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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意是闲聊,但满月极敏感的察觉到司慎言一闪而过的紧绷。
  顿时觉得自己好像唐突了。
  正想换话题把这事儿岔过去,就听司慎言轻声道:“有人说警匪一家,我想证明不是。”
  满月搂着司慎言的手紧了紧:“好了,不提这个,我问得不是时候。”
  司慎言无声的笑,继续轻声道:“陈年旧事,过去太多年了,后来跳出来想,如果不把这句话当纯粹的恶语,倒也自有他的道理。”
  满月一下一下顺着他的脊背抚,还是换了话题,闲聊几句吃喝杂事。
  司慎言的声音越发低沉。他也是人,会累的。不大一会儿功夫不再吱声,睡着了。
  满月把被子往上掩好二人,在对方眉心亲一下,也合眼睡了。
  天光刚要泛白,二人同时醒了。
  司慎言的房间其实就在隔壁,他回屋换好官服,又转还回来。
  进门见满月衣裳换好,只似乎是还记得他之前那句流氓话,腰间束带没系,拎在手里把玩似的摩挲,见他来了,笑着把带子往他眼前一递。
  司慎言也笑,接过来认真地给他系好:“一会儿我让紫元来找你。”
  正说着,厉怜蹑手蹑脚推门进来了,手里端着早饭、肩上搭着毛巾,看见眼前的场景,当时就愣了。
  他年纪不太大,但这是古代,该懂的早就都懂了。
  原地转了一圈半,不进不退的。
  司慎言坦荡得很:“来伺候你师父早饭吧,我即刻就得走了。”
  他说着,当着厉怜的面儿,捋顺满月的发丝,突然又想起什么,勾起满月腕间的珠子串,用只有二人才能听清的音量道:“不许摘下来。”
  说罢,转身走了。
  路过厉怜的时候,拍着少年肩头:“让你师父好好吃早饭。”
  厉怜愣了愣,应道:“是的,师公。”
  作者有话说:
  纪满月:臭小子你叫他什么?
  司慎言:好小孩儿,终于开窍了,回头师公教你厉害功夫。
  第80章 给他宽心
  厉怜走到桌前把托盘放下, 开始兢兢业业的遵命,伺候师父吃饭。
  满月掀起袖子看木珠串,他腕子不粗, 珠串正好贴合腕围, 显然是司慎言刻意给他的。
  闻味道是流影香。
  流影香是一种特定木材的结香, 淡时味道很浅, 沾染一点在身上察觉不到,只有十二红鸟能寻。如今司慎言给他的是珠串, 味道就浓郁了。空气流动,那股幽异的香不经意就会萦绕身侧。
  满月心道:这是有多怕我丢了,这么浓的味道, 不用十二红,放条狗都能找到我了。
  看来是追许小楼那回把司慎言吓坏了。
  这么想着, 他嘴角勾起点笑意。
  厉怜在一边,看师父嘴角含春的模样, 清嗓子:“司大哥给的吗,他对师父真好。”
  满月心思根本就没在这儿, 言不达意胡说八道:“我对你不好吗?”
  厉怜:“……”
  师父醒醒!
  厉怜不知道流影香的珍贵,走近闻见味道:“这是什么呀?好闻。”
  流影香丁点儿就异常贵重, 这么一串……
  满月答道:“可能是你司大哥的家底儿。”
  厉怜觉得懂了, 又觉得懂得八成不在点儿上:聘礼还是嫁妆?对于师父而言……少了点儿吧?
  满月懒得看少年那张如同台风过境、风云际会的脸, 低头吃东西。
  司慎言说话算数,紫元果然来得很快,他来去匆匆,与满月见面领差事, 满打满算不过半盏茶的功夫。
  他走之后, 纪满月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安坐片刻, 扬声叫厉怜:“我入宫一趟,你帮我备一套低调的衣裳,一会儿回来换。”
  厉怜在门口扒头:“您要去做什么?新添置的衣裳都不张扬啊……”
  不是灰的,就是黑的,我觉得那些压箱底的红衣服,挺好的。
  满月道:“见一位贵人。”
  这日正午,阳光很好。
  安王涉案,去哪里都有人跟着,索性哪儿也不去了。把自己禁在王府,省得麻烦。
  王爷颇有兵来将挡的气度,吃过饭,在院子里晒太阳身上困乏,回屋小憩,正似睡非睡的迷糊,突然床前有人轻声道:“打扰王爷午休,下官没有恶意,王爷莫怕。”
  声音带一丝苏沙,听着温柔。
  饶是如此,安王依旧大惊,他身上扣着贪没水银矿和涉嫌谋逆的两口黑锅,王府被三法司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这人竟然谁也没惊动,大白天就摸到自己卧房来了。
  起身,见来人是个相貌非常秀雅的公子,穿着一身烟灰色的长袍,微低着头,单膝跪在床前,手里托着枚印章:“下官直指令纪满月,得戎国候授意,来与王爷说几句话。”
  安王拎过印章,见那正是丰年的私印。
  ——————
  中秋宮宴,是越国皇室彰显天家威仪排场的好机会。
  往年宮宴有时设在重华楼,有时设在桑梓江边的临江仙台,有时也设在宫里。除了宫妃朝臣,还会大宴名流、外宾。
  今年重华楼塌了,宮宴更要继续。越是这样的时候,皇家便越要靠排场来撑场面。
  是以宴请人数非但没有缩减,还又增加了好多位。
  本来,按着满月和司慎言的官阶,参宴是不能入殿的。因为救驾有功,皇上特许二人参与殿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