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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地义三下五除二拆了信,上面是定国公的殷切嘱咐,让他在路上多加小心,莫要忘记在心中复盘这些日子所学。
  乔地义心中熨帖,师父待他如亲子一般,他心中感念无比。
  看至最后,遒劲的字体突然变成了英气中带着柔秀的小楷,只一句:
  “萧二亦问乔家二郎安。”
  乔地义心头猛地一颤,忽而面上烧红,下一刻整个胸腔都咚咚乱响了起来。
  “老二!”
  乔忠国突然从后面拍了一下乔地义的肩膀,眸光刚好瞥到信上那极为不一样的一句话。
  乔忠国嘴角微微一扬,又是欣慰又是好笑,“老二,瞧你那不值钱的样子!”
  嘿嘿,老子的二儿媳也有着落喽!
  他任由乔地义儿女情长了一会儿,见他小心翼翼又将信重新叠好放回怀中,这才将乔天经写的信递了过去。
  “老二,瞧瞧吧,确实是有天大的事。”
  乔地义闻言当即凝肃了神色,这时候乔忠国却从后面捂住了乔地义的嘴。
  在乔地义迷茫的眼神中,乔忠国一本正经地说道:“老子怕你叫出声来!”
  第245章 身边之人又走了一个
  乔地义看完信后,满心震撼,久久无言。
  要不是自家爹一直捂着他的嘴,他真的会发出尖锐爆鸣。
  娘......娘诶,这圣上的脑袋有够绿的啊!
  “爹,您觉得圣上知道这回事吗?”
  乔忠国:“......”
  “老子就问你,哪个男人能忍得了这种事?”
  若二皇子当真是狄在英的儿子,圣上就是再痴迷玉琉公主,也不可能对二皇子这般好,更遑论最后还将皇位给了他!
  乔忠国自诩还是有些了解雍帝的。
  圣上在玉琉公主的事上确实糊涂,但他心中是有雍朝和天下的。
  若二皇子是纯正的北国血脉,最后圣上将皇位给出去,那便是卖国叛国,是雍朝和沈家的千古罪人!
  如此便只有两个可能了,一是二皇子确实是圣上血脉,还有一个便是......圣上至死都被蒙在了鼓里!
  乔地义脑袋也转过弯来了,现在连他心里也好奇得不得了。
  可是很快他又一脸迷惑,挠头说道:
  “不过,爹啊,小妹让我们取他的血,他若使苦肉计,这血倒是能取的,但是等送回家,这血也坏了吧?”
  “小妹那什么符还能用吗?”
  乔地义这会儿倒是一针见血了。
  他平日里受点伤,那血蹭衣服上,可是不大一会儿就黑了。
  乔忠国一直想着二皇子什么时候可能动手,听到这话不由地微微一愣。
  “是啊,就算是取好血快马加鞭赶回,也要四五日了......”
  就在此时,又一道声音远远传了过来:“大人!大人!”
  乔忠国觉得声音很是耳熟,扭头一看,竟见乔十一快马奔来,一路就跑上了山坡。
  “十一?你怎么也来了?”
  乔六一脸迷茫,乔十一现在来,不就和他前后脚出发吗?
  乔十一嘿嘿一笑,“我这是临危受命!”
  他走到乔忠国身前,先是恭敬行了一礼,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
  “将军,大少爷的急信,想起来的时候阿六已经走了,故而又让属下快马加鞭送来。”
  乔忠国心中一紧,生怕又出了什么纰漏,急忙接过信转身查看。
  待阅完信后,他嘿嘿一笑。
  “还得是娇娇啊。”
  乔地义见状好奇地探过头来,仔细看了一遍,也跟着笑了。
  方才才忧心的问题呢,小妹转头就给解决了!
  第二封信里夹着一张符,号“一成不变”,能保十五日,足够他们一路将二皇子的血送回去了!
  如今,可算是万事俱备了啊......
  “爹,方才京中也给二殿下去信了,想来他已然知晓逐风身死的消息,这样一来,我们与二殿下可算是全摊牌了。”
  “那周伯生死未卜,若他还活着,那封信肯定由他亲笔所写,您觉得他会将身世告诉二皇子吗?”
  “或者......二皇子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乔忠国神色微凝,摇了摇头。
  周伯若真心对二皇子,这身世之谜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何况狄在英已死,周伯定不忍心告知。
  这个秘密如果没有被曝出来,想必周伯永远也不会让二皇子知晓,更不可能写在信上。
  “老二,最近警惕些,京中的消息很有可能会刺激二皇子,他若想尽快回京城坐镇,或许会提前动手!”
  乔地义神色严肃,重重点了点头。
  此时太阳已经落了山,众人都下了马,生火的生火,烧饭的烧饭,说说笑笑的声音响起来,有了很浓的烟火气。
  沈元白独自坐在马车里,车帘将马车掩得严严实实的,几乎遮去了全部光亮。
  沈元白就那么垂着头坐在那里,两条胳膊搭在膝盖上,脚边是散落了一地的信纸。
  暗卫归月半晌没听到马车里有动静,犹豫再三还是上前轻轻敲了敲车框。
  “殿下,您要下来休息一会儿吗?”
  沈元白整个人猛地一颤,仿佛受了惊吓般。
  “不必,谁也不必来寻我。”
  低低的声音从马车内传来,响在了归月的耳边,令他感到惊异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