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同,看在这个女人为公子的份上,你对人家客气点!”
“我客气着呢,没给她脸色!”夏小同委屈的说道。
夏小开笑了一下:“行,赶紧吃吧,于先生说这两天不平静,夜里睡觉警醒点!”
“知道了!”
这天夜里,童玉锦又用自己的方法给夏琰消了毒,换了绷带,自言自语说道:“太医的中药,我的消毒,两者结合应当会好了一些吧!”叹完气后,又喂了一碗米汤!
一碗温热的米汤下肚后,夏琰的脸色以肉眼的速度红润起来,童玉锦伸手摸了摸,“米汤的营养还真不错,不过,等你醒来之后,可要报销米汤的银子,这米的价格可不低呀!”
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红唇,“太瘦了,没弹性,你可要快点好起来,我可不想成为寡妇,多难听!”说完后,她自己也觉得好笑,这都哪跟哪呀!
童玉锦无声的笑笑,打着哈哈转身准备进自己的小窝里睡了。
当她慢慢进入梦乡时,隔壁床上的男人轻轻睁开了眼,他觉得自己睡了很久、很久……,到底有多久他也不知道,他想起年少,想起京城,想起禁军,想起一切一切曾经的过往,蓦然发现自己短短的二十五,除了追逐权力、权谋之外,竟如清修的僧人一般,过着清心寡欲的生活,这还是年轻吗,这分明是半百以后的人生啊,为什么会这样?
秋夜里的长兴府霜意渐浓,凉意渐深,光穿一件外套已经不能抵挡这凉意了,必须穿夹衣,一群身材魁梧的外族汉子,头箍布巾出现在长兴府官仓附近。
官仓里放着京城来的赈灾粮食,还有石叽县的糜子,这是长兴府一个冬天的粮食。
粮仓周围都是巡夜的府军,他们手持银枪,头戴盔帽,不停的从这头转向另一头。
长兴府市集某个木材铺子后院里,出现了一群黑衣人,他们正在忙碌着,不停的往空心木材里塞着什么东西,这个东西在月光下偶尔还会闪光。
长兴府县衙周围出现了一群来历不明的人群,他们脸蒙黑巾,手持大刀正悄悄的接近县衙后院。
长兴府城中仿佛万籁俱寂,连狗吠都听不到,静得让人心生恐惧。
于文庭和长兴府的代理知府以及石叽县县令白仁敏正在调派人马。各队人马的消息已经陆陆续续送过来。
长兴府府衙内某个房间
夏子淳挣扎着坐起来,坐起来的瞬间,天旋地转,他差点栽倒在地,双手死死的拉着床前横木,休息了好一会儿,眼前才不冒金星。
缓过神来的夏子淳没有力气,叫了声,“来人”,声音低得如蚊子哼的一样。
门外的夏小同听到哼声了,惊喜着跳进来,“公子,你……你好啦!”话还没有说完喉头就哽住了。
“我睡了多久?”
“回公子,都快有十天了!”夏小同抹了抹眼泪回道。
“这么久?”夏子淳用手揪了揪眉心,他的头还是很晕。
“是,公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夏子淳放下揪眉的心手,想了一下说道:“觉得很饿!”
“你等着,我去端吃得给你!”夏小同刚出了门槛,倏的又转过身,走到童玉锦的床头,刚想叫她,发现她睡得正香,抿了一下嘴,旁边桌上放着一个草编的捂子(草编保温筐),这是大丫发现童玉锦用汤婆子后在市集上买的,饭食放进去可以保温。
草捂子里放着白米粥,他轻轻的拿了出来,揭开瓦罐盖子,白米粥不稠,稀稀的,大概是为了方便喂公子吧,又看到边上放了一个小碟,小碟里是一小撮腌菜,手脚麻利的端到公子床边的半桌上。
“公子,白粥!”
夏子淳眉头皱了皱,“帘子那边睡了谁?”
“公子——”夏子同撅了嘴。
“谁?”
“给你冲喜的人来了!”
夏子淳昏迷前,从谍报中知道了给自己冲喜的人是谁,不顾体虚,不顾无力,挣扎着站起来。
夏小同见他要下床,连忙过来扶他,“公子,她虽配不上你,不过从昨天来看,对你还算尽力!”
夏子淳看向夏小同,意思是问,怎么对我尽力了?
夏小同呶了呶嘴,意思是现在说不方便说。
夏子淳瞟了他一眼,在他的搀扶下,走到了童玉锦的床前,顿了一会儿,才慢慢拉开帘子,那个没规没矩的女人出现在他眼里。
夏子淳倏的一下闭上了眼,仰起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许久都没有吐出来!
“公子——”夏小同被自家公子的样子吓住了,低叫道。
童玉锦被夏小同的低叫惊醒来,呼得一下坐起来,睁开惺忪的眼,“怎么啦?”
夏子淳低下头虚弱的对睡得迷迷乎乎的童玉锦说道,“我饿了!”
“饿了有白粥呀!”童玉锦揉了揉眼不解的说道。
“你喂我!”夏子淳声音不大,可是在这寂静的秋夜里像个小可怜一样惹人心疼,不知不觉就会激起女人的母性心里。
“哦!”刚被吵醒的童玉锦脑子还没来得及转,他的小厮就在边上,为何跑过来让她喂,她还把他当昏迷中的夏子淳。
夏小同眨了一下,看了下不同往日的公子,识趣的悄悄退了出去。
童玉锦下床之后,顺手自然而然的从夏小同手中接过夏子淳的胳膊,扶着他坐到自己床边,然后让他坐下,端起碗喂他白粥。
一个喂,一个吃,两人的影子在烛光的映照下,让淡凉的秋意有了暖意。喂完之后,童玉锦拿了布巾递给夏子淳。
夏子淳不接。
童玉锦转头看了他两秒,瞪了一眼说道,“今天你生病,我帮你擦,下不为例,明白否!”
“没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