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刚才是右腿踢出,可左腿突然若针扎一般痛了一下,整个人突然被麻痹,导致身体完全没有任何力道,右腿也自然垂落了下来。不知道有没有人不小心触碰过漏电的开关,跟那种感觉非常类似,整个人一下麻了。
转眼一看。
发现胖和尚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中拿了一根小小的针,刺在了我左腿上。
我已经完全动弹不得。
想开口。
但嗓子却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卡住了,完全说不了话。
事情变化的太快了!
此刻。
却见胖和尚手一翻,立马拿针头再扎了一下正在旁边睡觉的三黑子。
三黑子本来打着呼噜做美梦呢,一扎之下,呼噜也不打了,瞪大了眼睛,看得出来,他想动、也想说话,但身躯却完全不受控制,整个人像木偶人一般。
两个和尚快速将破书放在了三黑子的包裹里,又迅疾脱下了身上的袈裟,还有两顶僧帽,也一并塞在了包裹里。
做完之后。
他们意味深处地瞅了我们一眼,立马离开了座位,走了。
现在是凌晨一点多。
火车上的人基本都在睡觉。
我们这个座位发生了这样的事。
根本没人察觉!
我心中憋闷之余,又觉得无比古怪。
这事情不对劲!
他们绝对不是临时起意嫁祸我们,而是有着非常精心的准备,具有针对性的精准栽赃!
一来,我以为这两个和尚仅仅只是小贼而已,觉得凭自己的身手,即便再来两个,我也足以秒掉他们,心中彻底放松了警惕。二来,我刚才在装睡,这两个家伙心里肯定知道,故意等我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小虎娘那本破书上之时,旁边的胖和尚乘我不备,突然用针头袭击,导致我根本反应过不来。
阴沟里翻船了!
正在此刻。
车厢两头突然来了好几个公门人,将两头的车门给堵住了。
其中,几位公门人朝我们座位这里走了过来。
他们的身后,跟着风韵独特的小虎娘胡沁,还有几位她的下属。
胡沁的脸萧杀若深潭,一副气炸了的模样,但可能碍于公门人在场,不好发作。
这完全可以理解。
作为一位有头有脸的盗门中人,身边作为武器的一件至宝竟然在火车上被人给偷了,这羞辱简直是比杀了她还要严重。
我上次去奉狄城的时候,是以自己的真面目示人。
现在我和三黑子两人都戴了人皮面具。
胡沁不认识我。
但等下要是查出东西在我们身上怎么办?
我尝试着尽力挪动身躯,麻痹感虽然有所散去,但仍然僵硬的像木雕。
公门人从我们前面的座位开始查起:“身份证、车票拿来看一下!”
“你的行李呢,拉开拉链,进行安全检查!”
前面的乘客不明所以,赶紧将包裹拉开来给他们看。
轮到我们的时候。
他们让我们拿出身份证、车票。
我们没有带身份证。
因为那时出门基本不大需要这玩意儿。
再说。
身份证里面的相貌与我们现实相貌也有区别,带了反而容易出事。
见我们一直没吭声。
他们更加怀疑了,直接拉开了我们的包裹,从里面不仅找出车票,还找出了小虎娘那本已经扭曲了的破书以及袈裟僧帽。
小虎娘胡沁见到自己的书已经变成了那副死样子,脸唰地一下白了。
我感受到她目光中浓浓的杀意。
一位公门人拿出破书,转头问小虎娘胡沁:“你丢的东西是这个吗?”
小虎娘胡沁眼睛都要溢出血来:“对!”
她旁边一位下属也气炸了:“就是他们!”
“我刚才看到穿袈裟戴僧帽两个小贼的背影,他们肯定是偷完东西回座位里故意脱掉了衣帽!”
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公门人问:“扮僧人让人放松警惕,故意摸东西?这招挺损啊!”
我们还是没吭声。
他冷哼了一声:“吓傻了?带走!”
几人过来将我们拖了起来。
我感觉此刻身躯能稍微动弹一点了,就像人蹲厕所久了浑身发麻的感觉。
想必三黑子也一样。
三黑子尝试着说话,但嘴巴却非常不利索:“我我我……”
我们这副样子,更像是吓得走不动道、嘴巴结巴的贼。
紧接着。
我们被带到列车的工作车厢做笔录。
由于我们说话结巴,无论乘警怎么发火让我们捋直了舌头再说话也无济于事,笔录几乎完全失败。
那位公门人对小虎娘胡沁说:“你们几人的车票不是正好在下一站下车吗?”
“在火车上没法对他们进行拘留等行政处罚,我马上叫下一站的车站警室的同时上车来接他们下去,重新再审问,你们正好下车去反应情况。”
小虎娘胡沁手中拿着破金属书,目光杀意腾腾:“好!”
半个小时之后。
车来到了下一站。
有人上来接,架着我们两人下了车。
我第一次非常想被拘留。
因为就我们这种手脚极不灵便的状态,如果被放出来,一定会要被小虎娘胡沁给弄死。
她的武功还是比较厉害的!
第742章 改造
我们被带到了车站警务室。
发现人非常多。
那个时候治安不像现在,火车上失窃、打架、拒不买票等事情非常之多,车站警务室往往忙得不可开交,对一些简单的案子,他们也不讲究那么多复杂的程序,一切以行政效率为准,很多问题都走警告处罚金之类的简易程序。
我被带进去之后,能稍微流利一点讲话了。
主办人员问我们身份证呢,我们说丢了,号码也不记得。当时也没有大数据人脸比对系统,查身份证号码都是拿一个像大哥大一样的东西,输进去看一下犯罪记录情况,由于我们讲不出身份证号码,主办人员也没那么多耐心,直接给我们拍了照,对我们作了简单的问话。
在这过程中,不停有电话打进来咨询主办人员各种问题,也有不少同事叫他出去处理一些事,忙得他屁砸脚后跟。
十几分钟之后。
主办人员拿了文件夹,过来对我们说:“刚才失主对我说了,她的东西只是玩具,只值十几块钱。你们违法行为轻微并及时纠正,没有造成严重危害后果,可以适用简易程序,现在对你们警告,并处罚金!但下次如果再犯,可就涉嫌犯罪,不要拿自己前途开玩笑!”
三黑子顿时傻眼了。
我寻思这太正常了。
小虎娘恨不得我们赶紧被放出来好剥我们的皮呢,没说书只值几块钱就不错了。
我说道:“不能吧!那东西明显值老钱了!我们还不带身份证,能不能拘我们几天?我们想接受改造!”
主办人员闻言,将手中文件夹往桌子上重重一放,冷冷地看着我们。
我忙说:“那什么……保证不再犯!”
紧接着。
我们交了两百块罚金,听了主办人员一番警告,签了悔过具结书,摁上手印离开了。
在院子里,三黑子气乎乎地想快点出门,我拉住了他。
因为我刚才往外扫了几眼,这院子的门口,小虎娘胡沁的四位下属,正戴着帽子,竖着衣领子,在外面的树底下,背对着我们,假装在看一对老头下象棋。
我晃了晃还有比较麻的手脚:“稍微恢复一下身体状况再出去。”
三黑子一肚子气没处撒,胸腔上下起伏:“我大黄牛武功天下第二,正愁没人跟我干一仗!”
我瞪了他一眼。
这货只得憋住了。
此时。
电话突然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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