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承王主动承认,又将诬陷罪推到了曲继年的身上。如此人证物证都在,仔细想一想,都会觉得蹊跷,可皇帝听后却是犹豫不决。
最终皇帝以罪证不足,下朝之后将二人带到了御书房内。
曲继年立在一侧沉默不语,抚承王则是委屈着不停的解释。还与曲继年发了毒誓,绝没有伤害过曲家一人。
皇帝听着一个亲王被一个侯爵逼得这样,也是于心不忍,道:“朕知道曲爱卿为了你们曲家两位公子的事着急,可抚承王已经发了毒誓,你又无其它确凿证据,如何让朕随意定罪?”
曲继年闻言抬起头看了一眼皇帝,皇帝见状,又补道:“这样,朕下旨让人专门负责查办此案,再让太医院全部去给你们家四郎会诊,如此你看可好?”
曲继年沉着脸,道:“臣可以答应不再查下去,但臣想要解药。只要给我家四郎解了毒,此事便了了。”
曲继年做了最后的退步,为了曲钰,他可以不为曲鸣报仇。
抚承王闻言,忙道:“曲侯爷还是不相信本王,不是本王做的,本王又怎么可能会有解药呢。”
曲继年闻言冷眸瞥了他一眼,道:“王爷做没做心知肚明,我话已经说到此处,若我家四郎有个三长两短,我曲继年是一定会查到底的!”
曲继年说完冷着脸又对皇帝道:“陛下,恕微臣身体不适先行告退。”
皇帝还未说话,曲继年便往后退去,随即转身往御书房门口走去。
“欸,曲爱卿……”皇帝试图想要将曲继年唤回来,但曲继年却装作没有听到拉开门出去了。
曲继年出宫回府的路上,一路气的双拳紧握。
皇帝掌管生杀大权,却偏袒身边的人,此事早先年他便已经领教,如今这事竟又重现了一次。
曲继年就是怕当年的事情重现,才在早朝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此事说出来,谁知竟还是如此。
曲继年回府,曲笙等人还在正厅等着他。曲继年抬头看着房间里期待的眼神,叹了口气。
曲笙见曲继年叹气,心里一下便了然。
曲继钦问道:“陛下不信?”
曲继年抬眼望去,又叹了口气道:“抚承王是陛下最为倚重的亲弟弟,我将证人和证据都呈上去,陛下却说证据不足……”
曲继年把大殿上的事情说了个清楚。本以为捉到了那名谋士便可以将其定罪,可谁知抚承王拿出了与这人的妻子有染,说他是记恨他才故意去诬陷他的。
那人明知自己说出来自己的妻儿会死,可若他不说,他就一定会死。堵上了妻儿的性命,也还是没能让抚承王伏法,此刻这人是被安然带回来了,可却再无用处。
曲笙坐在一旁双手攥的咯吱的响动,林夕昭注意到她的举动,将手伸过去,握住了她的手。
曲笙察觉到林夕昭的温度,指尖的力道也松了不少。她侧目看向林夕昭时,眼里的愤怒便消去了大半。
林夕昭总是有这样的能力,可以抚平她的心绪。
林夕昭抬手抚摸着曲笙的脸颊,低声道:“此事不会就此算了的。”
曲笙闻言,点了点,心里似乎也有了盘算。
昨日是林夕昭写了家书,给了剿匪回京的梁连晖。他回京之后被皇帝重用,留在了京郊处带兵。
京郊处的兵不可随意带出,但梁连晖却寻了个操练的理由,让士兵们正好遇见曲笙她们。
曲继年已经言明说要解药,不管抚承王用什么样的办法,只要把解药送来,他便既往不咎。但若不送解药来,曲继年是一定会让抚承王付出代价的。
林夕昭和曲笙去了曲钰那里,曲钰的神色比前些日好上了不少。赵嘉虞产后的身子也恢复的差不多了,虽是还不能吹风外出,但却不像开始那般疲惫。
赵嘉虞抱着自己的女儿坐在床边与曲钰说着话,听到脚步声,脸上的逗着女儿的笑意也未收起。
林夕昭和曲笙迎面便看到了赵嘉虞脸上的幸福之意,也跟着笑了起来。林夕昭笑意自然,曲笙则有些牵强。
她们努力了那么久,曲钰也坚持了那么久,若是抚承王不能将解药送过来,一切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你这身子还未完全恢复,不要太劳累了,来让我抱抱吧。”林夕昭走过去弯眉说道。
赵嘉虞闻言笑道:“你若是想抱便抱,我又不是小气的人。”
林夕昭闻言也笑道:“那我还不是怕你不舍得。”
“有什么舍不得的,我方才还和阿钰商量来着,以后这孩子想要辛苦你来带。”
赵嘉虞说完看着林夕昭不解的眼神,道:“我们想让女儿像你一样,做个温柔的姑娘,也不用习武,以后再给她生个弟弟保护她就好了。”
林夕昭闻言,笑容僵住了一瞬。赵嘉虞见状,问道:“你不该是不愿吧?咱俩关系这么好,你要是不愿意我可是会难过的。”
林夕昭很喜欢孩子,赵嘉虞是知道的,且她和曲笙之间也不能够有孩子。赵嘉虞虽然没有说把孩子给她们,但却也有这份心思。她心里感激赵嘉虞,可说到再生一个弟弟,林夕昭便想起了柳无相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