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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恼恨的跺了下脚,恨自己这么容易被顾鸣洲牵动心神,不过是跟他靠的近了点,又说了几句话罢了,怎么还脸红心跳呢,他都不喜欢自己,他才不要为了顾鸣洲脸红心跳!
  黎秋白抬手锤了锤胸口,警告自己的心:不要再为他心动啦!
  顾鸣洲在黎家的地位跟黎秋白这个小少爷差不多,想去哪儿都没个人拦着,他上楼前还顺手从厨房拿了碟鲜切的水果。
  “请问啾啾少爷,我现在能进来吗?”
  “不行!”
  “可是啾啾少爷该吃水果啦,有山竹,有荔枝,有草莓,还有蓝莓……”
  每个都是黎秋白爱吃的,他咽了咽口水,觉得自己确实渴了,他都是为了吃水果润润喉才让顾鸣洲进来的,绝对不是因为别的,绝对不是。
  黎秋白说服了自己,扬着下巴屈尊降贵的说:“拿进来吧。”
  顾鸣洲忍着笑,走进来后顺手把门关上了,锁扣“哒”的一声,在安静的卧室内犹如惊雷。
  黎秋白立刻回头去看,可顾鸣洲端着果碟,脸色一片平静,仿佛什么也没做,装得跟大尾巴狼似的。
  黎秋白以为自己听错了。
  等他回过神,顾鸣洲已经把果碟放到书桌上了,漂亮的色彩搭配,旁边还配了酸奶碗,黎秋白看在水果的份上,脸色好看很多,他拿起叉子叉了个草莓开吃。
  他今天要把顾鸣洲当隐形人!
  “隐形人”顾鸣洲看着黎秋白吃完了碟子里的草莓,又吃完了碟子里的蓝莓,剩下带核的先吃了荔枝,顾鸣洲自觉伸手去接荔枝核。
  黎秋白顿了一下,眼睛里像是起了雾,可下一秒再看分明是清清泠泠一双眼睛,他把荔枝核抵在腮帮子,直视着顾鸣洲正色道:“顾鸣洲,你这样是不对的。”
  “怎么不对?”顾鸣洲像是不懂。
  黎秋白口里回甘,荔枝核圆润却没有味道,他的舌尖从荔枝核表面滑过,虽然舍不得荔枝甜甜的味道,可他知道这荔枝核迟早是要吐掉的,早点吐掉,还能吃到别的甜甜荔枝。
  “我不知道别人是什么样的,我只说我自己。我如果喜欢一个人,我就只想对他好,也只会对他好,同样的,如果别人不喜欢我,我也不希望他对我太好,这样会给我希望,会让我以为自己有机会,你能明白吗顾鸣洲?”
  黎秋白不躲不避,和顾鸣洲对视。
  “我知道,你都叫我顾鸣洲了,我还有什么不知道的。”顾鸣洲眉眼弯弯,低沉声线里蕴藏着无数温柔:“我知道啾啾是什么意思,我对啾啾也是一样的,但是那句话,我想等你成年,好不好?”
  黎秋白难以置信的反问:“真的吗,你不是喜欢女生吗?”
  顾鸣洲没想到他更在意这个,解释道:“我都拒绝了呀,男女都拒绝了,在上车之前我想和你解释的,但……”
  但他没听,黎秋白脸又红了,不过他觉得责任不在他,他不听,顾鸣洲可以硬说嘛!
  “是我不对,啾啾别生气,嗯?”
  黎秋白看着顾鸣洲那张俊脸,确实很难生气,尤其顾鸣洲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又放在了他下巴那,等着接荔枝核。
  “乖乖,先吐了核,这样说话太危险了。”
  黎秋白被哄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喜悦后知后觉的冲击了大脑,他突然抓住顾鸣洲手腕,求证似的问:“刚才说等我成年是什么意思,明年我就成年了,不对,还有九个月零……“
  “零十一天。”顾鸣洲接上。
  他蓄谋已久,几乎是数着日子在过。
  黎秋白这回有了实感,他那么盼着成年,都没顾鸣洲数的清楚,他还是有点等不及,撒娇似的抱着顾鸣洲手臂摇啊摇,晃啊晃:“哥哥,能不能提前预知啊。”
  顾鸣洲任他撒娇,却笑道:“怎么又叫哥哥了,刚才不是还一口一个顾鸣洲吗?”
  有事好哥哥,无事顾鸣洲。
  黎秋白一点不心虚,他现在自信爆棚,仗着顾鸣洲喜欢他,说:“如果你喜欢,我以后都可以叫你顾鸣洲,鸣洲,鸣洲哥哥,你喜欢哪个?”
  顾鸣洲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随你叫吧。”
  黎秋白嘿嘿一笑:“那到底能不能提前预支啊,我真的很想听。”
  顾鸣洲点点头,说:“可以预支一个字。”
  说完不等黎秋白问,他就先说了:“我。”
  黎秋白气鼓鼓的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的:“什么嘛,我还没说要听哪个字!”
  “不好意思哦,解释权最终归顾鸣洲所有,不接受抗议。”顾鸣洲摇摇手指,要放下去的时候,突然手痒去戳了戳黎秋白气鼓鼓的脸。
  黎秋白白嫩的脸颊被戳出两个酒窝,看起来无辜极了。
  顾鸣洲和他对视,突然两个人都笑了。
  黎秋白漂亮的杏眼儿笑得眯了起来,嘴角比ak还难压,他突然伸手抱住顾鸣洲,把自己整张脸埋在顾鸣洲颈窝,像小时候常做的那样亲亲密密的蹭蹭。
  顾鸣洲把他抱到自己腿上,手掌一下一下抚着他的后背,像是要抚平黎秋白这么长时间的忐忑,纠结,一种无言的心酸后知后觉涌上两人心头——幸好,幸好他们都是一样的。
  顾鸣洲的吻轻轻落在黎秋白发上,珍重而温柔。
  黎秋白终于又可以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抱住顾鸣洲了,不用担心顾鸣洲喜欢别人,不用担心顾鸣洲会离他而去,没有一点心理障碍后,黎秋白才发现顾鸣洲的怀抱这么温暖这么舒服,这么让他沉迷让他留恋,他就想醉在这温柔乡里,什么都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