
“作孽哟!”
被衙役带走的邹由任死死的盯着妇人,一幅不吃了她不罢休的样子。
童玉锦叹气,对他说道,“你婆娘一句话都不曾开口说过!”
“不可能!”邹由任不相信。
童玉锦嗤笑:“为了抓人,四天前,我们从望亭一路沿着死去妇人的足迹找到了京城,找到了这里,听过那句话吗?”
邹由任不知道什么话:“”
“天恢恢,疏而不漏,你放心,上公堂之前的这两天,我将继续呆在这里,找到足够的证据证明是你杀了人!”
邹由任死死盯着童玉锦,“你是谁?”
童玉锦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然后正视对他说道:“我是谁无关紧要,枉死者得到公平的对待就足够了!”
“不可能,不可能”邹由任挣扎着大叫。
邹由任被京兆府的人带走了。
童玉锦回头看了一眼妇人,朝她微微一笑,妇人却冷冰冰的站在那里,目无表情。
童玉锦看了一眼不在意,转身对夏琰说道,“子淳”
“嗯!”夏琰低头温柔的看向童玉锦。
“我这两天要呆在这里!”
“我陪你!”夏琰展颜。
“不需要,你去忙吧!”童玉锦摇头。
“都陪几天了,急什么!”夏琰笑笑。
“那好吧!”
冷冰冰站在堂屋门口的妇人,看到情意绵绵的男女,早已干涸的双眼竟不知不觉留下了泪水,为什么,为什么别人的男人总是这样的好,别人的男人总是这样的体贴,自己到底作了什么孽,要得到如此惩罚,难道就是因为不顾父母反对,执意要嫁给灯会上救了自己的男人?她泪流满面的看向门口,这是救我吗,这分明把带到了阴曹地府啊!
童玉锦呆在这个胡同里,走访了这里所有的邻人,包括夜里倒夜香的板车,以及从这里到殷家酒肆这段路的路段长短,和在夜晚的人流量,并且让夏琰找人彻底调查了邹潘进和邹由任的生平履历、社会关系等等。
计平方没有想到,夏琰对这件小案子会盯得这么死,居然真让他找到了杀人凶手,不过也好,至少自己妹夫出来了。
计平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妹夫会成为他们计家的坟墓,谁都没有想到计成儒构建起的计氏集团,会由这起毫不眼的抛妻别子的小案件撕开了口子,并且一发不可收拾。
看着童玉锦等人离开了胡同,邹氏站在门口痴痴的看着,直到女儿接她衣角,邹氏才醒过神来,笑道,“等这起案子结束,我就带你回老家!”
小女孩微笑着问道:“回老家和大鱼叔生活在一起!”
“也许吧!”妇人没有肯定的回答。
小女孩皱起眉头:“为什么,娘亲,你不喜欢大鱼叔吗?”
邹氏目光直直的看向胡同前方,“我其实喜欢的是你爹!”
小女孩狠声说道:“可他是坏人!”
“是嘛,可是那时的我,怎么就觉得他那么好呢?”妇人仿佛回忆起过往的美好时光,脸上竟有了生动。
小女孩大声叫道:“他会骗人!”
“骗人?”
“是,他就是胡同口大婶嘴里说得大骗子!”小女孩抿嘴说道。
“是啊,”妇人感慨说道:“可是年纪小的我又怎么分辨得出呢?”
小女孩拉着自己母亲的胳膊摇晃道:“娘,不要想他了,他就知道找男人,他就知道打你,他不好!”
“可他是你爹呀!”妇人有此惊讶自己的女儿对男人的冷漠。
“可他不要我这个女儿!”小女孩伸手擦自己流下的眼泪。
“是啊,为了男人,他什么都不顾了,什么都不顾了我也什么都不顾了”妇人喃喃自语。
“娘,你没有啊,你顾着我呀!”
“什么都不顾了”妇人仿佛没有听见女儿的话,真顾自己喃喃自语。
上公堂的前一天,童玉锦在夏琰的别院里几乎整理了一夜材料,夏琰坐在她身边连自己的公文都不看了,托着腮一眼不错的盯着童玉锦。
童玉锦边整理资料,边说道,“别看我,做自己的事!”
夏琰笑道:“你没抬头,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直觉和余光!”童玉锦依然低头整理自己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