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桑意,我是你亲弟弟,你要做什么,我要去告诉太后,你要杀弟。”
承桑意恍若没有听见,摸摸自己的耳朵,告诉太后又如何,太后难不成还能来打她一巴掌。
宫人抬着一只桶进来,哐当一声,放在广陵王面前,水面冒着冷气,湿气萦绕。
承桑意轻轻点头,立即有人掐着广陵王的脖子,直接将人按进水里。
顷刻间,殿内发出惨叫声。
“好好伺候,别让他喘不过气,朕只是想让他醒醒酒,别吓着他。”承桑意慢悠悠地吩咐,“轻一些,这是太后的宝贝,弄坏了他、不对,已经坏了。”
广陵王被不断抬起来,按进去、抬起来,按进去,反反复复数回后,整个人瘫了下来,口中不断吐出水。
承桑意凝着狼狈不堪的弟弟,“慈母多败儿。”
收拾完了广陵王,她转身就想走,恰好路过明珠墙下,她忘了一眼,吩咐道:“都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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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承桑意满载而归,一箱子夜明珠放在榻前。
“送你的。”承桑意潇洒地坐在坐榻上,面色白净,举止洒脱极了,添了一句:“都是你的。”
皇后震惊地看着床榻前的箱子,撑着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忍不住下地走了过去,“你挖了广陵王的墙?”
果然,小贼就是她!
皇后扶着伤口,慢慢悠悠地走下去,弯腰的时候,伤口疼了起来,忍不住嘶了一声。
腰疼,腰弯不下去,直不起来了。
承桑意忍不住掩唇笑了,托腮笑吟吟地看了过去。
嘚瑟呀,连弯腰都不成了。
皇后围着箱子走了一圈,听到笑声,忍不住回头瞪着她:“你笑什么,你腰没疼过吗?”
腰没疼过吗?
承桑意面上笑意戛然而止,耳根悄悄红了。她怒视着皇后:“你说话该想想与你谁说话,朕是天子。”
“天子就不会腰疼吗?”皇后狐疑出声,气气哼哼,“你也是人啊,人都会腰疼,不仅会腰疼还会腿疼。”
承桑意:“……”
这又是什么虎狼之词。
见她笑意止住,皇后眉眼弯了弯,走到她的跟前,毫不犹豫地捉住她的手,“你帮我拿一颗。”
“自己有手自己拿。”承桑意眉头微微蹙起,甩开皇后的手,“自己作孽自己承受。”
“你这人,会不会哄小姑娘。”皇后愁眉苦脸,“你这样,没有女子会喜欢你的。”
承桑意冷笑:“朕是天子,不必讨任何人喜欢,后宫那么多女子,哪个不想得朕另眼相待。”
“她们喜欢的是你吗?她们喜欢的是你手中的权力,自以为是的女人。”皇后立即戳中她的要害,“你信不信,你若是寻常女人,就你这个臭脾气,谁愿意贴着你。”
“你瞧瞧,除了我以外谁喜欢你?你的白月光喜欢的是你的权力。”
“陛下,你活了这么多年就没发现你除了权力以外,什么都没有吗?”
承桑意不为所动,而皇后无所畏惧般凑到她的面前,一双乌黑的眼睛灵动俏丽,长发随意散在肩上,颇有几分可人的模样。
两人近距离对视一眼,皇后没有后退,嫩生生的小脸上漾着笑容,承桑意依旧冷着一张脸,抬手推开那张脸,“你像是打不死的蟑螂,无所畏惧。”
昨夜伤重险些就要死了,今日活蹦乱跳,让人难以想象。
承桑意对她愈发好奇,抬手又将那张小脸拨了回来,继续对视一眼,玩笑道:“梓潼甚是有趣。”
“梓潼是什么?能吃吗?”皇后晃了晃小脑袋,目光所及,是承桑意玩笑的面容,洗净铅华的柔美,没有了隐约的偏执。
“可以吃,多吃些。”承桑意眼底的笑容毫无征兆的多了几许,“多读些书,出去别说是朕的皇后,太丢人了。”
一句内子就已经很丢人了。
两人干瞪眼,皇后朝她努努小嘴,不甘心回一句:“回宫后别总来椒房殿,我怕贵妃她们不带我玩了。”
承桑意:“……”
她好奇道:“你们日日小聚,说些什么?”
“说你和你的白月光。”
承桑意:“……”
得到一箱子的皇后大为兴奋,拉着承桑意的手去拿一颗,承桑意拗不过她,弯腰拿了一颗,递到她的手心里,“这些珠子有什么好看的。”
“我怕黑呀,夜间照明可舒服了。”皇后心满意足地将抚摸着明珠,神采奕奕,白色的寝衣衬得她乌发如锦缎,小脸也如出水的白莲,轻轻一捏,便可捏出水来。
少女怀春,顾盼生辉。
伤患不能久坐,皇后站了会儿,让人将宝贝收了起来,兴奋得睡不着觉。
她刚躺下,外面吵了起来,承桑意唇角染了冬夜的冷意,道:“好好休息。”
有那么一瞬,承桑意起身的一刻,周身被柔和的光笼罩起来,整个人偏于柔美。
皇后眯着眼眸,她好像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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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陵驻守的兵追查刺客,吵吵闹闹要进营地搜查,白日里就开始闹了,来来回回几回了,就是不肯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