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间表面上是工厂的安全屋内,自然也是拥有最好的待遇。房间大的完全可以开party就不说了,只看他全自动升降的多功能病床床尾放着足足一米宽、两米长的跨床边桌就知道设备有多先进。
床边桌底部与床幔下方的机械滚轮连接,躺在床上的病人只要按住右手边的遥控器就能控制桌子沉稳缓慢的前后挪动。
这本来是为了让病用来来吃饭或者工作娱乐的,现在桌子上却摆满了啤酒、烧烤和豪华手里,萩原研二盯着边缘那个三文鱼寿司,咽了口口水:
“这几乎就算是在霸凌了吧喂!你们对hagi有什么不满嘛?”
四个人对视一眼,似乎都有点不好意思。
他们几个来的时候,伊达航因为白天的事,倒也没有心思去弄吃的,松田阵平虽然确定了恋人没事,但也心烦意乱,等到苏格兰与波本各凭本事(指各自给班长和松田打电话要求一起来)潜进来后,几个人就看到床上睡得正香的萩原研二。
“然后我们就询问这里有没有厨房,本来是想着自己做一点,但是没想到这里的管家很快就送来了这些吃的。”
降谷零诚恳的表示,
“盛情难却嘛,反正你睡的迷迷糊糊的,闻不到也吃不到。”
在伤病号哀怨的表情中,众人年纷纷败下阵来。先是围绕着伤员360度环绕立体式的道歉,然后又把病床的上半部分慢慢的抬起一些,方便他他们跟萩原研二说话,最后把桌子移到了病床中央的位置,开始继续吃喝。
萩原研二:……
好吧,他其实也不想吃东西,或者说目前他还什么都不能吃,需要继续观察情况呢,况且这几个家伙活着,在自己的面前来吵嚷,这何尝不是一种让人温暖的同学聚会呢?
况且还有松田阵平笑眯眯的坐在他身边,小心的扣住他的掌心,用实际行动表示自己不会跟同期们同流合污。
反而是萩原研二心疼了,忍不住抓了抓他,让他赶紧去吃,一会好吃的就被那几个同期吃光光了!
松田懒怠的笑了笑,没吭声,其余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推举了班长作为代表发言。
班长有点紧张的站在萩原研二的面前:“hagi,我问你一个事,你如果知道的话,希望能如实告知我们。”
萩原研二正在感受小阵平小心翼翼的、慢吞吞的在自己掌心画圈的样子,闻言微微一笑:
“你是想问三城先生事情?”
几个人立刻目光灼灼的看着他,萩原研二眨眨眼:“是我拜托他去解决高明哥与班长的事情的,他没事。一般情况下,除非他联系我,我也只能在紧急情况才会启用他给我的一次性联系方式。最后,他与我流淌着一样的血……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么?有也没用,我不会回答更多了。”
众人:……
修长的、灵活的手指插进卷发里,松田挠了挠头:“你当年说过的那个跟你长得很像的前辈,原来你们其实早就认识?”
萩原研二思考了一下,最后唉声叹气的闭上眼:“我答应了不对小阵平撒谎的,所以我不要回答小阵平的任何问题……别问啦~好不好~”
撒娇撒的炉火纯青。
或许是因为太虚弱了,就算萩原研二可以不表现出任何难受的情绪,松田阵平还是听出他的声音有些难以控制的暗哑。
于是好奇心超旺盛的现任刑警立刻没有原则的点头:“好,你别说话了,休息一会吧。”
众人:……
不是,他们不也没追问么?
你们怎么做到凭借两个人硬生生的就排挤了其他三个人的?
萩原研二短短几句话透露出的消息够多了,降谷给班长和诸伏打眼色,几个人顺着气氛,绝口不再问关于“三城”先生的更多事情,于是松田阵平也抛弃了恋人,坐到桌子边去吃饭了。
萩原研二:……
行吧,反正大差不差,这么一来,各种情报已经搅成一锅粥,不光是敌人会迷糊,自己人也会迷糊——不过没关系,大家能活着就好啦。
反正也没什么事,加上重伤之后精神困倦,萩原研二微笑着听了一会同期们吵嘴,就又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这次是一夜好眠,梦里五彩斑斓,他在乎的人和在乎他的人,都欢声笑语,草长莺飞的春天,地平线上腾飞的海鸥,正展翅翱翔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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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天色泛白,晨光破晓,萩原研二睁开了双眼,连身上的疼痛似乎都远离他而去了。
本能的向伸个懒腰,然而手臂微微一动,他顿时发出一声“嘶——”
“……萩?”
在他身边的陪护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卷毛警察顶着一头鸟窝爬了起来,光着脚冲到他身边,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就已经急忙的询问:“你没事吧?”
“忘记手臂动不了了……”
萩原研二眨眨眼,声音也沙哑黏连、透着委委屈屈:“小阵平,我好想打哈欠~”
大概是心理作用,他一说完话,面前的松田就懒懒的打了个哈欠——hagi不是身体不适,那他就放心了,懒懒的站起身,当着恋人的面狠狠的伸了个懒腰:
“啊——能活下来都是你命大了,别想东想西了,躺着吧,我洗漱去了。”
萩原研二的眼珠追随着对方的身影,觉得皱巴巴的睡衣裹在他身上也帅的像是巴黎秀场,简直让人移不开眼,嘴里问着:“小阵平这么早就起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