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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些漏网之鱼趁机朝着陶缇扑来,他一脚出踹倒首当其冲的男人,男人后退撞倒了其他人,这脚的力道控制得刚刚好,可以把人踹翻但不至于伤了这些普通人的脏腑和肋骨。
  “小红,你的迷魂术,”陶缇淡淡吩咐。
  “嗷~”帝江从这些嗷嗷乱叫的人里多学会了一个词儿。
  接受到命令后它立马煽动翅膀,从身体和四肢散发出大团大团的红雾,被踹翻站起来的人依旧要扑陶缇,但闻到空气中淡淡的香气后,动作有了迟缓,陶缇轻松躲开,又是几脚把落单的三四个人踹翻。
  被网兜团住的小区住户也渐渐安静下来,可表情忽而呆滞忽而狰狞,体内的恶鬼正和帝江的迷魂术抗衡试图掌握操控人的权利。
  一旦操控不了,他们便会从这些人的身体里退出来。
  是时候收魂了。
  陶缇左右看了看,合适收魂的东西只有.....小区道路内的垃圾桶。
  脏是脏了点。
  “啧,”齐镇在附近的一层顶楼观看,原本想下去帮一把,可见陶缇收拾起来易如反掌便不打算插手。
  又是几个纵跃,身影快速消失,再次回到先前的楼房,扫了眼窗口探出的头颅,单手撑着天台栏杆动作潇洒地跃了出去。
  疾风扬起身上已从白色变成了乌黑的休闲t ,目标对准了婆罗阿,左手抓住对方的藤条脖子,右手抬起就是一拳砸在婆罗阿的面部,只听风中一道轻微的嘎啦脆响,婆罗阿面部已然受到重创,不仅断了鼻梁,整张脸都呈现出凹陷状。
  “啊——”
  他痛苦的嘶声力竭从喉咙里发出来。
  剧痛下,藤蔓疯狂甩动,企图把荡在空中的齐镇甩出去,但哪有这么容易,掐着他脖子的手像焊在了不多的皮肤上,没有一点点松动的迹象。
  不得已,婆罗阿只好暂且退回房,一并连齐镇也带了回去。
  齐镇回到房间,脚刚落地,婆罗阿的头颅便和连接的藤蔓断裂,分分钟身首异处,与其说这还是一颗头颅不如说是被齐大妖扯下来打烂的西瓜。
  “就这点本事还敢探头探脑,”齐镇随手丢开头颅。
  脑袋在地板上骨碌碌滚动。
  那些蠕动的藤蔓似乎想去将头颅捡回来,但碍于齐镇就站在面前,有些不敢动作,它们和婆罗阿主共生,婴儿怪又是它们产卵滋养而来,能驱使亦有感应,楼顶的血腥惨烈还历历在目,更重要的是,它们的能力也到极限了。
  齐镇握住身边最近的一株藤蔓,用力扯了下来。虽然藤蔓依旧坚硬,但不再有韧劲儿,而是有了一层如被烘烤过的脆感,有了枯萎的迹象。
  他往窗外看了眼,心下了然,婆罗阿将没消融的魂魄吐出来是最后的奋力一击,但也让自己处在虚弱状态,可惜,这点招数不过是以卵击石。
  而现在陶缇他们不在,又正是清理这些藤蔓的时候。
  “可怎么清理好呢?”
  齐镇摸着下巴思考,他的风刃能把房间都给绞烂了,徒手又麻烦,打电话让监察局的人来还得等时间,万一再出现什么变数。
  正思考,一道纤瘦的身影到了楼下。
  陶缇把魂魄都收进了垃圾桶交给了帝江看管,居民们也都安安静静站在小区大礼堂处,暂时被迷了神志不会乱走,于是他快速返回,期间也拨通了监察局电话,那边正派人过来。
  此时他的想法和齐镇差不多。
  先前婆罗阿释放魂魄时,不少藤条从窗口伸展了出来,现在垂挂在墙边上如奄奄一息的蛇,尖端略弯,偶尔动两下,陶缇握住其中一根藤条,将自己的妖力注入其中,婆罗阿能消化魂魄汲取能力,那么对妖力应该也会喜欢,但能不能控制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想到的办法便是用自己的妖力一试,拿出部分控制婆罗阿,让婆罗阿自我毁灭。
  这么一来,藤蔓应该不会再生长,从而成为死藤。
  楼上,所有藤蔓猝然饱胀之下又骤然紧缩,连婆罗阿的头颅也无风自动的又往前滚去,齐镇扭头去看,皱了皱眉。
  “不,啊——”
  头颅张嘴,暗哑的嗓音极具痛苦。
  “你踏马又怎么了?鬼叫什么?”齐镇把脑袋捡回来举在手里端详。
  他不知道陶缇正在注入妖力控制他,而这办法确实有效,自己的灵魂被掌控碾压和从活人体内剥离魂魄的痛楚是一样的,撕心裂肺犹如剥皮。
  齐镇看着,婆罗阿的痛苦他感受不到,也不在乎。
  怪就怪在已经惨不忍睹的面容上隐约出现了不同人的轮廓,有瓜子脸、方脸、圆脸...同样都是少年,但这些人并不是小区居民亦或是现下哪个城区的人,他们脸上画着相同的几笔朱砂符文,不难猜是同一个部落。
  不同的脸庞若隐若现,不停轮换如走马灯。
  他们的嘴里或者说这个头颅的嘴里正念着属于他们自己的语言,也许是祈求,也许是诅咒,也许只是因为太过痛苦而发出的呓语。
  齐镇听不懂,也懒得听懂。
  他正想把这颗头颅碾碎成粉末免得一直叽叽歪歪,可刚抬手,手掌停顿在了半空中。
  婆罗阿的面容又变了,之前显形的都是少年,而此刻却变成了一张清秀俊丽的女人的脸庞,而女人的脸孔下又叠着一个成年男子的脸,两张脸重叠在了一起,齐镇多看了会儿才分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