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官上前,将加封曲家将领的名单念了出来,曲家几位将军也都上千听封,封赏之后,便都退到了曲笙的身后,脸上并无笑意。
皇帝原本笑着,看到几位被他赏赐将军似乎没有官级晋升的喜悦,脸上的笑容便有些尴尬了。
“咳,首功者自然是我们的骠骑将军,朕昨日与吏部商议,该重赏骠骑将军。只是柱国一职,已由曲侯担任,听闻曲侯府人丁单薄,其兄早亡,所以,朕特下旨,让骠骑将军以女子身份,有承袭爵位之名,其余赏赐,只要骠骑将军开口,朕一一应允。”
皇帝卖了曲笙一个人情。
今日上朝,曲笙原本是想来督办前太子一事,却不想皇帝竟想出了这个法子来笼络她。
曲笙闻声抬起了头,漆黑的眸里看不出情绪,俊逸的身姿微微低首,行礼道:“谢陛下隆恩。赏赐臣就不要了,只求陛下及早正法散布瘟病者,慰藉因瘟病而丧命的百姓。”
皇帝闻言,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消失不见了。
第154章
天晟开国几百年, 几乎未有废太子,杀太子一说。当今陛下却亲下圣旨,将前太子废除, 且在午门外斩首,昭告全城百姓。
南征大将军曲笙亲自监斩, 将太子一行人罪行公布。
一起并斩的还有朝中不少的大员,其余抄家灭门, 牵涉出不少的世家子弟。
曲笙此举全城百姓叫好, 却让朝中大臣胆战心惊, 皇帝更是彻夜难眠。
午时,午门口。
曲笙身着绯色官服,唇红齿白,模样俊秀,京中前来观望者, 皆被她这名武将所吸引。
今日午时烈日毒辣,外面百姓前拥后挤,士兵以长枪横拦,皆满头大汗。
曲笙坐于简易外开帐下, 抬头看了一眼,将身前的酒碗端起, 站起身走到监斩台前, 双手托举,郑重道:“此酒, 慰,因瘟病致死的亡魂。”
碗中酒尽数倾洒, 随着瓷碗清脆的响声传出,刀斧手将身前酒碗端起, 饮于口中,喷洒在了斩刀之上。
随即手起刀落,斩台上,鲜红的污血溅撒满地。
曲笙看着地上的脑袋,没有一丝快意,若可以,她要将这前太子的尸体挫骨扬灰。
曲笙盯着地上的脑袋,眼神越发阴沉起来。
宫外处决了前太子和大臣,曲笙命人将前太子的脑袋装在锦盒内,呈到了宫内群臣所在的大殿之上。
没多久,宫内传来皇帝生病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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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侯府。
曲笙从宫外监斩完,进入宫内探望过皇帝后,出了宫,回了曲侯府。
曲笙回府便去寻曲继年,但曲继年却不见她。
“母亲,您与父亲说一声,说孩儿有要事相商。”
金云斐看着曲笙诚恳的目光,又见她脸上有急色,垂下眸子,点了点头。
曲笙看着金云斐朝着院内的书房走去,立在树荫下等待了许久,只得了曲继年一句,不见。
“你到底做了什么,令你父亲如此生气?”金云斐还从未见过曲继年这般生气。
之前曲笙说要娶林夕昭,也没见是这般模样。这父女俩一个德行,只要若是真生了气,便是闭口不言,着实令人头疼。
“母亲莫要问了,既然父亲不见孩儿,孩儿也就不打扰他了。”曲笙低首,一副恭顺的模样离开了。
金云斐见父女俩闹成这样,有心想劝,可一个不说,一个拉着脸,让她夹在中间着实不好过。
曲笙出了曲继年的院子,命人收拾出一处院所,召集了不少的武将前来。
武将领命,各自奔去,曲笙站在房门前思索良久,去了林府。
今日柳无相前来给林建海施针,他歪着的嘴,已经见好,但却不曾开口说话。柳无相看着林建海的样子,眨了眨眼,将施完的针放到了一旁,对着一直站在身边的林夕昭道:“令尊身体倒是无碍了,只是心疾难除,还需多开导开导。”
起先柳无相便与她说过林建海有心疾,气血瘀滞,但这是旧疾。林夕昭知道是她造成的,也是林建海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保光皇帝已死,新皇登基,这是不争的事实,无法更改。她与曲笙之间,就更不用说了。
柳无相和曲家的下人收拾了药箱,临走时他看着林建海摇了摇头。
林夕昭出门相送,才见柳无相上马车,曲笙便骑马过来了。
穿了一身月白色百褶裙的曲笙,下马动作流利,甩了马缰绳给随行的人,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了林夕昭的身边。
林夕昭望着她,眼角弯起,在曲笙到达她身边时,伸出了素白的纤手。
曲笙无需刻意,下意识的便抬起手牵住了林夕昭的手,一起进了林府。
“岳父大人身体如何了?”曲笙自回来便一直未曾询问过。
昨日来,都未见到便离开了。经过前太子一事,林夕昭也知道曲笙对林建海有着一层恨意,若非林建海是她的父亲,想必,曲笙是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她对曲笙了解,虽是有时候参不透,但只要与她有关,曲笙是几乎寸步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