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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在稳定吃饱穿暖,不需要操心别人生计的情况下,往往不会太过强求于自身待遇的进步,虽说和搞笑是完全不同的事,但既然非常浅显的东西就能让高羽史彦认为达到了搞笑的效果,那他也就没有心思要去钻研什么带有剧情的台本。
  可一旦意识到了改进的方向,发现取得突破曙光近在眼前,那人就会有前进的动力。
  不需要别的多余的因素支撑,光是热爱这一点就足够做到。
  这一行也不那么好做,搞笑的东西不是随时都有,追求效果的话,还必须对质量有一定要求,这有些太消耗情绪了。
  “呃,风早君,我看现在的台本就不错……”高羽史彦举手刚想提议,就被风早彻周身堪称恐怖的状态震了一震。
  “不行的吧,这样的东西你要拿去给观众看吗,单论文字效果还行,但实际表演出来……也就那样。”风早彻扯了下唇角, “辛苦你们了,我马上改好,请再演一次吧。”
  高羽史彦和他的搭档: “……”
  还能说什么,只能在金主面前抱成一团瑟瑟发抖。
  总之,在风早彻花钱砸出来的第一次公开表演中大获成功以后,高羽史彦组合也初步奠定了自己的名气,陆陆续续有人找上门来,希望他们二位能够参与某场演出云云。
  离赚得盆满钵满还差得远,但总算是迈出了第一步。
  风早彻从中选了几家放他去了,只觉自己已经快混成了半个经纪人。
  深感再这样下去不行,他又给高羽史彦请了一位助手从旁辅助。
  便是如今这一位了。
  会观看搞笑艺人演出的观众群体自然比漫画的受众要来得更为广泛,风早彻捧着高羽史彦不为别的,一是为了给自己的漫画做铺垫,二是他咒术师的身份。
  ——这一点已经在咒术会当中过过明路了,风早彻对外的说法是,之后的漫画题材与这个圈子有关,所以才多在这上面投入了几分关注,正好挖到了一个身怀术式从前却未被发现的人。
  于是,抱着“既然大家和咒术有关系那我就捧你吧”的想法就这样做了。
  看起来十分荒谬,但因为他先前就做出过少有的主动花钱买进入高专的名额这件事,似乎又显得合理——据说,业内人士对他的这一选择一直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认为大家伙跑都来不及的职业你倒贴上来要做。
  今天晚上,正好又是一场表演,而表演结束之后有个祓除咒灵的任务要过去,据“窗”那边递过来的消息称,是一只一级的咒灵。
  所以说,和一年级那两个家伙待在一起久了也有坏处,换做以前,他肯定要来来回回把所有商城里能够用上的道具从头到尾清点一遍,再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调查那附近的环境有没有能够为他所用的地方。
  现在上面的那一部分举动不仅“消失”了,他甚至还有闲情逸致趁着任务还没有开始的间隙来看个表演。
  这次要上是他的之前写好的一个台本,其实并不是非常满意,只能说达到了及格线的水准,还要再次上一点点——但在他们两个的强烈要求下,风早彻还是收回了全部删除推翻的打算,把内容留给了他们自己去发挥。
  似乎是出于对以前打工时和在表演团中对各种各样的老板和上司的极度怨念,对演这台本发泄势在必得。
  风早彻在场的时候,每每不会忘记为他们的表演“添砖加瓦”,利用自己的“术式”,适时出现许多能够帮助他们引导观众哈哈大笑的道具,但是这次实在是没什么好加的,二位光是夹带私货就足够演绎得生动无比了……
  幕布拉开。
  高羽史彦难得西装革履地走了出来,坐在办公室背景板前的一把椅子上自言自语: “工作终于做完了,真是,天天加班天天加班,没个停的,放假回家了还要叫人在家里加班,死了算了。”
  搭档慌里慌张地走了出来: “经理,不好了不好了——!”
  “怎么了,有什么话直说。”高羽史彦比了个请的手势,
  “我们老板要死了啦!”搭档喊到破音,情绪激动得不行,差点往前一扑来了个原地滑铲,高羽史彦愣住,双手搀扶起他: “怎么回事,老板怎么就死了,我刚刚也没加主语吧?”
  关于老板的地狱笑话显然是不少社畜观众喜闻乐见的,底下当即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声。
  “好像,好像是老板在工作,中间实在是做得烦了,就,就突然倒下了。”搭档也非常难描述当时的场景,用手比划得手舞足蹈, “口中还念念有词,说着什么……”
  高羽史彦满脸关切地问: “老板说了什么?”
  “说了‘死了算了’之类的话。”搭档犹犹豫豫地回忆上半天,反应了过来, “然后,他就趴在桌子上晕倒了,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只好来请教高羽哥你。”
  高羽史彦浑身触电似的一抖,僵硬地回到办公桌前。
  “难道……”
  “这下……”
  两个人的声音一同响起,高羽史彦还是先行一步脱口而出: “我其实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超能力吗?”
  “之后加班加点才能把这些事情早日结,我感觉我也是快到极限的人之一了。”搭档迟了一步。
  四目对视,高羽史彦意识到自己的回答未免太显眼了,刻意地重重咳嗽两声,这才继续说: “确实应该加班加点,毕竟现在不好好做的话,之后的日子要过得究竟是什么样的生活简直难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