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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需要解释,他还不配,”越昱不咸不淡地道,“所以余贤有什么特别让你如此力保他。”他将盟邦中心理事长的话拿过来换了个问法。
  弋自然不会怼越昱,他缓缓回道:“余贤的‘魅’真漂亮,像一只威武的雪狼,”他停了下,由衷地赞叹,“很强,稍微近一点就能被他刺伤。”
  “比你呢。”
  “他比我要优秀得多,”弋的语气塞满了骄傲,夸赞的话毫无保留,“我相信他会带领行动部走向更好的未来,他是我们审异局绝对不可缺少的战力。”
  “你说这话带有个人情感吗?”
  “你是指哪个我?”
  弋的调子加上了几分调皮,但很快被他收敛起来,坚定地继续道:“他是我徒弟,我信自己带出来的人。不仅如此,还因为他本身就带着光,他是特殊的,他不该属于多禧星,但他来到这里。他的强大与优秀并不会因为我的立场与情感而发生实质性的改变,他就是他,他会证明给我们看。”
  余贤的双手抖得像得了重病,他从未想过会有人对他抱有如此厚的希望,如此深的信任。
  越昱哼了声,问:“身体怎么样?说这么多话还戴着面罩不难受吗?”
  弋轻笑,随即将面罩摘下,深吸口气又重新戴好:“有时候一秒的新鲜空气,就够我支撑很久。”
  “就像余贤于你?”
  “是,就像他于我。”
  余贤仓皇而逃,眼泪飞速湿透面罩。
  他看见了,看见了弋面罩下的那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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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章 自相鱼肉第十三天
  余贤逃了。
  但他几里拐歪地逃到了弋的小院,慌里慌张地自投罗网。
  弋晚了会儿才回来,余贤正攥着根树杈子戳土,戳得灰眉土脸。
  “举报的事情你不要太往心里去,越昱已经解决了。”弋哄孩子似的拿过他手里的树杈子,顺手扑拉两下余贤裤腿沾上的土。
  “我可以抱抱您吗?”
  余贤没头没尾的要求着实让弋怔了会儿,他低迷的样子塞满心事似的,瞧上去颇为可怜,弋想了想就点起头来。
  肩头迅速被趴在上面的小脑袋浸湿,弋轻叹着安慰道:“多大点事,你说你。”
  余贤闷声闷气:“对不起。”
  “平白无故道什么歉?”
  “我会努力的,我一定……一定不会辜负你的。”
  “这才对嘛。”弋欣慰的那个劲儿像个慈祥的老父亲,他没觉得这话里头有啥歧义,更没意识到余贤突然换掉的敬语。
  拍了余贤两下,弋拉开在他肩头上流连忘返的人。这小子眼眶红得樱桃似的,弋笑弯了腰顺势把手没入胃里用袍子挡住:“又怎么了?”
  “没怎么。”
  “没怎么,哭什么?”
  “胃疼。”
  弋微怔。
  不是被举报委屈哭的?是胃痛给疼哭的?
  弋禁不住歪头打量余贤,难得地有些愣神。不过很快他便起身去取来药和温水。
  余贤顺从地接过来,仔细阅读了说明书,抠出两粒递到弋的嘴边。投过去的目光炯炯,灼得弋不得不对上那双蓝眸。
  他一时很难分清余贤灼热的视线是落在他遮挡住的唇上,还是落在两粒跃跃欲试想进人他体内一探究竟的药片上。
  弋按在胃间的手用了下力便徐徐地往下滑,徐徐地积攒力量,徐徐地稳住情绪,再抬起时就能随意地接过,轻松地道:“我胃疼你哭什么?”
  余贤转身背对着他,竟捂上了眼睛。
  这意思很明显了。
  弋的喉结轻轻动了下,他坐在原位扒下面罩,吞药、喝水、戴回面罩,一气呵成。
  “好了。”他抱着水杯贴在胃间,轻言细语。
  余贤回身,盯着弋的双眼,似是想要在其中探究出点什么。他声音很小但足够让两人听清了:“以后养一养是不是就能好了啊。”
  “能好,养养就好了。”弋轻柔地回着。他把还热乎的水杯塞到余贤手里,忙叨起来。
  他又蹲在他的小炉子旁,壶里煮的是梨水。
  “你嘴唇都裂了,”弋自然说道,“火太大了。”
  余贤坐在小马扎上没动地儿,他一瞬不瞬地望着蹲在地上拿着蒲扇把火扇得旺些的弋。
  说远也近,若是从行动部步行至此需要花费近一天的时间,但他是乘坐智行列车来的,下车后只需要走上不到二十分钟便可以抵达这座小院。
  这片林区像是让他们回归了原始,外面是高科技智能世界,只有这里让余贤尝到了人间烟火气。
  他的老师蹲在地上,一点t01的威严都没有。一只手扶在腰间,像个犯了腰疼病的老大爷。
  手指头腾在半空,打了数个抖,余贤的勇气太微弱,不足以支撑它再进一步,它不得不悄悄地落下藏起。
  呛咳声打散了纠结的思绪。
  “老师,我来吧。”
  小马扎递过去,余贤拿过弋手里的蒲扇代替了他的位置。
  弋又低低地咳了两声,把小马扎往后稍微拖了拖。余贤回头了,他直视着那双带着欣慰笑意的眼。
  就是这个笑,让余贤的感官都失灵了。
  现在,此刻。雨,就算劈头盖脸地打,他的心都是暖的;风,就算临风扫地地吹,他的心都是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