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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怕自己折进去?”
  “呵,你不关注国际新闻吧?我这点黑料,和某些公子哥比起来小巫见大巫。人家都不怕,我怕什么。”
  和某些以践踏人权人伦人理为乐的渣渣相比,我只是“误入迷途”“喜好冒险”了一点而已,况且你们要是敢死咬不放,分分钟放出已经位居高位的“卧底”名单,附赠当年各种不能曝光的交易的各种证据。
  再说了,人都是慕强的,迄今为止死在琴酒手底下的无一能被冠上“弱者”的称呼,这种事就是曝光运作得当都能吸粉,又不是没有现成案例。舆论导向嘛,又不是没做过。
  从小目睹了无数人“翻案”的操作,只要没到撕破脸那步,琴酒就不担心自己会被判刑。再说了,未来的局面,判刑?入狱?在欧美大区优秀匹配机制下,那叫龙场悟道!
  “诸伏景光,你现在和你刚加入组织时可真是天壤之别。我不清楚你是真的灰心还是迫于现实,总之,奉劝你一句:明哲保身。或许未来,你会有更重要的作用呢?活下去,才不浪费你一身断案的本事。”
  把自己的手强硬抽出来,琴酒想起妈妈的话,终是对诸伏景光心软了一回。
  “可以的话,离开这里吧。”
  诸伏景光目送琴酒离去,日本不会太平很久了。大部分日本人都有这个思想准备,但没几个逃得了。
  而他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日本现状真是烂到没救了。
  如果是学生时代,诸伏景光会毫不犹豫下定决心螳臂当车,但是经历过前辈的死,目睹了前辈的家人凄凉落魄的光景之后,诸伏景光自觉可耻地退缩了。
  原谅他吧,他不是圣人,他不会主动害人已经是极限了。
  诸伏景光看着手里小小的塑料包裹的金属造物。人类的科技着实厉害,这个还没有一块巧克力大的小玩意儿,里面藏了多少他们苦求不得的机密。
  琴酒为了弄死组织里的人还真是下狠手。
  摇摇头,把混杂的思绪暂时压制,诸伏景光也不回家了,随便找个便利店买了份便当和咖啡面包,提着就回单位准备加班。
  琴酒则是回去以后盘点组织里撤出多少。
  阿芙蒂尔真正一手带起来的几个研究员,早已转移,这批人里有的去了欧美加入其他研究机构(打着读作交流学习写作偷窃机密的幌子)自此不再与他们相干,有的则是秘密地加入了米依洛的公司研究部或者李和光等人成立的公司。阿芙蒂尔保下这些研究员和隐瞒雪莉的理由差不多,惜才而已,而且这些人算是有底线的。有作为人的基本良知。
  虽然在组织里有良知挺扯的,但他们正是因为没有同流合污才会被阿芙蒂尔栽培,不然他们活不到现在。
  至于成果,阿芙蒂尔设置了自毁系统,并把控制权转给了琴酒。如有必要,他们连半个字也得不到。
  其余要保人选要么离开,要么请假把自己摘出去。这些动作都在很短的时间内完成,而反攻也必须在这个时间里搞定,不然难说会不会有人反应过来。
  工藤优作在其中费了大力气。他一向沉稳,但现在被环境裹挟他难得也急躁起来,新一是一个聪明孩子,时间拖得越久他越容易发现端倪。琴酒那边也提醒他早点做准备,最好是安排新一直接去美国读高三,时间不等人了。琴酒说他们以后可能不会在日本久住了,提醒自己做好安排。既然如此,工藤优作必须推动工作又快又好发展。
  原本速度如同树懒的官僚系统飞速运转起来,从拿到u盘开始,不过数日,队伍已经集结完毕,准备做最后的反攻。
  那天,琴酒和朗姆等老人在组织里开会。说是开会,更像是琴酒一个单方面的宣言:他要脱离组织。
  “琴酒你疯了?!”在一片震耳欲聋的沉默里,朗姆率先坐不住。
  搞什么?他真的没想着篡权夺位!他只是想挟天子以令诸侯!
  况且琴酒说退出组织那叫退出组织吗?那叫重组!坐在这张桌子面前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退出组织的方式除了组织毁灭就是自己毁灭。
  “我没疯。说到底,组织也只是乌丸莲耶那个疯子强行要我母亲继承的遗产吧?现在我想把这份遗产出手而已,很难理解吗?”
  这处会议室安排是能让设计师抓狂的,左边是卫生间右边是大仓库,对面就是研究所的总控制室,混搭风十足。
  琴酒特意选了不是经常来的这里,参会的人员心里猜测纷纷,但没料到琴酒是想脱离组织。
  见朗姆已经有撕破脸的趋势,一人咳嗽几声,起来打圆场,安抚琴酒组织早晚都是他的,他何苦说这些丧气话,以前是他们做的有不妥之处,那也是担心琴酒年少处理不当。如今琴酒已经是大小伙子一个,他们呐也就放心了,琴酒也别犟了,这组织不还是得靠他们这些老人支撑起来吗。
  氛围被缓和下来,琴酒手指放在桌子底下算着时间,和这群人继续掰扯,从当年乌丸莲耶死的时候开始,一路掰扯到朗姆用他的团队做的各种事情,一群跨了世纪的老头们面色讪讪,说真的,他们这如果是个普通的企业琴酒想走就走呗,但他们是吗?琴酒不但知道他们的身份,也知道他们做过的那些事情,更是掌握着证据,他走了,他们这些老人可就要永远别想合眼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