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栩用力擦着自己的脸,咬牙切齿着:“丢死鸟了……”
场面安静的瞅着这一幕,咽了口口水,果然森林传闻不可信……这都要打死伴侣的架势了。
但是老龟显然是见怪不怪了,他摇了摇头刚想要说什么,突然有一个东西从嘴里掉了出来,他直接乌拉乌拉的说不清楚话。
低头一瞧,哦,是假牙掉了……
暮栩颇为无奈又习以为常的给他拿起假牙,又熟练的给他塞回了嘴里,啵的一声,老龟声音又清晰了,开口就是:“今天晚上小声点,老夫耳朵是背了点,但也不是聋了。”
“……”暮栩沉默。
突然后悔给他塞回去了。
祈俞书眉眼微沉,他并不知道妖界还有这样一位存在,甚至凌驾于君柒还有鼠娘子地位的隐山老前辈。
对于他是半点信息都没有。
这时远处祈俞书坐着的桌子忽然移动了起来,凭空悬浮于空中又迅速往前冲,直接略过了许多妖族的阶级,直达第三层阶梯位置,然后稳稳的落在他的前面甚至煮的东西都没有洒。
只听老龟和蔼说着:“好孩子坐吧,来者是客,怎么能离那么远呢。”
话音一落,他嗖的一下消失了,继而悄无声息的来到阶梯下面,用拐杖一步一步撑着自己往上走,浑浊的瞳孔注视着最顶层的那个位置,全场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老龟来到了第二阶梯位置,君柒竟然亲自起身,原本以为他是打算让位给老龟坐的,谁知道竟然是扶着老龟坐上了那唯一的位置!
众所周知,那个位置只有历代妖帝才能坐啊。
祈俞书眼皮一跳,难不成是已经决定老前辈做妖帝了吗?那真是有些糟糕了,人界对于这位的存在,没有半分了解。
老龟坐在那位置的一个瞬间,不只有他愣住了,全场的气氛都颇为诡异,纷纷在想他下山了,不会就是准备自己称帝吧?
“好孩子们都快快落座吧,站着做什么,可以开席了。”老龟苍老的手挥了挥,笑容和蔼丝毫看不出有一点凶狠。
君柒见下面的人还是僵住的,当即沉声喝道:“都聋了吗?需要本座挖掉你们的耳朵才能听见?”
“!!”
瞬间全场噗的一声全部落座了,没有椅子的也是当场坐在地面,只要还站着的那就是在找死。
祈俞书神色凝重片刻,继而也落座在前面的位置的,这下子想离上面远点都不成了,因为自己的席位被固定在了这里。
瑁丹从他手上跳回桌案上,还是闷闷不乐的趴着,连头也不想抬起了,对于周遭发生了什么都不感兴趣。
这时一根手指头揉了揉它的小脑袋,瑁丹蔫蔫的抬起头来,它的面前被放着一颗紫色的葡萄,祈俞书温和的笑道:“这个葡萄也同样甜,能缓解心中的不舒适,尝尝?”
瑁丹兴致缺缺的摇了摇头,它站起了身子想要离开这个席位不想待着了,它想去找它俩去了,宁愿被狗追着,也不想在这里回荡着“杂碎”那两个字。
忽然一道奶香味传了出来,是祈俞书煮的东西。
他慢条斯理的将盖子打开,瞬间浓郁的香味传了开来,所有妖兽都忍不住去瞅他煮的什么,用着灵敏的嗅觉直闻,可奈何现在君柒还有老龟在,也不敢起身去瞧。
祈俞书用木勺盛起一点放到杯子里,将杯子推向瑁丹的面前,嗓音轻如流水一样说着:“奶酒,甜而不醉人,一定要新鲜饮了。尝尝给我个面子?”
原本瑁丹就被这香味动摇了,闻言连忙点头:“好好!”
当即它两只爪子就捧着杯子伸出软嫩的舌头舔了一口奶酒,那浓郁至极的甜香味充斥在味蕾间,一口下去很甜,但是再喝几口就非常上头了。
整只松鼠就头埋在杯子里喝着,好喝到直摇尾巴,直到奶酒没了之后祈俞书又添了一点上去,一直喝到饱。
君柒原本在和老龟说些话,余光瞥见了这一幕,浑身气压更加低沉了,眼神里弥漫着一股风暴,他冷声道:“人界太子,倒是对一只松鼠兴趣那么大,是贵地已经贫瘠到没有别的生物了吗?”
瑁丹原本在听到他的声音而下意识的抖耳朵,抬头望去可看见的是对方如同陌生人一样的神情,那幽蓝色的眼睛只瞧了它一眼,就忽略掉而去对祈俞书展开讽刺。
“但如这么可爱的松鼠,也是少见。我心亦向往。”祈俞书微笑的伸出手抹掉瑁丹嘴上沾染的奶渍,又将空了的杯子倒上了奶酒。
还不等瑁丹去喝,又听到君柒更加冰冷的声音:“堂堂兽界子民,竟然喜爱人族之物,你这只松鼠倒也是特别了。”
“!!”瑁丹瞬间被这话刺激的炸毛了,怒视着上面的那条破蛇,回应对方的就是大口喝酒,甚至差点整个身子翻进了杯子里。
表示我就喝,宁愿喝死,也不想看你。
君柒的椅子扶手都被捏碎了,他转过头脸色阴沉的连说了三句“好好好。”
这样的情绪让许多妖兽都察觉到了异样,是那只松鼠有什么特别的吗?
祈俞书依旧是在笑着,甚至这次眼底都掺杂了一抹明朗的笑意,继而看向手边这只正喝奶酒的松鼠,内心已经升起了盘算。
果然,赌对了。
第44章 至情相思鸟
场面有些诡异的陷入了沉默,每个妖或者是人都在这场宴席之中神情莫测,各自怀有心思叫旁人看不出,就连那一直没有说话的鼠娘子也是,她在老龟出现的那一刻神情就在紧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