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禹颜死了。
死在了自己所居住的别墅当中。
死的时候面目虚浮,萎靡不振,而且……活生生被人挖了心脏。
死不瞑目,似乎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就这么离开了,眼神中仿佛还残余着浓重的震惊和惊恐。
当时打开门的佣人吓得双腿发软,发出了凄惨的尖叫,然后颤颤巍巍的报警,全身上下抖得跟筛子似的。
当时邵父邵母听到这么一个消息,两眼一抹黑,直接晕了过去。
伴随着邵禹颜的死亡,那个女人也消失不见。
邵父邵母咬定了这件事情绝对和那个女人脱不了关系,所以锲而不舍的追查。
可是她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根本找不到任何的踪迹。
邵禹颜的死亡也就成为了未解之谜。
于清清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陷入了呆楞当中,随即莫名其妙的哈哈大笑了起来,又哭又笑,笑出了眼泪。
她后悔啊。
她真的后悔。
如果当初不抱着那么一丝贪念和想要往上爬的欲望故意和邵禹颜扯上关系,不去鬼迷心窍的推黎白,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现在落得了一个下肢瘫痪,不能自理的地步,对于想要成为人上人的于清清来讲,可以说是直接毁了她的一生。
一辈子都这样颓废了。
终究,
自食恶果。
染白听到着些消息的时候,只是随意掠过,并没有放在心上,她左手支着精致纤巧的下颌,语气冷淡:“你来这里做什么?”
面前的红衣女人笑得妖娆妩媚,那股红尘气息极其浓郁,“看美人啊。”
女人青葱玉指放在了唇角的位置,伸出舌尖舔了舔,露出满足的笑意,“邵禹颜,我很喜欢哦。”
“离开。”染白没什么兴趣跟女人说话,她眸光淡冷,语气也淡。
“黎小姐你可真无情。”女人看了一眼染白,娇嗔了一句。
“不走留着吃狐狸肉吗?”一道幽凉的声音缓缓传了过来,女人身形一僵,看着站在女孩身旁的修长少年,嘶了一声,下意识地畏惧:“开句玩笑而已啦,少主你可别当真。”
看到少年神情冰冷,占有欲极强的挡在女孩面前的动作,红衣女人眨了下眼,下一秒就直接消失了。
毕竟她也不确定自己再留下去,是不是真的要吃狐狸肉了。
“她来找你做什么?”白言安侧眸,看向染白。
“无聊吧。”染白微勾了下唇角,语气没有任何波澜起伏,说的跟真话一样。
白言安:“……”
我信你???
“别管她。”染白修长手指不紧不慢的扣住少年的肩膀,把他往别墅里推着走。
佣人一边从厨房里往餐桌上端菜,一边看到少年少女进来,连忙开口道:“菜好了,可以用午饭了。”
染白看了一眼餐桌上少不了的鱼丸:“……”
这家伙是一顿没鱼就不行是吧?
染白感觉自己很有必要问白言安一个问题,她语气冷静:“你说,是鱼重要,还是……”
没等染白说完,就已经被白言安接下了话,语气轻快,没有任何的犹豫和迟疑:“当然是你啦。”
少年俯身飞快地在女孩唇角啄了下,漾起细微的电流,弯了弯漂亮潋滟的眸,嗓音低软如棉花糖般:“这世间怎么可能有东西比得过白白呢。”
染白顿了下。
她现在收回刚才的问题还来得及吗?
那么幼稚的问题是她应该问的吗?
不是。
染白考虑了下灭口的可能性,又瞥了一眼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退下的佣人,然后按住少年的肩,将人抵到旁边,不动神色:“别说话。”
白言安看着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落下的气息携着雪松香给封存下。
女孩微凉的指尖掠过少年的锁骨,长睫微垂,遮住雪意眸光,漫不经心的想,
不能灭口,那就吻住吧。
那一瞬间,
白言安竟然感觉到恍惚的熟悉感。
好像曾经有这么一个人,极尽温柔的亲吻他。
当然,这样的念头也不过是一闪而过,宛若天穹上稍纵即逝的流星,十分短暂。
毕竟他身边从始至终都只有她一个。
…
白言安不可能一直不回猫族,毕竟他还占着一个少主的位置。
所以就经常两边跑。
不过都是跟染白一起,再也没有不辞而别过,毕竟他还不想第二次被拷锁链。
那绝对是黑历史。
干净清雅的房间内,
米白色的窗帘被风掀起一角,有晨曦的阳光悄悄溜了进来,透过纱幔缓缓晕染开来。
仿佛被冻结的时光,气氛安静而致远,落针可闻。
而在幽静的房间中,忽地响起了细碎的声响。
而那床上铺着雪白柔软的棉被,里面鼓起一小团,棉被的一角忽然之间被掀开。
一只银色深浅的小奶猫眨眼间从棉被里扑了出来,爪垫陷入了柔软雪白的棉被上,他整只喵懒洋洋地趴在上面,深深凹陷下去。
一束晨曦明媚的阳光恰好将他笼罩,那一对绒软可爱的猫耳十分漂亮,衬着琥珀猫瞳如水影潋滟。
小奶猫正只仰躺在那里,毫无防备的睡姿,慵慵懒懒的,半眯起猫瞳来,很轻的喵呜了一声。
而睡姿严谨,安静躺在一旁的少女,穿着纯白的睡衣,隐约露出半截瓷白锁骨。
她看到钻出来的猫,从棉被下抬起手来,直接将小奶猫带进了怀里,晨起的嗓音清冽中透着丝丝微哑:“乖,再睡会。”
白言安爪子抵着女孩莹白锁骨,不安分的喵了一声,然后被染白毫不留情的镇压在怀里。
小奶猫:“……”
他细绒的猫耳动了动,
算了,
睡就睡吧。
不过等白言安再次起来的时候,
已经看不到染白的身影了。
他轻盈的跳下床,然后顺着气息,在别墅的天台上找到了女孩的身影。
她穿着一身白色休闲服,逆光而站,天台的清风拂过,白而浅的阳光轻拢着她,身形被勾勒出几分飘渺来。
白言安直接跳到了天台的台面上,“喵。”
染白看到白言安,也不意外,只是视线落在了小奶猫站在台面上的画面以及天台的高度,微微蹙了下来,对他伸出手,眉眼清隽如画,语气温和如初:“过来,抱。”
耀白的阳光落下,如星光揉碎映在小奶猫那双琥珀眼瞳中,像是浩瀚夜空那神秘的星河,流转着潋滟色泽,晕染着朦胧。
他一步一步,柔软的爪子踩在天台的台面上,那双猫瞳似是竖起,逆光而来,清清楚楚映着一个朗月风清的她。
然后,
下一秒,
在跳下来的同时,变成了一个年轻颀长的美少年,墨色碎发滑落眉骨,长睫遮住琥珀眸光,衬着肤色白皙,如棉花糖般甜软气息。
他伸手揽住女孩,愉悦地弯着眸,清透嗓音透过光,融入风里,飘散在空气:“抱。”
世间千态万物,吾只心悦汝。
——白言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