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昭和赵嘉虞坐在马车内浑然不觉身后有人跟踪,听到快马来报的下人,探出脑袋朝着马车后面看了一眼,金酩筠正骑着马跟着,不近不远的,刚好能看清楚。
金酩筠跟着没有上前,赵嘉虞也不能直接下去斥责,万一他说只是顺路,闹僵了也不好看。
“去赵府。”赵嘉虞对着前面驾马的小厮道。
二人先去了赵府,随后曲钰便跟了过来,赵嘉虞气的牙痒。一个大男人这般跟着她们,这金酩筠还真是不要脸。
“怎么办?”赵嘉虞转头询问曲钰。
曲钰敛眸一瞬,看向林夕昭道:“不若就在这里聚一聚吧。”
“不行!”赵嘉虞直接拒绝,她在这里被自己的父亲和母亲看着,如何能敞开了胆子喝酒。
林夕昭看了一眼无奈的曲钰,想出了一个法子。
赵嘉虞她们都穿着厚氅衣先上了马车离开,没一会林夕昭便骑马从后门离开先去宅院,之后曲钰和赵嘉虞又回了一趟赵府,再出来时,身边便少了一个人。
赵嘉虞掀开马车帘子朝后看去,见金酩筠没有跟上来,松了一口气。她们第一次出府的时候,让赵府的丫鬟扮做了林夕昭的样子,裹了厚氅衣也分不清谁是谁,引得金酩筠离开,林夕昭才趁机离开。
之后金酩筠见林夕昭没有上马车,便在那里等了起来。
这种无谓招人嫌的事情,想来也就只有金酩筠能做出来了。赵嘉虞嗤之以鼻,骂了一路。
到了小宅院,饭菜都已经送来多时了。众人落座,当着金酩意的面,赵嘉虞没好意思骂出来,但金酩意知晓她来晚的原因,先她一步骂了出来,“我怎么就有这种狗屁膏药一样的亲哥哥,好丢人啊!”
金酩意说着将自己的脸都捂了起来。
林夕昭抱着小知睦,笑道:“不妨事,今日除夕该是高兴的。”
“对对对,不想这事了,反正他也找不到这里,来,我们喝酒。”赵嘉虞说着端起了酒盏,先是忍了一口,入口醇香,酒不醉人人自醉。
赵嘉虞闭眼回味,身心都被美酒打通了。
林夕瑞也早早的便过来了,看到赵嘉虞还和以前一样,也端起了酒盏,道:“来,嘉虞姐,我敬你。”
赵嘉虞看到林夕瑞越发稳重的了模样,笑道:“我们的状元郎亲自敬酒,怎么都得连喝三杯,来!”
赵嘉虞说着与林夕瑞碰盏,一饮而尽。丫鬟站在一旁为她们续上酒,金酩意便也要与之碰盏。
林夕瑞本就是个白面书生,面对姑娘,总是谦逊的模样,他与赵嘉虞碰盏后便也与金酩意碰了碰。
林夕昭抱着小知睦坐在一旁吃着东西,余光瞥见坐在一处低着头,捏着酒盏不语的祝明岸。
金酩意似乎没有注意到,一个劲的与赵嘉虞和林夕瑞喝酒。过了一会,三人便开始玩起了划拳。
曲钰小酌了几杯便不敢饮了,他将小知睦从林夕昭怀中接过来,让林夕昭好好吃点东西。
丫鬟给林夕昭倒了些酒,林夕昭抬头看着那三人坐在一处欢快的很,举起酒盏对祝明岸道:“今日除夕,我敬你一杯。”
祝明岸原本还在一旁喝着闷酒,听到林夕昭温柔的声音,忙端起了自己的酒盏,与林夕昭轻轻碰盏后,颔首饮了下去。
这会那金酩意也注意到了祝明岸,金酩意瞧着祝明岸自己又喝了起来,拿手肘碰了一下,小声道:“你少喝点。”
祝明岸被碰了一下,抬起头,原本还算温和的脸色,看到金酩意似有命令的语气,登时来了气。她将脸瞥向了一旁,端起被续满的酒盏,又喝了起来。
金酩意被她搞的莫名其妙,但也没有影响到自己的心情。那边赵嘉虞还在与林夕瑞划拳,很快她便又参与其中。
曲钰和林夕昭互相看了一眼,二人没有点破,只是笑看着那三人划拳。酒足饭饱之时,薄暮降临。
赵嘉虞虽是喝多了,但却不像以前那般,连走路都不能。现下没有萧冰缨在身边,曲钰身体又抱不动她,只能收敛着,不敢在像以前那太过放肆。
不过金酩意和林夕瑞倒是喝的有些醉了。
林夕昭让人将林夕瑞送回林府,与祝明岸说了会话,便和曲钰他们回了侯府。
祝明岸将醉的走路不稳的金酩意扶到床上,拿了毛巾打湿,直接扔在了躺在榻上的金酩意的脸上。
温热的毛巾,又有些沉重,将醉酒睡着了的金酩意,惊的直接办坐起了身子,口齿不清晰,带着一丝哭腔,道:“唔……明岸有人打我。”
醉酒了还不忘叫祝明岸。祝明岸原本还生着气,听到金酩意下意识的唤她的名字,心口也软了起来,她无奈的走过去,将帕子拿起来,扶着她帮她边擦脸边道:“是我,在给你,擦脸。”
金酩意闻言,艰难的半睁开的双眼,看着眼前模糊的身影似是祝明岸,便也放松了警惕,身子也歪斜了起来。
祝明岸被她忽然躺下拉的一起躺在榻上,怕压着金酩意,祝明岸在倒下的一刻还用另一只拿着帕子的手撑住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