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兰当时不在场,也是后来听自已男人说的。
不过她不想替小姑子说话,便含糊道,“是县城的领导亲自接走的,说是碰巧过来赶上了,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听她这么说,一旁的几个妇人都忍不住抿嘴笑了笑。
“我看那车子,好像就是上次选拔老师的领导开过来的。”
“我也看见了,这车子好像来找过江清月好几次了。”
“你们说,那领导不会是看上了江清月吧?”
一旁的方茹芸听了,也冷哼着笑道,“这有什么会不会的?肯定是的呗,周大哥不在,她一个人怎么可能耐得住寂寞。”
“你们别说,这江清月手段倒是可以,大着肚子照样把人勾得五迷三道的。”
方茹芸的话音刚落,突然一只布鞋朝她飞了过来。
正好砸到了她的脸上。
方茹芸气急败坏,转头一看正是江清月的大嫂张爱英。
“你朝我丢鞋干什么?她敢做还不让人说吗?”
张爱英很少和别人吵架,一般有什么事都是婆婆上。
但是今天婆婆不在,听见别人这么乱嚼舌根也顾不上了,指着方茹芸和那些嚼舌根的人就大骂了起来,
“你们那嘴是刚从茅厕里吃了出来的?咋那么臭呢?”
“人家是报社的领导,看上了清月的才华,定期来要稿子的,怎么到你们嘴里就变了味?”
“有本事你们就到大队长面前去说,让大队长给评评理。”
方茹芸几人自知理亏,不敢跟她对质,便把刘春兰给推了出来。
“人家领导过来接江清月的事,又不是我们说的,是你们家春兰说的,不信你自已问。”
张爱英瞪了一眼刘春兰,“等婆婆一会回来,你自已跟她说去。”
刘春兰撇了撇嘴,“我也没说啥,都是她们乱猜的,当时我也不在现场啊。”
几个人争吵的时候,马大姐已经开着车到了村口。
王秀芝看着大家都在晒谷场上,便喊了句,“马大姐,麻烦你在路边停一下,我和家里人说一声。”
等小汽车缓缓停下,王秀芝摇下车窗,这才看见大儿媳妇张爱英气得脸通红,和一旁的几个女人在掰扯着什么。
连忙下车走了过来,“爱英,这是咋了?”
张爱英一看婆婆来了,顿时有了主心骨。
“娘,你可回来了。”
接着,张爱英便把刘春兰和方茹芸几人刚才说的话给复述了起来。
王秀芝一听,顿时气得伸手要去撕刘春兰和方茹芸,“让你们嘴贱乱说,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王秀芝的举动很快引起了晒谷场上其他人的注意。
江保业和三个正在打谷的儿子也远远地看到了,“爹,娘她这是干啥?咋一回来就打人。”
“不好,赶快去看看。”
等几人赶了过去,一问原因才知道是咋回事。
老二江卫民连忙把刘春兰给拉了出来,气得打了她一巴掌,“那是咱妹子,你咋能这样跟别人一样在背后乱说?”
刘春兰不可置信地瞪了他一眼,“啥叫我乱说,那小汽车坐的不是吗?别人不会长眼自已看。”
刘春兰的话音刚落,方茹芸等人也看到了路上的小汽车,纷纷附和,“就是,不是我们乱说,是她江清月自已行得不正。”
“前两天生孩子说是赶巧,那今天怎么还专程让人送回来?”
王秀芝冷笑两声,拉着刘春兰就往路上走,“走,我带你你瞧瞧,看看是谁开的车。”
正在这时,车里的马大姐也听不下去了,直接开了车门走了出来。
“你们这些女同志怎么背地里尽嚼舌根呢?就你们刚才的行为江清月都可以去妇联告你们的。”
“还有,江清月同志是我们报社的特约作者,也是我们领导特别重视的人才,我们报社的同志都争着抢着要她的稿件呢。”
“怎么我们来收两次稿子就是干见不得人的事了?碰到人家生孩子调头就走你们觉得才是对的吗?”
马大姐不愧是干报社的,说气话来像是机关枪嘟嘟嘟朝着几人扫射。
众人被怼得都说不出话来。
方茹芸犹如冷水泼了下来突然就清醒了,一想到周正霆走之前警告她的那些话,便出了一身冷汗。
悄悄地溜跑了。
刘春兰刚才挨了一巴掌,这会正要和江卫民闹。
现在见人家报社的人都帮着江清月说话,不光公公婆婆都站在江清月那边,就连自已丈夫也向着她。
气得捂着脸跑了。
一旁围观的众人尴尬地打着圆场,“几个年轻小媳妇不懂事,听说清月生了龙凤胎嫉妒呢。”
“是啊,你们家清月命也太好了,咱们这十村八乡的,还是头一回听说有人生了龙凤胎。”
见大家都这么说,王秀芝脸色也渐渐缓了过来。
“清月今天才刚出院,怕见着风,等满月,到时候请大家都来看看。”
众人连忙应好,隔着小汽车窗户看了两眼,这才散开。
等把江清月娘三个送回去,安顿在床上。
马大姐临走前又不放心,朝着江清月解释道,
“清月,今天的事,我相信宋主编他之前肯定想不到,别说他一个京市来的高知分子,就连我这个土生土长的同山县人,也没能想到这些女人嘴巴能那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