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玉锦出了松涛院,边走边逮了个丫头问道,“请问最近的门口在哪里?”
丫头奇怪的看向她,就是不开口说话。
童玉锦咬牙从袖袋里拿了二两银子出来,悄悄塞给她。
丫头眉毛动了动“往前走,过两个道,有个侧门!”
“谢谢姐姐!”
丫头瞟了一眼走了。
童玉锦身上的衣服,让生于豪门大族的丫头迅速判断出她的身份、身家,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平民而以,不知什么原由进了开公国府。
童玉锦根本没有想到,这些豪门大族的丫头仅凭一眼,就把她分析的透透彻彻。
童玉锦花了些功夫才找到丫头所说的侧门,又递了二两银子才得以出了门去。
守门的见她走远后,掂了掂手中的银子,“份量到是足,真不错,我这个小侧门已经很久没有收到这么足的银子了!”
童玉锦出去后,花了很长的功夫才找到市集,开公国府是高门大院,附近怎么会有市集呢,她小跑着去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拎着米袋,喘着粗气的跑回来,却进不来了。开国公府,那怕是侧门,她都没有资格再进来了。
童玉锦看着高门大院,抑住想哭的自己,蜷身倚在门墙不远处,她把自己的头埋在双膝里,除了反省自己,还有深深的自责和无奈,如果事情重来一遍,她绝不会给自己招惹这样的麻烦,她太自不量力了,自己既没有强大到可以解决一切事情的能力,又没有可依赖的肩膀,凭什么这么任性,没死真是万幸。
我们的夏候爷把林、童二人放在一等待客院,从这点来说,他对林、童二人还是不错的,但也仅仅是个表面上的不错,不知是他忘了关照还是有意不关照,反正他的手下人,以貌取人,以衣读人,把林、童二人当平民对待了,应当说几乎所有豪门贵族都是这样,只是有的委婉一些,有的露骨一些,开国公府当然属于后一种,为什么会是后一种,可能是管家不严,可能是仆人平时没有油水,逮到人就揩油,至于为什么逮到人就揩,那就是开公府内部的事情了,毕竟他们逮的是小候爷一等客房的客人,这就很有深意了。
没有得到童玉锦正眼相看的赵翼博和公子哥们喝闷酒去了,富贵、精致的酒楼包间,几个人推杯换盏,等到酒过微熏,萧焕然悠悠的开口了,“小博,怎么心情不好?”
赵翼博年纪轻还没有经历过情事,本不好意思开口的,想了想还是没忍住,“小娘子不理我!”
“小娘子敢不理你?”
赵翼博别了一眼要笑的萧焕然,“我不信,女人都理你?”
“嘿嘿,那到是,不过,不理好呀,越是不理,越是有味道,那些个倒贴上来的,要看爷心情好不好,好就玩玩,不好,有多远滚多远,你说得小娘子是那家的?”
“望亭的那个!”
“望……”萧焕然惊讶的问道:“她来京城了?”
“嗯!”
“来找你?”
“怎么会!”
“那你在哪里遇到她?”
“在我……”赵翼博到底出身贵胄,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一清二楚,“要你管,反正就是遇到了,你说她为何不理我?”
萧焕然抬眉得瑟:“问哥,你算问对人了,不过……”
“你又想什么馊主意?”
“没什么,你上次那个……”
“你……你还在想我的玉弩?”
萧焕然朝他笑笑没说话,但就是那个意思。
“你心可真不黑?”
“小子,哥肚子里泡女人的本事一箩筐,你想不想听?”
“算你狠!”
“哈哈!”
……
童玉锦一直在侧门呆到深夜,就在她以为自己进不来时,侧门开了,夏琰站在门口,身后站着赵翼博。
赵翼博看到门外的童玉锦奇怪的说道,“你怎么会在外面?”
童玉锦见门开了,拖着发麻的双腿,拎起米袋,走到门口,对站在门口的夏琰微微一笑,“麻烦候爷了!”
夏子淳冷漠的看向童玉锦。看向坐在门口到大半夜的她居然还笑得出来,眼眸深了深。
童玉锦笑着轻声说道,“我可以进去吗?”
夏子淳没有回答,冷冷的气场,让夏小同不知觉的退了一步。
童玉锦内心的泪已经流了下来,但她仍微笑着说道,“我就当候爷同意了,谢谢!”
童玉锦顺手把米袋放在门口,自己进了开公府,一路疾步,走着走着,她小跑起来。
“表哥,大半夜的她干嘛呆在外面呀!”赵翼博不明白,他喝酒玩乐刚刚回来,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
咦,赵翼博不是喜欢童玉锦吗,为何对她这样不关心?
男人喜欢女人,有时候这种喜欢未必是我们女人认为的那样,赵翼博一方面情窦初开,并不懂得如何对待异性;另一方面出生显赫,从小到大高高在上的性格决定了他喜欢女人的方式多半是自我霸道式,他认为自己喜欢了,这样就够了,哪管女人想什么,哪管女人需要什么,甚至这种喜欢到最后变为施舍性的宠爱,毫无平等可言。
童玉锦其实一天没有吃东西了,但她知道,跟昨天要失去小命比,她仍然是幸运的,不管夏琰出于什么目的救了自己,从自己的角度来说,别人没有义务为毫不相识的自己做什么,救了自己是人家的道义,她没资格去埋怨什么。
童玉锦决定了,她要把山长带回家。到了山长房间,山长正好醒着,“小……锦……”声音很低,很虚若。
童玉锦哭了,“对不起山长,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