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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亏现在的雨声大,才掩盖住少年此刻急促的呼吸声。
  雨夜,突然出现的黑袍男子,手上又拿着什么东西,很容易将他与系统的提示信息联系起来。
  ——那个专门猎杀玩家的杀人魔。
  他是什么时候跟上的?可能是他看着少年跌跌撞撞从不属于他丈夫的屋子里跑出来时,也可能是看着他找到钥匙之后依然打不开门锁的时候。
  系统给出的信息并不全面,鸦透不知道他自己在外人面前是不是也是勾引别人的寡夫人设,手捏紧,指甲都快嵌进肉里。
  鸦透僵硬地立在那边,任由冷空气钻进去。
  “这么冷怎么光着腿?”
  那人的声音听上去很像是人工智能发出的声音,同样没有感情,也不是很特别的音色,斗篷帽子下那张脸根本看不清。
  不止光着腿,身上也没有穿衣服。
  鸦透的心高高提起,转过身时将握住钥匙的手迅速缩进斗篷里。因为斗篷没有扣子,他只能在内部紧紧捏住防止衣服散开。
  他将问题丢了回去,“有什么事吗?”
  黑斗篷又重复了一遍,“需要我帮忙吗?”
  “不需要。”鸦透回答,“一个钥匙而已……”
  “我说的不是钥匙。”黑斗篷怪异地笑了一声,“你刚刚是从杜元修屋子里出来的吧?”
  心脏跳得比刚刚还要剧烈,牵扯到人设问题让鸦透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声。
  他的手都快抓不住斗篷,白到晃眼的小腿肚在打着颤,一团浆糊的脑袋根本思考不了男人说的那句“帮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乡下的环境很好,也格外空旷,只有长势怪异的树木像是深夜出来的鬼怪一样,被风一吹,发出像小孩哭叫一样的诡异声音。
  就在鸦透以为黑斗篷会干些什么的时候,他却突然转身离开。
  “你等会儿不要忘记去殡仪馆。”
  ……
  在他离开之后,鸦透迅速蹲下来捡起钥匙。
  蹲起的动作带进了不少冷气,但他什么也感觉不到,哆嗦着打开门躲进了房里,然后将闩横过来,彻底把门关上。
  屋子里也不怎么暖和,鸦透扶着门闩,白着脸,“他走了吗?”
  【走了。】
  突然出现的男人,隐藏了面貌与声音,连身份也猜不透,还知道了他刚从杜元修家里出来。
  为什么要说那些话?又为什么突然放过自己?
  鸦透想不通,靠在门上张着嘴缓了好一会儿,才走过去把灯打开。
  然而手按下去的时候,灯并没有打开。
  鸦透本来就转不过来的大脑彻底宕机,呆呆地捏了一会儿,又不死心地反复按,终于确定家里灯坏了的事实。
  家里不算大,前屋和后屋之间围出来一个小院子。后屋是两间房和厨房,前屋是客厅和储物间。
  巡视一圈之后,鸦透确定了家里只有厨房和储物间里的灯泡还亮着,两间卧室灯都坏了,其中一间因为长时间没有住人积着一层厚厚的灰。
  难怪“鸦透”忍不住要去找杜元修。
  想一下就可以猜出,什么都不太会的小寡夫在丈夫死亡之后,家里灯坏了不会修,漏雨的地方不会补,过不惯之后去寻找新的“庇佑”。
  而杜元修就是他最开始的目标。
  鸦透在另外一间房里找到了自己要换的衣服,忍着身上的冷意先去给自己接了一盆水想把脚擦擦。
  副本的乡下是没有热水器的,烧热水还需要生火,鸦透看着已经潮湿的柴火,最后接了一盆冷水回房间,拿了毛巾,将它沾湿之后给自己擦脚。
  【宝宝!!我给你擦!prprpr,宝宝的脚怎么这么红,宝宝踩我!】
  【小寡夫怎么这么惨,老公死了,家里灯泡也不会换,柴也湿了,死鬼你看着你漂亮老婆受苦难道不会被气得活过来吗?】
  【老婆再把推腿撩起来一点,想看看,想舔舔。】
  【所以老婆你赶快找个新老公!给你换灯泡给你烧热水!!难怪老婆想找个新的,就这生活简直闻者落泪,还要被奇怪的人盯上。】
  【嘿嘿嘿嘿,擦完脚之后是不是就要换衣服了?】
  鸦透一顿,抬手将直播间关闭,设置了十分钟之后自动开启。
  即使有马赛克,他也不习惯在这么多人面前换衣服。
  十分钟足够了。
  鸦透迅速将斗篷脱下来。
  像冬天深夜下的那一场雪,雪白一片。从雪地里支起两朵很粉的梅花,格外吸引人。
  紧实的腹部,实际上摸上去可以摸到软软嫩嫩的肉,一只手就可以将他圈进怀里。
  黑暗里又看不清,只能看见朦朦胧胧的影子。
  鸦透迅速把衣服换好,给自己套上棉衣,才终于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等暖和一点之后,鸦透开始在房间里翻找蜡烛,好在他夜视能力好,才没有在黑暗里磕磕绊绊碰到一些东西。
  房间里很冷。
  鸦透觉得有些奇怪,又说不出哪里奇怪,只好低下头找蜡烛,然后把蜡烛点燃放在桌子上。
  【宿主,我们去殡仪馆吗?】
  殡仪馆是主线内容的重要地点,但系统在第一天并没有做特别多的要求,只有刚刚那个奇怪的黑斗篷过来提醒。
  而殡仪馆,鸦透刚刚招惹过的杜元修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