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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她换了一个问题:“泰勒先生,你说我和深渊法师勾结,放走了它,请问你有证据吗?”
  泰勒此刻已经冷静了些,听她这么问立刻冷哼一声:“没有。这儿毕竟只有我们两方人,就算我说我们都看到了你也可以反驳我,那我能怎么办?只不过你自己也没有办法拿出否认你和深渊法师勾结的证据吧?”
  他以退为进,反倒让鹿野院无月高看一眼。
  不过谁说她没有证据的?
  “那么能不能请你把你身后那个人手上的盒子打开,看看里面究竟是不是我杀了深渊法师之后的掉落物。”
  她的话一出,泰勒反倒松了口气,像是抓到了她话里的漏洞一样迫切地道:“这可算不上证据啊,小姐。我在一开始就说过了,我在璃月进了一些炼金材料打算回蒙德卖,这东西本来就是我的,怎么可能是你口中那个深渊法师掉的呢?”
  像是为了证明,泰勒让身后的家伙把盒子打开,银白树枝静静地躺在里面。
  除此之外,他还让自己的手下拿出了其他盒子,每一个里面都是一种不同的炼金材料,不过以丘丘人面具、箭镞之类的居多,银白树枝算是最高档的那个。
  这样的行为大大增加了他话语的可信度,可鹿野院无月只是不慌不忙地看向了静站在一旁的魈,俏皮地眨眨眼:“既然魈上仙可以靠气息分辨人,那是不是同样可以靠气息的浓淡程度来判断这些材料是什么时候获取的呢?”
  话音刚落,泰勒就瞪大了眼。
  然而不管他内心作何感想,魈点了点头。
  鹿野院无月自觉地从泰勒手下那里抢来了装着银白树枝的盒子,递给他。
  魈没有接,只是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仔细感受着盒子里的东西。
  魔物的气息和血腥气都还很浓郁,这株材料最早也只有可能是在一刻钟前获得的,而方圆百里可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能出售这种材料。
  真相显而易见了。
  少年仙人的枪尖对准了泰勒等人。
  泰勒已经找不到理由作补,也不敢反抗看上去就强大无比的仙人,只能颓然地低下头。
  见他不再反抗似乎已经认罪,魈却蹙起了眉。
  他身负业障,不便与凡人接触,虽然泰勒等人犯下了抢劫栽赃的罪名,但该怎么治罪不是他需要管的事,而是千岩军,他仍然要负责他们的安全。
  只是荒郊野岭的,他要到哪儿去找千岩军?
  魈下意识看向了在场唯一一个无辜者。
  鹿野院无月正好也在偷偷看他,对上眼的一瞬间立刻低头,完全没了刚刚和人对峙时条理清晰、淡定自若的样子。
  原本还想把这群家伙交给她看管,等他通知千岩军来收押犯人,但现在魈又不放心了。
  看上去这么腼腆弱小,等他走了之后万一压不住这群家伙该怎么办?
  他似乎已经忘了鹿野院无月刚刚说自己杀死了那个深渊法师的事,又觉得她作为一个刚来到璃月的稻妻人,恐怕不知道该上哪儿去千岩军,也不适合另一个他留守她找人的方案。
  半晌,魈无奈地做出了决定:“姑娘——”
  “鹿野院无月。这是我的名字,魈上仙可以直接喊我无月。”
  虽也对很多人直呼姓名,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特意强调过之后,魈反倒有了股奇怪的感觉,好像知道姓名之后就产生了某种联系,将两人牵连到了一起。
  只是在这种情形下一直叫姑娘确实不妥,因此他只是犹豫了一瞬就顺着鹿野院无月的话说了下去:“无月,能否请你代我押送这群人去找附近的千岩军?”
  鹿野院无月当然知道他的苦衷,爽快地答应下来。
  魈松了口气:“多谢。另外,不必担心,我虽会隐去身形,但一直在。”
  事实证明,他的话很有必要。
  在魈的身形消失,鹿野院无月独自一个人带着他们踏上去找千岩军的路程后没多久,不甘被抓的泰勒就打起了歪主意。
  在做了无数或大或小的小动作,鹿野院无月看上去却依旧没有什么阻止他的意思之后,他觉得那位少年仙人口中的“一直在”恐怕不过是个吓唬他的幌子,为的就是让他不敢轻举妄动,不然恐怕早在他刚开始捣乱的时候,就出来给他个下马威了。
  泰勒不打算再这么坐以待毙下去了,要是落到了千岩军手上,他的名声可全都毁了,无论日后是行商还是抢劫可都干不成了。
  他决定赌一把。
  泰勒好赌,就像他之前愿意赌自己的运气好到不可能会遇上魔物一样,这时候他也愿意去赌那人说的话只是个骗局。
  他给自己的手下使了个眼神,换来后者了然地点头。
  鹿野院无月像是没有察觉到他们的小动作一样,自顾自地在他们身后走着,只偶尔投来一眼。
  泰勒比了个手势,和手下不约而同地突然分头朝两边跑去,手下甚至还大声地喊着侮辱性的话,想要引起她的注意。
  鹿野院无月却是不紧不慢地盯着泰勒。
  尽管系统说她的记忆因为世界的自动纠错丢失了很多,但也说过这是一个缓慢的过程,就像她初见鹿野院平藏时能认出他一样。
  这种记忆的流逝也会因为某段记忆的深刻与否而产生不一样的效果,所以她还记得魈,也记得和他有关的一些故事,知道他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