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是半夜一点那个样子,就在我卧室的窗户正对着的那个地方,太远了看不清。”段炼想着那人就害怕。
“你半夜一点不睡觉在干嘛?”纪歌觉得段炼真的是神经质了,白天要回段氏上班,晚上还不睡觉。
“我,我,我在想之恒。”段炼的声音越说越小。
“好吧,晚上我和思修去你楼下看看,你放心吧,没有鬼的,可能是哪个受了气的小媳妇,晚上在那发泄呢!”纪歌安慰着段炼。
“好吧,你们一定要来哦。”段炼听到纪歌拍了胸脯,才放了心。
“怎么了?段炼生病了吗?”穆思修收拾完了过来正好看到纪歌的脸色很沉重。
“没有,只是看到一个女人每天晚上都在她楼下,她住那么高,怎么会看到一楼花坛上有人,我觉得她是不是产生了幻觉了,她每天都在思念月之恒,也许是太累了。”纪歌放下电话,并没有觉得段炼说的是真的。
“那要不你明天陪她去医院检查一下,她怀了孩子,要去工作,还要去思念月之恒,怎么受得了。”穆思修也很担忧月之恒的遗孀。
“嗯,我明天抽时间陪 她去检查一下,她不能再胡思乱想了,对她的身体也不好。”纪歌把两个孩子带进了书房,纪小小要写作业,他不但要写自己的作业,还要检查纪歌公司的财务数据,本来纪歌是不让他做的,可是他却很喜欢那些让人头痛的数据。
月亮当然是要 跟在纪小小的身边,纪小小教她一些简单的字和数学。
纪歌发现自己的儿子以后也是一个工作狂,他玩的都是一些数字游戏,那些孩子该玩的玩具,他都不喜欢。
看着无聊的肥皂剧,纪歌都有点儿昏昏欲睡的感觉了,头一点一点的,最后就靠在了穆思修的肩膀睡着了,穆思修托起纪歌的头,给了她一个很舒适的姿势,让她继续睡。
小小和月亮睡的很早,九点过就睡觉了,到了十二点半的时候,穆思修才把纪歌喊醒。
“咦,我怎么睡着了?”纪歌睁开眼睛,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十二点半了。
“累的呗,现在家里可都靠你了,戴个帽子吧,你的白发在晚上太显眼了。”穆思修理了理纪歌的白发,这头发怎么还不黑,天天炖那么多黑发的东西都没有效果。
“你不也不容易吗?要不我们把保姆还是请回来,你一个人做这么多也很累的。”纪歌也心疼穆思修,任由穆思修把一顶黑色的帽子戴在她的头上。
“不用,我们之间不需要再有其他的人存在,一家人在一起不是很好吗?”
两人有说有笑的开着车来到了段炼所住的小区里,在大门外就把车停了,两人蹑手蹑脚的走进去,一直都躲在树荫下走,临了要靠近段炼卧室正对着的花坛的时候,两人停了下来,躲在灌木丛中观察。
近一点二十分的时候,纪歌打了个呵欠,她就说没有人,段炼一定是产生了幻觉。
“没人,我就说是她的幻觉,走吧,我们也回去了。”纪歌正想站 起来,却被穆思修一把拉在了怀里,用他的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纪歌看着对面的花坛真的有个人从黑暗里走出来,长长的卷发,黑色的长裙,赤着脚,来到花坛坐下了,头低着,把腿抬了上去,整个 人都蜷缩成了一团。
第九十三章 鬼变成了保姆
那人把自己蜷成了一团,只是长发披散着,看着是有点儿吓人。
“真的 是个人,段炼没有看错。”穆思修确定纪歌不会叫了才把手松了。
“嗯,还是个女人,思修,你看清那人什么样了吗?”纪歌悄声问穆思修,他是军人出身,视力比常人要好的多。
“没有,太黑了,她出来的地方太黑了,没看清。”穆思修也想看看那人什么样,可是却没有看到。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纪歌看着那女人,一动不动的,会不会睡着了?
“没有搞清楚情况,不知道是什么人,报警吧。”穆思修说。
“万一只是个流浪的女人,被警察带回去不太好吧?”
正当两人在商量的时候,那女人却抬起了头,那脸上全是伤痕,还有什么东西在月光下发光,应该是泪水吧。
仰望了一会儿天空,女人把脚放了下去,站了起来,又朝着黑暗的地方走去,纪歌发现她走路是一瘸一拐的。
很快那女人就消失了,穆思修拉着纪歌跟了过去,听到前面不远处有人在说话。
“妈,我找不到舅舅家,还被坏人 给抢了,脸也毁了,妈,我好想陪你去,可是你的尸骨还没有找到地方安埋,我不能死,妈,妈,呜呜呜呜。”
纪歌走过去看到刚才的那个女人正对着一张照片和一个陶瓷的罐子哭着。
听到了女人刚才的话,就让纪歌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母亲的骨灰还在美国,可是就算是回国,母亲也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纪纲是不会和母亲合葬,纪歌也不会让他们合葬,她就等于是没有这个爸爸。
女人的话激起了纪歌的恻隐之心,她可以体会到母亲没法入土的悲伤的心情。
“那个照片上的女人是你的母亲?”纪歌走过去,问那女人。
“你们是什么人?我没有钱了,都被你们抢光了,求求你们,放我一条生路。”那女人听到纪歌的声音,回过头了,一副受了惊吓的表情,还跪在地上不停的给他们磕头。
那女人的脸上的疤痕交行叠错,看着很是瘆人。
“这些钱你先拿去吧,应该够安葬你母亲和你一段时间的生活费了,安顿好了去找个工作吧。”纪歌从包里拿出了一叠钱。
“可是我现在这个样子也没办法找工作,等伤好了又不知道要多久的时间,我也没钱治。”那女人没有要纪歌的钱。
“你拿着这个到名人医院去,那里的医生会帮你治疗的。”穆思修知道纪歌一定是想起了妈妈,眼前的这个女人也挺可怜的,穆思修把自己的名片递给了她。
“真的吗?不要钱吗?那真是太好了,太好了,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妈,我遇到好人了,遇到好人了,你可以入土为安了。”那女人不停的给纪歌和穆思修磕头,把头上都磕破了。
“好了,我们走了。”纪歌拉着穆思修离开了那个女人,她可以给段炼汇报了,原来只是一个流浪的女人。
“谢谢,谢谢。”那女人冲着纪歌的穆思修的背影,还在不停的说着谢谢。直到他们都看不见了,她才鄙视的把钱扔到一边。
“炼炼,没事,是一个流浪的女人,挺可怜的,好像是母亲死了,又被抢劫了,晚上在你们小区的墙角睡觉,你不要怕,我已经给了她钱了,让她把她母亲安葬了,自己再把脸给治好了,去找工作,你还没有睡?快睡吧,没事了。”在车上,纪歌给段炼打了个电话,让段炼放下心。
“哦,那就谢谢你们了。”段炼虽然觉得那女人出现的地方很奇怪,不过谁也说不准有一个碰巧的时候,也就没有多想了。
这件事过了,纪歌和穆思修也就忘了,直到有一天一个穿着棉布衣服,扎着两根鞭子的女人出现在她家门口,她才想起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