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妃唏嘘一句:“栗美人的胆子可真大,什么都敢查,那可是勋爵府邸,更何况,那还是苏太傅家,想想就怕人。”
众人不觉低叹一声,自己作妖想死,旁人也救不了。
四妃喝过茶,吃了些点心后,陆陆续续散开了。同样,贵妃与德妃一阵,明妃与贤妃一起,两两离开。
皇后歪在榻上想了想,想着容晗的事情,觉得还是该去管一管,万一闹什么幺蛾子呢。
赶走宫人,借机睡觉,去找容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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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赶路,比不得春夏,路面结冰,动辄便会冻得浑身僵硬,且皇帝相召得急,路上的人加紧时间,不敢耽误。
驿馆里添了炭火,容晗坐在火盆盘,棉衣罩着骨瘦如柴的身体,突然间,屋里多了一只白狐。
小狐狸不大,很小的一团,团在角落里,眉心处有一团粉色的毛。
屋里潮湿,容晗冷得不敢离开火盆,看到小狐狸后,眼睛凝着不放,白色的狐狸毛很值钱,若是做衣裳,也很好看。
她看了两眼,上前去捉住狐狸,谁知狐狸看着小,十分警觉,顺着墙就爬上了横梁,居高临下地望着下面的女子。
容晗岂会放弃,喊来随行的人:“我要那只狐狸。”
她是皇帝想见的人,随行的人自然恭恭敬敬的,闻言后,三五人围住小狐狸。容晗站在后面,眉头紧蹙,紧绷的身体并没有得到轻松,她望着狐狸,觉得有些熟悉。
小狐狸被捉住了,四肢被绑住,容晗让人退下,自己坐在小狐狸面前,说道:“我见过你。”
她伸手,掐住小狐狸的脖子,是掐,而不是摸。
小狐狸皱眉,这人多半是有什么大病。
容晗掐住小狐狸的脖子,凝眸紧紧盯着她:“我想要你的皮毛,做一身衣裳。”
小狐狸缩着脖子没吭声,翻了白眼,再好的衣裳给你,也没有用,你瞧你的脸,蜡黄无光,默美人都比你好看。
屋内安静极了。
小狐狸缩这身子,容晗不知从哪里取了匕首过来,小狐狸不玩了,挣脱绳子,直接就跳下来跑了。
容晗急了,着急地推开门,“拦住那只狐狸。”
话还没说完,小狐狸就跑远了,消失在黑夜下。
容晗怒极了,狠狠地将匕首扎进门框里,一只狐狸都这么欺负她,下回,若再遇到,必然剥了它的皮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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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桑意昨夜没来,清晨下朝后,领着人来椒房殿吃早膳。
小皇后无精打采,倚靠着迎枕,看着对方走近,“你昨夜做什么去了?”
一句话显得极为不满。
承桑意俯身在榻沿坐下,抬眸盯着她:“你这是兴师问罪?”
“谈不上,就是好奇你怎么没过来,又和哪个老头畅谈一夜,你说说你,这么好看的媳妇你不见,半夜陪着糟老头子有什么好呢。”皇后一面说,一面捂住自己的脖子,隐隐有些疼。
啧啧啧,容晗下手真狠,过了一夜,她还是觉得脖子疼。
“见你有何用,我见他商议要事,该用早膳了,院正还没来吗?”承桑意哪里知晓昨夜她的皇后险些被人弄死的事情,认真打量少女的面色,粉妍的皮肤显出几分健康,悬着的心便也放下了。
皇后看着身子骨弱,体质却是不错的。
小皇后突然直起身子,凑到皇后面前,呼一口气,悄悄问道:“你还喜欢容晗吗?”
莫名提及容晗,承桑意眼中的柔意消失了,稍微侧了侧身子,唇角扬起嘲讽的笑意:“朕何时喜欢过她。”
她不喜欢容晗,且,从未喜欢过。
皇后讶然,再一度听到答案后,她好像又懂了承桑意,薄情女子。都说皇帝薄情寡义,以前不信,见到皇帝,到是信了几分。
承桑意可真是人间清醒,只是对待太后的事情上,有些愚蠢了。
她嘀咕一句:“你倒是清楚,容晗对你,可不是喜欢呢。”
“怎么说?”承桑意也来了兴趣,皇后的脑子与众不同,奇奇怪怪的。
见过太多了的正常人,她想听听不正常的人的想法。
皇后直起上半身,凑到皇后耳畔,贴着耳朵说道:“她不喜欢你的人,但喜欢你的权。”
这么直白的人,让承桑意不知该怎么回。
她下意识想问,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为何要搞得这么神秘。
略一恍惚,侧脸被柔软的唇角贴得紧紧的,小皇后占她便宜。
承桑意第一反应便是自己站了起来,目视顾云初,“你放肆。”
皇后笑得喘不过气来,歪倒在床上,衣裳凌乱,带着几分散乱美,承桑意捂着眼睛,“老毛病又犯了。”
皇后迅速爬坐了起来,“你怕什么呢,你要不要在我身上讨回来?”
“怎么讨?”
“亲回来呀。”
承桑意拂袖离开。
皇后笑得下榻去追她。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外殿,早膳已备好,承桑意坐在食案后,皇后贴着她坐下,她欲躲避,皇后问起正经事:“昨日李瑶去侯府了,后来说我阿娘摔得严重,我要不要去看看,还有,昨日贵妃说什么侍疾,我没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