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欧斯利尽职尽责地为你望风,警惕着附近的行人。
你的速度比较快,幸运地踩在一名行人路过时从墙上跳了下来,落在莱欧斯利身后,正要告诉他好了,可以去找下一家了,他却忽然转身低头吻住了你,不轻不重地抿着你的唇。
从街道上路过的行人见房屋空挡中有人,下意识多瞧了一眼,见又是这种热恋期情难自禁的小情侣,习以为常地挪开了眼睛,客气地不再关注。
你见人走了,便冲莱欧斯利眨了一下眼睛。他松开你,自然而然地握住你的手,走出这个狭窄的空间。
你舔了舔唇,问:“你其实就是想趁这个机会亲我吧。”
公爵的语气很值得寻味:“嗯……有这种可能。”
“上瘾了?这还戒得掉吗?”
“为什么要戒?”他有点惊讶地问。
你仰头认真地看着他:“我如果要出门的话,会需要很长的时间啊。”
你看见他很明显地低垂下眼睛,气压低沉下来,刚才有点愉快的气氛也在顷刻间无影无踪。但他的低落没有持续很久,抬眼又是一副游刃有余的轻松模样,说:“那我就只好忍着了。”
你不太清楚他这一连串的动作是刻意的还是真实的,不过也没想着去弄明白,毕竟又不妨碍什么,看起来还很可爱。
于是你怜惜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提了个建议:“你可以亲我的照片。”
“那也太惨了。”他笑着说了一句,接着表示,“你离开之前我会存一点的。”
你有些困惑:“存一点?”
莱欧斯利神秘地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好了,我们到了。”
你和莱欧斯利交替望风,花了不少的时间对名单上的进行侦查,随着天色越来越暗,次数越来越多,行动也越来越熟练。而且毕竟是在晚饭时间前后,屋子里的人移动明显,虽说给行动增添了点难度,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也让你对里面的人有了更加直观明显的认识。
你能从他们身上看出自己需要的信息,这就为你们之后的调查做足了准备。
你从最后一家的窗台上落下来,一边从包里拿出素材本写字记录,一边对莱欧斯利说:“有点饿了……”
他截住你的笔,淡淡地道:“等会儿再写,这儿光线暗,对眼睛不好。”
你暂时停下笔,往光线明亮的地方走去。而莱欧斯利问你:“想吃什么?”
你没什么想法,脑袋里只记得刚才的那些细节了,想了好久也没法把精力空出来,干脆随口咕哝道:“听你的。”
好不容易走到了路灯下,你重新握紧笔,把之前观察所得的结论一条一条地写下来。莱欧斯利找了个不会挡着你光的位置,低头去看你写的那些结论,脸色看不出什么情绪。
他一边整理你的结论,一边心里在想,要是你再热心一些,帮他分担点梅洛彼得堡的工作,那他距离退休的生活又近一步了。
不过现在也还好,虽然没有很清闲,但也不算太忙。
你停笔之后,往前翻了几页,对莱欧斯利道:“不用去找哪些人有问题了,我们先把没问题的排除吧、啊,不对,还是把他们的怀疑等级标一下。有两家没见着什么疑点,但有四家明显有问题,哼,门一关起来,什么态度都展现的清清楚楚了。”
那四家中的其中一名怀疑对象是一位子爵,给所有人的印象都是温文尔雅、脾气好的。他正好排在莱欧斯利规划的路线末尾段,你们侦查的时候正好碰上他回家的时间。最开始他进家门在客厅的动静你没听见,不过他后来慢慢地走到了餐厅里,你在餐厅外的窗户下冒头去观察的时候,猝不及防地看见一个女人颈部套着一只项圈,赤.裸着爬在男人身后,跟着他爬进了餐厅,嘴里还叼着男人的贴身衣物。
她的身体因为不着丝.缕而轻易能看到其上扭曲的伤痕,有的伤痕是一条隆起的皮肉,有的伤痕在结疤,有的伤痕异常新鲜,还在往下流着血,顺着女人身体滴落在地上,坠成一朵血花。
饶是见多识广的你,那一瞬间眼睛所获取的信息还是高速冲击了你的大脑,让你呈现出没反应过来的呆滞模样。
因着这会儿你蹲在房屋后头,这里一般不会有人经过,所以莱欧斯利也蹲在你旁边观察。他的视力比你好得多,流浪时看过的各种事件更多,于是接受能力也快,只是错愕了一下就伸手把你的脑袋按了下来,自己也缩回了头。
你们俩面面相觑,然后你无声地骂了句脏话。
而莱欧斯利静默了一会儿,拿着留影机,挑了个拍得到子爵但是拍不到女人的脸的时候,留下了子爵的罪证。最后他找出路线图和资料,在这个子爵的脑袋上打了大大的一个叉,并且由衷地欢迎这家伙来梅洛彼得堡,他作为公爵一定会好好招待这位子爵的。
这种场景发生了不止一次。有些人在门外衣冠楚楚,回了家就露出食人血肉的獠牙。你猜那维莱特要是看过你们递交上去的罪证,他真能当场从水龙变成雷龙,说不定还会敲着拐杖把这些家伙淹死。
“至于其他的人,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你慢慢叹了口气,“即便我们知道他们有问题,但推理得出的结论总归不能当做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