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陶陶接手管家后发现,内院账目有不少的疏漏甚至亏空,好在陶陶还没傻到拿自己的嫁妆出来补上,而是跟孟许说了。孟许查了账后处理了几个管事,而这些管事,其实都是孟太太的人。于是孟太太就有些下不来台。陶陶发觉了之后也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因此对待孟太太就格外好一些,可惜孟太太不领情。又过了差不多半年,孟太太以陶陶要管家还要伺候孟许太辛苦为由,塞了一个她身边的丫鬟过去,说是帮着陶陶照顾孟许,其实就是给了一个妾。
“大姑爷怎么说?”呦呦静静地听到这里,问了一句。
“大姑爷没收,找了一个外院的小厮给配人了。”小米说。
呦呦点头。无论什么时代婆媳都是天敌,这种时候男人的态度就至关重要了。
“后来大小姐怀孕后就以怀相不好怕操劳为由,将管家之事还给太太了。今天早上大小姐生了小小姐,太太一听就先叹了一口气,然后摇着头什么都没说就走了,见太太如此,下人们就不怎么经心了。”
“大姑爷呢?”呦呦还是问孟许,她要看一看孟许的态度,再决定下一步的动作。
“除了生产的时候,大姑爷一直守在大小姐身边,也是因为如此,所以下人们才没有太过分。”小米说到此处更加郁闷,“孟太太似乎并不喜欢咱们大姑爷。”
呦呦点头,“我知道了,这些事不要跟夫人说,我会安排。回去告诉你们大姑爷,就说我说的,我将军府的女儿什么都吃,就是不吃苦不吃亏。”
呦呦心底其实是自责的,她后悔没仔细调查过孟太太的为人,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人家,以至于这一两年慢慢对孟许的改观又回去了。
陶陶是喜欢孟许的,这一点她能看出来,两个人之间应该也是恩爱甜蜜的,事情也没到和离的地步,可是也不能让陶陶的气白受了。对于孟太太这种人,没什么办法,以势压人就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放心,不会虐陶陶的,别说古代的女孩子,就是现代,婆媳关系也难调和,矛盾肯定有,陶陶作为晚辈不可能轻易发作,但是不代表不发作。
☆、第一零七章
第一零七章
陶陶洗三那天, 才吃了早饭谭丽娘就急匆匆地要收拾着出门, 结果才站起来就被呦呦拦下了,“娘, 你先别急,我有话说。”
“说啥?不能路上说吗?我能不急吗?你姐头胎呢。”谭丽娘一连串说了好几句话,心想呦呦平时不是最关心陶陶的, 怎么今天不慌不忙的样子?
呦呦拉了谭丽娘坐下, “娘,我们今天去,不单是给外甥女洗三。”看到谭丽娘疑惑的目光, 呦呦就知道,她从来就没想过那些婆媳问题,也是,她最开始是招赘的, 后来是没有公婆的,从来就不存在婆媳问题。
“我们今天去,给外甥女洗三是一件事, 还有一件事,要看看姐姐在孟家过的好不好。”呦呦给她解释着, “姐姐成亲到现在两年了,我虽然偶尔去看看, 但你是头一回去啊,总得摆出一副娘家人的矜贵来。娘家人就是姐姐的后盾,我们是去撑腰的, 可不能这么随随便便就去了。”
“当然不随随便便就去了,我准备了不少东西呢,布匹衣料药材补品,装了一车。”谭丽娘得意的说。
呦呦简直想扶额了,怎么进了京,她娘的思想比在栎阳还简单起来了,难道是被人宠的?这就是所谓爱情让人愚蠢?
呦呦不敢说重话,只好点头,“当然,这些也要带去,我的意思是,您不能就这么,”呦呦往她身上一比划,“就这么朴素的去,好歹,得穿件正式的衣服去。今天洗三虽然不像满月,但是估计姻亲故旧人也不会少。”
谭丽娘点头,这话她明白,自己不能给陶陶丢脸,于是就拉着呦呦的手,让她帮自己挑衣服。
呦呦假模假样的帮谭丽娘参谋着,一会儿觉得红色太张扬,一会儿觉得绿色不衬时节,一会儿又说褚色显老,最后挑来跳去,谭丽娘都快生气了,她才说,“要不,穿县主的礼服?到底是皇家制式,总是挑不出错来。”
谭丽娘不是很愿意,她觉得太正式了,而且,“今天穿县主礼服,满月穿什么呢?”
“满月再说,不是还有一套么。今天可是您第一次亲自上孟家的门,必须穿县主的衣服。”呦呦说着,就替谭丽娘拍板做了决定,吩咐丫鬟赶紧去把礼服取出来服侍着谭丽娘穿上,她自己则回了院子换衣服去了。
等一切准备妥当,呦呦这才扶着谭丽娘上了县主规制的马车,朝孟家而去。
孟府中,孟太太正头戴抹额歪在床上一副虚弱的样子,孟许站在床前,一脸无奈又着急。
“娘,今天洗三亲朋好友都要来的,您这幅样子,洗三礼怎么办?您好歹起来先把事情安排下来,不然咱们孟家岂不被人笑话?”孟许的语气中带着些哀求。
孟太太抬起眼皮看了孟许一眼又垂下来,“儿啊,不是娘不起来,娘是真头疼啊,起不来啊,你总不能看着我为了办你闺女的洗三礼病再严重了吧?”
“娘!”孟许知道娘不高兴陶陶头胎生了女儿,不过他自己确实格外高兴的。
“许儿啊,你现在对娘越来越不好了,是不是你媳妇让你来的?”孟太太话里话外竟然有陶陶挑拨着孟许不孝顺她的意思。
孟许无奈,知道说的再多只会让他娘不高兴,只能退出去,吩咐丫鬟们好好伺候孟太太,转身出门去外院找孟老爷去了,希望孟老爷能来劝劝他娘。然而,还没等他到前院,小厮就来通秉,说将军府的马车已经到了街口了。
谭丽娘的马车从将军府驶出来后,也不知道谭丽娘是太兴奋激动了还是怎样,一路上念叨着陶陶才出生时候怎样怎样,孩子肯定跟陶陶相似怎样怎样的,呦呦一边嗯嗯啊啊地应着,一边想着自己的心思。
马车停下来,谭丽娘迫不及待地就要起身,就又一次被呦呦按住了,她忍不住生气,“呦呦啊,你今天怎么了?”
“呃,娘啊,起码得让姐夫来迎接你吧?”
谭丽娘想想也对,就点头又重新坐下了。呦呦在心底数着数计时,果然过了挺长一会儿,孟许的声音才从马车外传来,“恭迎县主娘娘。”
呦呦掀开窗边布帘往外看了一眼,发现门口跪迎的竟然只有孟许一个主子,其他五六个都是下人。呦呦皱眉,孟家这是搞什么,不要命了吗?县主都到门口了,竟然只有一个主子来迎接,这可是藐视皇家之罪。他们不要命不要紧,先写了和离书让陶陶回家!
就在呦呦这么一走神的功夫,谭丽娘已经站起来了。呦呦阻拦不及,谭丽娘掀了帘子下车了,她没有办法,只好也跟着下车。
谭丽娘下了车看到门口这么几个人也是一愣,然后脸色慢慢变得难看起来。呦呦下了马车站在谭丽娘身边,也是无奈。她虽然在车里那么想,可是并不能真的这么做,只好安慰谭丽娘,说不定孟老爷和孟太太腿脚慢,还没到。
孟许听到呦呦这么说,就抬头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同时希望孟太太快点出来。刚刚小厮来禀告说将军府马车到街口的时候,他就让人赶紧去请孟太太和孟老爷了,但愿他们能快点来。
不过,事情总是不那么一切都遂人愿的。谭丽娘和呦呦站在门外等了快一柱香的时间,依然不见孟家大门里出来人,谭丽娘的脸色越发难看。自己这个县主上门他们孟家都如此怠慢,对陶陶恐怕更不用说了。
谭丽娘冷哼一声,绕过地上跪着的人自己迈步进了大门,呦呦赶快跟上,在经过孟许的时候偷偷冲他摊手,表示自己也救不了他了。
孟许一看大事不好,赶紧吩咐着小厮赶紧去请他的祖父孟老太爷,他自己则爬起来追着谭丽娘她们而去,路上不断赔礼认错,然而谭丽娘并不搭理他,呦呦也是沉默着跟在她身边快步走不说话。
好在孟家还有几个明事理的人,孟太太这个正经婆婆不在陶陶这儿照顾着,在这儿忙前忙后的反而是孟许的二婶孟二太太。
孟二太太见谭丽娘穿了县主礼服而来,赶忙跪下请安,谭丽娘停下来客气地说请起,“辛苦二太太了,要劳烦您来看顾。”
“并不辛苦,陶陶是个好孩子,又生了孟家长孙女,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孟二太太十分会说话,“要不是大嫂突然头疼发作,也轮不着我来。”算是解释了一句为什么孟太太不在的原因。
谭丽娘笑笑没说话,转身朝陶陶走去。
“娘。”
陶陶看见谭丽娘过来,立刻从床上坐起来,岂料谭丽娘并没有理她,而是直接抱起了她身边的小婴儿,“叫什么名字?”
“夫君给起了乳名叫玉儿。”陶陶看出来谭丽娘心情不好了,乖顺地回答她,同时眼睛看向呦呦,呦呦再对着她耸耸肩摊摊手,表示她无能为力。陶陶就看向跟进来后一直站在门口的孟许,孟许露出一个苦涩无奈地笑。
谭丽娘抱着小婴儿逗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转头看向陶陶,她右手抱着孩子,空出左手来伸出食指在陶陶额头上点了点,“你个傻丫头,受苦不会回家说?!我将军府的女儿就这么被人磋磨!”
这句话既是数落陶陶,又是说给孟许听的,孟二太太是精明人,打谭丽娘和呦呦进来没一会儿,就退了出去,说留出空间来给她们母女说话。
“等回去我就送两个嬷嬷过来,出了月子就跟我回家!”谭丽娘说,言外之意竟然有要和离的意思。
孟许闻言噗通地就跪了下来,“娘!我错了!”
谭丽娘没有理他,陶陶在一旁着急起来,拽着谭丽娘的袖子,哀求道:“娘,不干夫君的事,夫君待我很好的。”
谭丽娘没出声,然后就听到外头一阵脚步声,孟老太爷苍老的声音响起来,“草民孟平远,携家人拜见县主娘娘!”
谭丽娘瞪了陶陶一眼,将孩子小心翼翼地放在她身边,由呦呦扶着站起来走到门口,经过孟许的时候也瞪了他一眼,还踢了一脚,“傻站着做什么?看孩子去!”意思是不让他出去了。
呦呦扶着谭丽娘出了门,就看到院子里跪了十七八个人,为首的是一个头发胡子发白的老头,看着得有七十岁了,这位就是孟许的祖父,孟家的当家人孟老太爷孟平远。
孟老太爷身后跪着儿子儿媳孙子孙女一大串,谭丽娘和呦呦都发现了,孟太太也在其中,穿一身素白衣裙,头上还箍着抹额,低眉垂首地跪在孟大老爷身后。
母女两人对视一眼,谭丽娘向前迈了一步,微微弯腰做出一个搀扶的姿态,“老太爷快快请起,天寒地冻切莫着凉,”又对着其他人抬抬手,“大家都起来吧。”
孟老太爷带人谢了恩,站了起来。谭丽娘看来眼站在人群后头一直默不作声的孟太太,想了想还是开口说:“听说孟太太身体不舒服,还是回去养着吧,千万别累坏了,为了我儿的洗三在累坏了,那就还是陶陶的罪过了。”
孟老太爷刚来的时候就听说了早上的事,尤其听说亲家夫人是穿着县主礼服来的,就猜到大儿媳坏事了,人家这是给女儿撑腰来了。
谭丽娘说完这几句话就不再多说,转头请孟老太爷在外厅坐下然后寒暄起来,孟老太爷也就假装没听出谭丽娘的画外音,才说了几句话,就有外院管事来报说花将军带着两位公子来了,同来的还有萧公子。
孟老太爷这就要告辞去前院见花易岩,临走时同谭丽娘“商量”,“许儿他娘自打年轻时就有头疼的毛病,想来是昨天在产房外头等久了被风吹了,我看不如洗三就让老二媳妇主持吧。”
谭丽娘心里好笑,儿媳妇自打年轻就有头疼的毛病,您这老公公怎么知道的?
孟老太爷看栎阳县主没出声,也反应过来自己话里的毛病了,脸上一红,但这已经是他们能想到的最好的借口了,不然要怎么说?难道说老大媳妇不满意你闺女生了个丫头、儿子向着媳妇,所以故意使绊子?再给他两个胆子,他也不敢。
谭丽娘也不打算为难孟老太爷,不过,若是就这么算了,不知道以后孟太太还要出多少幺蛾子。这么想着,谭丽娘就扫了一眼下头的几个人,又想到刚进屋的时候正好听到二太太在慢声细语地吩咐丫头做事,又派人去厨房取鸽子汤,隐约听见一句“应该开个小厨房”。
“我看不如这样,”谭丽娘放下手里的茶碗缓缓开了口,“既然亲家母身体不好,还是静养好最好别操心,尤其是这个头疼,不治好了以后麻烦大着呢,要是亲家有需要,我可以介绍个御医给亲家。”
呦呦眼珠子转了转,伸手扯了扯谭丽娘的袖子,“娘,那姐姐的洗三怎么办?还有满月呢。要静养不能操心,那谁来管家呢?”
孟老太爷知道这么息事宁人是不行了,总得表个态,于是就说先让孟二太太管家。
话音才落,孟太太就抬起头看过来了。
“家先让老二家的代管着,等到她大嫂好了再接回去,”孟老太爷说完看向谭丽娘,“县主您看怎样?”
谭丽娘笑着摇头,“这是您的家事,我不插手。”
呦呦没说话,心里却明白,孟太太本身就没病,什么时候病好还不是他们自己说的算。况且她们是来洗三的,不是来闹事的,陶陶以后还要在孟家过下去,不可能完全撕破脸皮,只需要让孟太太知道,她们随时能让她失去最重要的东西让她心里有忌惮就行了。
等孟老太爷带人走了,谭丽娘这才又带着呦呦回陶陶屋子里去。一进屋就看到孟许又跪到了地上,对着谭丽娘先磕了一个头,谭丽娘知道这件事也不能怪他就让他起来。
孟许倒是实心实意的,并没有起来,“这件事是我的错,我没想到娘她会如此。我保证,再没有下次了,我以后一定会好好护着陶陶。”
谭丽娘叹一口气,“起来吧,你也算是个好孩子,别和你娘生分,到底是你娘。”
呦呦在一旁撇嘴,娘怎么了,娘犯错就应该纵容吗?这可不是孝顺,这是不孝。要知道,“不孝者三,阿意曲从,陷亲不义;家贫亲老,不为禄仕;不娶无子,绝先祖祀。”明知父母有错误不指出来,甚至还纵容顺从,这是让父母陷于不义之地。
其实在呦呦看来,这件事非常好解决,俩字:分家!可是分家说出来容易办起来可就难了,先不提孟老太爷还在,就是不在了,最多也就是孟许的父辈们分家,孟许又分不出去。更何况孟家这么大一片家业,谁都不愿意放手的,等到孟许真正独立出来,恐怕最少也要二十年,孟老太爷和孟大老爷要是活的久一点,说不定三四十年也独立不出来啊,还不如现在开始努力,成为孟家真正的当家主事人,这样陶陶的地位也水涨船高。
客人们陆续到来,时间也接近了午时,天气温暖了许多,陶陶的院子中间摆了一张朱红色大长案,上头是一个矮帮平底大铜盆,还有其他诸如香炉糕点秤砣锁头大葱等洗三用的吉祥用品。
吉时到后,孟二太太烧香磕头,本来这一步应该由孟大太太来的,可惜她“病”了。孟二太太烧香磕头完事后,收生婆也磕头叩拜。之后就开始洗三了。稳婆一边往盆里添水,一边念叨着吉祥话:“洗洗头,做王侯”,“洗洗腰,一辈更比一辈高”,“洗洗手,金银财宝年年有”……
稳婆添水的同时,本家和亲友按辈分高低,往里添盆,一般都是金银馃子表示一下就行了,毕竟这添盆的东西最后是给稳婆的。
孟家的几个太太和姻亲们都是添的十两或者五两一个的银元宝,等到了谭丽娘这里,稳婆念一句,一出手就是一个金元宝,念一句一个金元宝,看的这些围观的人眼睛都直了,心说这将军府就是大方,这么会儿功夫,十个金元宝出去了。
稳婆得了这么多赏赐,高兴的合不拢嘴,各种好话花儿似的往外说。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今天更晚了,下午陪家人去了医院,很晚才回来。
☆、第一零八章
第一零八章
陶陶的洗三结束后, 谭丽娘回家生了一番闷气, 呦呦知道她在气什么,也不多说, 自己躲回院子,将哄人的事交给了花易岩。
又过了两天呦呦派人去孟家打听了一番,听说孟二太太管家管得可好了, 对下人也温和, 孟家上下交口称赞。再过了几天去打听,孟大太太的“病”已经好了,管家权也接了回来, 整个人精神抖擞的,听说将军府来送东西,笑容满面和蔼可亲。
谷子说这些话的时候撇着嘴,一副十分鄙视的样子, 呦呦告诉她不可对亲家母不尊敬,面上却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心说:对待孟太太这样的人, 果然以势压人最简单也最有效。
日子很快到了春闱发榜时,一大早天不亮就有外院管事带了几个小厮去贡院外头等着, 花易岩虽然也着急,可是他还得上朝去, 几乎比外院管事走的还早。家里就剩下谭丽娘带着呦呦着急紧张。
怀宇自己看起来倒是不紧张,依然是平常的时间起床,起床后练拳跑操。只是在练拳的时候错了几个步骤, 跑步的时候又不小心撞到了海棠树,仅此而已。
幸亏的是怀瑾一直跟着他,在他马上要同海棠树亲密接触的时候一把拉住了,不然糟蹋了一棵海棠树不要紧,这要是脸上挂了花,可就不好看了。
一家人心不在焉地吃了早饭,谁也没有离开正院,都坐在这儿等着,谭丽娘心里没着落,一会儿坐下一会儿站起来走两步,一会儿拿起绣花绷子缝两针,一会儿又扔下抱起怀信来。
怀信还小不知道他娘这是怎么了,不过看到大家都不说话,也就不吱声老老实实任谭丽娘抱着,或者不抱的时候就坐在炕上玩七巧板。
等到呦呦心焦地都要坐不住了,忽然喧闹起来,出去看榜的一个小厮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夫人!夫人!中了!中了!大公子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