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九望着来去无影的男子,努力憋着笑,跟在公子身边多年,就算不会研毒,也知道狐七公子应该是被人下了泻药,还是超强效力的那种。
一盏茶的时间,狐七公子已经去了十余回厕所。
上官抚琴神色平静的喝着粥,在狐七回来时,淡淡放下了勺子。
“师兄……”,狐七潋滟的桃花眼闪过一丝憋屈,“师兄,帮我解毒,我又中了那奸诈小丫头的圈套。”
上官抚琴连眼皮都没掀,对狐七口中的奸诈小丫头已经了然,狐七十一岁那年,他十二岁,刚上雾茫山不足两年,狐七下山一趟,回来时中了冰蚕寒毒。
整个人浑身凝冰,鼻端呼出的气息都冒着寒气。
师父替他解完毒,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阴险的小丫头。”
狐七十三岁那年,他十四岁,跟师父学习毒术已有一番造化,他清楚地记得,那时少年中了蚀骨流星毒,此毒新奇,师父有意磨炼他,让他尝试解毒。
师弟被他折磨的惨不忍睹,却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到了那个“黑心肝小丫头”身上。
狐七十八岁,他十九岁,自他下山后,两人已有许久未见,再见时,他依旧是中了毒,前来寻他解毒。
这回中的毒同样奇怪,是秃毛斑斑毒,向来爱美的师弟恨的咬牙切齿,一边脸色难看的让他解毒,一边不停念叨:“可恶的小丫头。”
他完全不明白他的愤怒由何而来?在他看来,师弟既然如此厌恶那个“阴险的小丫头”、“黑心肝小丫头”、“可恶的小丫头”、“奸诈的小丫头”,直接杀了,不就一了百了了?
以师弟的武功,独步江湖,完全不在话下,不然也不会以十岁稚龄之躯,独创威震江湖的兽殿,成为江湖上闻风丧胆的兽殿殿主。
“我只解毒,不负责看病”。上官抚琴眼底没有波澜,淡淡的语气让狐七心头一凉。
“师兄,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狐七脸色一绿,捂住咕隆咕隆乱叫的肚子,一脸菜色。
杀伐果断,阴狠无情的兽殿殿主,在上官抚琴面前收起了所有桀骜,讪讪的语气带着几分讨好。
“师兄,你总不忍心见我拉上十天半个月的吧?那小丫头无情的很,每次都把我往死里整……”
童九好心解释:“狐七公子,您就算拉上十个月,公子也是忍心的。”
话音刚落,童九浑身一寒,默默地闭上了嘴巴,内心却在腹诽,狐七公子每回都在公子面前撒娇,可要让他知道我家公子近女色,远男色。
“师兄……”,狐七拖长了尾音。
童九按住胳膊上冒起的鸡皮疙瘩,内心一阵胆寒,狐七公子真是能屈能伸,无所不用其极。
上官抚琴终于瞥了浑身像没骨头一样软在椅子上的男子,清秀的眉头平平淡淡:“你去了雾茫山?”
狐七一愣,慢悠悠的直起身子,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师兄,师弟也有疑惑,师兄莫非把雾茫山的地图和阵法图传授给了别人?”
“嗯”。
上官抚琴没有隐瞒,答得理所当然。
魅惑的桃花眼深了深:“师兄,你教给别人也便罢了,为何要教给那个魔鬼小丫头?你可知她上雾茫山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