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沉默的顾正雄再次开口,而这一次就是一锤定音,不得上诉的架势。
顾琉璃进入顾氏的事情就这样敲定。
一开始或许会很艰苦,可如果出去工作哪有不艰苦的。
顾琉璃进入顾氏的事情就这样敲定,餐桌上再次恢复了平静,晚饭后大家都在客厅陪着老爷子看了会新闻,中途顾谦勇被一通电话叫了出去,七点半新闻播完,老爷子又让顾谦英去小楼陪自己下会棋,柴静似乎是有些累了准备上楼,却听顾书瑾柔柔唤道:“妈,我今晚想要住在小楼。”
有些担忧的看着母亲,有关爸爸和大伯母是误会的事情她还没跟母亲说,也不知该怎么提起,毕竟这么多年彼此虽然明白大家都知道,可谁也没有捅破这层纸。
而且,就算爸爸心中的人不是大伯母,但也是有个人存在,如今就算跟母亲解释了,也不见得能够让她开心,那还不如索性不提,只是对于顾琉璃她怎么也无法再假装讨厌。
柴静上楼的脚步一顿,转身深深的看了眼紧张不已的顾书瑾,墨色的瞳眸没有任何的变化,平静的好似一弯清泉,神情之间却溢着疼惜。
“好。”须臾,一个轻轻的好字让顾书瑾松了口气,看着母亲上去的背影,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躯,眼睛不小心撇到顾珍珠母女那探究的眼神,转而对着顾琉璃道:“姐,你不是要跟我说说在t市发生的趣事吗?我们去小楼吧。”
这些年,对已顾珍珠母女的那些小动作,大伯常年在外或许不知道,可她清楚,也看在心底,只是当初对于这个姐姐多少有些迁怒,选择了旁观,但对于这母女俩她也喜欢不起来,每次她们眯着眼睛的时候就是在算计什么的时候。
闻言,顾琉璃微微挑眉,樱花似的唇瓣微微扬起,看了眼佯装看电视的顾珍珠母女,点了点头,“好。”
两人起身离开,将偌大的客厅留给了她们母女俩。
望着空荡的客厅,顾珍珠再次感受到了那种被排斥在外的疏离孤寂。
两人回到小楼,顾正雄和顾谦英正下棋下得认真,安平看到两人相携进来,笑容可掬的问道:“要不要喝糖水,安爷爷煮了糖水。”
两人默契的摇了摇头,刚吃完饭又喝糖水,那会撑死的。
“谢谢安爷爷,不用了。”顾书瑾低声道。
而顾琉璃则是注意到了顾正雄手边那大大的一碗糖水,“安爷爷,减半。”对着顾正雄的方向挑眉,顾琉璃冷静的道。
看着司令自己用大碗装的那碗糖水,安平有些哭笑不得。
司令好甜食,这要是现在给他减半……有些为难的看着顾琉璃。
瞧着那一边下棋一边喝得不亦乐乎的老头,顾琉璃面无表情的大声道:“糖水减半,不减半我立刻将你偷偷藏起来的春光椰糖全部丢掉,以后见一次也丢一次。”
顾正雄下棋的手一顿,立即恼羞成怒的瞪着站在那的顾琉璃,“你敢!”
对于那中气十足的怒吼,顾琉璃随意的掏掏耳朵,懒散的道:“那我们就试试,你那价值连城的古董碗我都敢砸,更何况几包糖。”
闻言,顾正雄就想起,她才从t市回来后砸碎的碗,心里那个痛啊!刚才的底气也有些不足了,只能愤怒的瞪着这个成天气自己的臭丫头。
“安爷爷,麻烦你去给他换个小碗,他现在下棋走不开。”
安平抿着唇不让自己笑出来,朝着顾正雄走去,端起那才喝两口的大碗糖水往厨房走去。
换了个小碗的出来放到顾正雄跟前,瞧着司令那吹胡子瞪眼却无可奈何的模样,捂捂肚子,憋笑很痛苦。
倒是二少爷,面对着司令竟然仍旧可以表现的淡然,好像没看到司令吃瘪一样,这道行他这老骨头不如啊!
安平没有看到的是,顾谦英放在膝盖上的手狠狠的掐在自己的大腿上。
顾书瑾就不如两位长辈那么厉害,早已经捂着嘴在那笑得眼泪都快出来。
牵着笑得不可收拾的顾书瑾,顾琉璃摇摇头,就这样他们笑成那样,那要是让他们看到那次看到自己摔碎他碗后的眼神,那不得岔气啊。
死死的瞪着那小碗糖水,顾正雄睿眸转了转,一抹幽光快速闪过,你有你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望着碗不觉扬了唇角,可没得意多久,就又听到已经上了楼梯的顾琉璃轻快的嗓音,“要是让我知道你偷吃,家里永远都别想出现甜食。”
笑容立刻僵硬在脸上,顾正雄愣是半天没有说话。
顾书瑾上了楼,在沙发上坐下,脸上还扬着未散的笑容,“也就你敢威胁爷爷。”
这也不算威胁,那老头精明得很,知道什么好什么不好,只是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好比那些肥胖的人,不是她们不想苗条漂亮,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而顾正雄也是,他爱甜食,却也知道这个年龄吃什么都要适可而止,不难三高绝对会找上你。
而顾琉璃就是那个看住他嘴的人,是不是为他好,他心里明镜着。
顾琉璃笑笑不说话,去药箱拿来药膏递给她。
刚才在餐厅她就刻意忍着后背的伤不说,怕是不想让家里人知道,今天提议睡这里有一部分原因怕也再次,这里除非有她的同意,不然谁也进不来。
有了一次,顾书瑾也没那么拘谨,脱下外衫,背对着顾琉璃让她给自己上药。
伤口比中午看到的要好了一点,不过还要坚持抹一段时间要,最好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免得留下疤痕。
“明天去医院检查一下,伤口虽然不深,但太多了,你今天又不知道淋了多久的雨,去医院检查一下放心一点。”
顾书瑾一边感受着背脊那轻柔的触碰一边听着那细声的叮咛,嘴角微微扬了扬,似乎伤口都好了许多一样,没有中午一半的痛。
“如果去医院,我妈肯定会知道,我不想她担心。伤口没什么也就擦破了点皮,按时抹点药膏就没事了。而且我也觉得没那么痛了。”浑然不在意的说道,顾书瑾这会心情倒是不错。
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她可以肆无忌惮的围在这个姐姐身后。
忍不住敲了她头一下,“女孩子还是要爱惜一下自己,伤口虽然不深,但泡了水那么就也担心会发炎,以后如果留下疤痕就不好了,明天去医院看下,我陪你去。”
将最后一处伤口抹上药膏,顾琉璃拿过衣服递给她,“穿上吧。”
将衣服套在身上,顾书瑾起来面对着她,“姐,我真没事。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这点伤算不了什么。”
很是不赞同的拧眉。
以前,她也觉得自己受点伤没什么,可是经历了那么多之后,她觉得女人就该爱惜自己,如果你连自己都不爱惜自己还奢望什么人会来爱惜。
将药膏递给她,大腿上的伤口就交给她自己。不过,倒没有再逼着她去医院。
给大腿上的伤口抹好药膏,顾书瑾这才略显严肃的望着顾琉璃,“姐,你有把握吗?”
她之前有听爸提起过,就连他都没有把握一定拿得下,如果姐失败了,大家或许都会理解,但顾珍珠母女一定会拿这个做文章让她在顾氏无法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