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拾欢忙放下手,鬼使神差的,一句话就不经大脑的脱口而出:“云尧,你有没有觉得我长得还是像一个孩子?”
云尧顿了顿,忽的唇角一样,目光故意在花拾欢还是略带稚嫩的脸,但却不输正常女子出落的凹凸有致的身子流连:“但看脸,确实有些像孩子,可是看这身子,我倒没见过哪个孩子的身子长得似你这样的。”
花拾欢反应过来老脸一红,瞪了他一眼,“再不走快些,前面那个真正的孩子可真要跟丢了。”
由于南疆天气阴雨多变,潮湿多雾,苗族人也多是居住在吊脚楼里。这一片苗人部落显然人数比较众多,吊脚楼也是成片而建。
小男孩带着他们来到苗人的住所前,又回头对云尧道:“哥哥,我想先把泥鳅给夫子送过去。”
云尧摸摸他的头:“去吧,我们陪着你。”
沿着吊脚楼中间的石阶往前走,他们看到前面有一座用木板搭着的小桥,小桥下是一个清澈的湖,湖边种着一排翠竹,竹子后面盖着一个白墙黑瓦的屋子。
花拾欢和云尧忍不住对视了一眼,若不是身后的吊脚楼,看到这样的景致他们几乎都要以为自己来到了江南水乡。
他们跟着小男孩走过了那个石桥,绕过翠竹走到那个小屋前。小男孩突然“哎呀”一声懊恼道:“怎么办,我现在全身脏兮兮的,就这样去见夫子,夫子肯定会不高兴的。”
话音刚落,只听里面传来一阵咳嗽声,一个有些虚弱但极其动听的女声道:“阿其那,既然都来了就进来了,夫子怎么会嫌弃你呢?”
声音是春天的一阵风,是夏日的甘露,是秋日的暖阳,冬天的梅香,似乎世界上最美妙的东西集合起来都比不过她,花拾欢可以说自己此生都没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
花拾欢忍不住问这个叫阿其那的苗人小孩道:“你的夫子,原来是个女人。”
阿其那认真的点头:“夫子是个女夫子。七年前就来到我们这里,当时我们还是只知道狩猎不识字,还经常部落之间为了抢一个猎物就打打杀杀的蛮人咧。自从夫子来了之后,她教我们说汉话,教我们识字,教我们农耕采桑之术,教我们和平不要打架。在她的教化下,我们苗人的生活才越过越好,所有的苗人都把夫子当成苗人的神女呢。”
花拾欢道:“神女?那她会法术么?”
阿其那摇摇头:“夫子会不会法术我不知道,但是夫子很厉害,以前我们苗族很多人得了病,病得都快死掉了,阿爸阿妈也都病了,夫子靠着在十万大山里采的药就治好了大家。可惜,夫子现在自己也生病了,不知道夫子能不能治好自己?”
听到这一段,云尧的眼睛明显亮了亮。花拾欢知道他定是在想这夫子是不是就是他在找的神医。却听那动听的女声又道:“阿其那,为什么还不进来?”
阿其那“哦”了一声,提着篮子要进去,云尧跟花拾欢也要跟着一起进去,那女声又淡淡道:“缠绵病榻,不便见客。外面的客人还是改日再来吧。”
这女夫子虽然还在病中,但外面发生的一切她却似全部了然于心,果然是个厉害人物。花拾欢低声道:“那我们就改日来吧,这女夫子既然做了这苗人的夫子,我们呆在这,还怕会见不到她的阵容?”
云尧点点头,阿其那已经回来了,看到云尧笑嘻嘻道:“夫子对我送去的泥鳅很满意呢,哥哥,谢谢你。”
苗人比他们想象中要善良好客的许多,阿其那的爹娘见他带着两个外族陌生人来也没有觉得奇怪,反而热情的拿出了许多阿其那口中的糯米糕给他们。
但苗人都子女较多,花拾欢数了下,跟他们一起吃饭的小孩就有七个,地上还有两个刚学会爬的,阿其那的阿妈怀里还抱着一个。所以阿其那年纪虽然较小,但也算得上是家里比较大的孩子了。
那个刚会爬的小孩到处乱爬,最后爬到云尧的腿边,竟抓着他的衣袍一角津津有味的啃起来。见云尧终于皱起了眉头,花拾欢幸灾乐祸道:“据说帝王都是子嗣绵延的,你以后的小孩说不定比这屋中还要多。”
云尧反过来一笑:“若是拾欢肯跟我生这么多孩子,我还是会很开心的。”
花拾欢白了他一眼,这厮最近的轻佻程度真是比她那风骚的白盏师兄有过之而无不及。
阿其那的阿妈把还在啃着云尧衣袍的小孩抱起来,有些抱歉的对着他道:“家里小孩太多了,只剩下一间客房,阿哥和阿妹会介意么?”
第一百一十八章 做我真正的妻子
在苗语里,通常把男孩称为阿哥,把女孩称为阿妹。云尧看着一脸歉意的阿其那的阿妈,微微一笑:“无妨,她本来就是我的妻子。”
花拾欢瞪了他一眼,阿其那的阿妈却了然的笑了笑:“难怪看上去这么般配,除了夫子,我这辈子还没见过阿哥和阿妹长得这么好看的人呢。”
阿其那的家里虽然看上去并不富裕,但家里都被贤惠勤劳的阿妈收拾的干干净净。云尧伸了个懒腰,先在床上躺下,看着花拾欢道:“你睡里面,还是外面?”
花拾欢双手抱于胸前,居高临下的指责他道:“云尧,你不觉得你最近占我的便宜占得有点多?毕竟我还是……”
话还没说完,她就忍不住惊呼一声,是她整个人都被云尧拉过来,直接摔在他身上。
花拾欢眼睛一瞪,云尧已用手压住她的背制止住了她的乱动:“你是什么?咱们都已经同床共枕过那么多次,还怕再多这一次?”
花拾欢一张脸涨得通红:“以前和现在不一样。”
云尧爱极了她这害羞的模样,忍不住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怎么不一样了?是不是以前别人都不知道,今天却是当着其他人的面,所以你就害羞了?”
花拾欢没提防又被他吃了豆腐,一下就不依了,挣扎着想从他身下下来。却听云尧有些沙哑的声音压抑道:“你若是再乱动,今夜你就要做我真正的妻子了。”
花拾欢一下就想到了什么,全身都似要被烧着一般,却也不敢再乱动,老老实实的趴着,一直感受到身下的少年气息恢复了平稳,她才认真的问道:“我们明天要去找阿其那的女夫子了?”
云尧点头道:“那女夫子一看就不简单,一介女流,竟能以一己之力把原本落后的苗人教化的如同中原人一般,自然值得好好去拜访一下。”
花拾欢也不知道是被他这“一介女流”还是被他语气隐藏不住的欣赏之意刺激到,从他身下下来躺到里间还直接把背对着他,轻哼一声道:“是啊,虽不见其人,但听那声音就知道是个了不起的美人了,当然值得好好拜访一下。”
云尧忍不住一笑,侧过身来抱住她,“怎么了?一个面都没见过的人,你还吃起醋来?”
花拾欢白了他一眼嘴硬道:“我吃什么醋?”
云尧嘴角笑意更盛,整个身子都贴了过来,下巴在她脖颈摩挲着,“你能吃醋,我很欢喜。”
花拾欢想说话,云尧已伸出手轻轻捂住她的嘴,“我们睡觉吧,坐着火麒麟在天上飞了一天,也真心有些累了。”
很快,她就感受到少年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脖颈处,她还是一动不动,嘴角却忍不住轻轻上扬。
第二日起来,花拾欢看到饭桌上竟是每人一碗热乎乎的饺子。阿其那的阿妈笑道:“这饺子也是夫子教我们的。我知道你们中原人吃我们的食物未必吃的惯,便早上按照夫子教的方法给你们煮了饺子。”
花拾欢虽然没来到南疆但也知道这里的人都崇尚巫蛊之术,最仰慕最崇敬的就是他们的大巫师,如今看来,他们对那夫子的尊敬程度已经丝毫不亚于大巫师了。
花拾欢好奇道:“你们夫子叫什么名字你们可知道?”
正埋头吃着阿妈做的美味的饺子的阿其那马上道:“知道,夫子的名字叫月华,是比天上的神女还要好听的名字。”
月华?花拾欢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忍不住想起昨夜听到的那个如月光一般空灵的声音。有那样声音的人,确实配得上叫这样美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