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安公主道:“有承郎这句话,我就知足了。承郎你放心,父皇那里,一切有我……”
关于荣安公主这件事,苏老太妃当夜便入了宫,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诉了皇帝。
皇帝听后大发雷霆,不单单为荣安公主这件事,更是为她破坏了苏皓云的家庭。
苏老太妃坐在那里不动如山,这是她第一次拿家事向皇帝说道,毕竟事关三公主,也事关朝政。
苏老太妃叹了口气,开口道:“皇帝,当年我急流勇退,为的是还你一个干干净净,能自己把控的朝堂。我若知道,你后面面对的是那群虎狼,肯定不会那么早的退下来。但如今我年纪大了,也不想再插手朝堂之事,只想享享儿孙福。眼看着棠儿的婚事没有着落,好在还有个侄女在膝下尽孝。如今看她这般受委屈,身为姑母,我确实看不下去。”
老太妃就是老太妃,一番话里藏了七八个意思,让皇帝捉摸不透。
可皇帝是个好皇帝,他孝顺敦厚,对老太妃一直视作自己的亲生母亲,当即便上前扶住她道:“母妃万万不要因此而气坏了身子,若是您身子出了什么岔子,儿子可就万死难辞其咎了。”
老太妃知道皇帝孝顺,便摆手道:“罢了,这是他们小辈的事,按理我不该插手。皓云是我的侄女,荣安也是我的孙女。这件事,皇上打算如何处理呢?”
皇帝也是左右为难,说道:“我想听听母妃的意思。”
苏老太妃想了想,说道:“自古女子身不由己,不如你也听听荣安的想法吧!她自北辽和亲归来,本就一肚子委屈。你又把她许给了敬国公府,一个女儿,做了两回人情。若我是她,心里也会有想法。只是,路是她选的,若是走不好,也不要再怪别人了。”
苏老太妃的意思说的很明白了,大有成全荣安公主的意思。
皇帝不解道:“难道,母妃就忍心让苏姑娘受委屈?”
苏老太妃笑了笑:“皇帝不妨也问问皓云的意思,你是个仁君,自不会强人所难。如果两方各有所求,不如遂了她们的愿。”
皇帝点了点头,看来这件事,老太妃心里已经有定夺了。
是夜,叶承泽才顶着风雪回了叶家,叶夫人的院子进不去,也只能去秦婉兮那里。
秦婉兮哭红了一双眼,那娇美的一张脸,看的叶承泽也是万分心疼。
便将她搂进怀里柔声安慰:“我和荣安公主,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我与你是真心实意,和公主也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这话他说的是实话,他本就是怀揣着目的接近荣安公主的,也并不想把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一步。
左思右想,都是中了苏皓云的奸计。
那场大火来的蹊跷,连春儿和冬儿都被打晕了过去,定是苏皓云身边那两名武婢做的!
秦婉兮泪眼涟连的窝在叶承泽的怀里,哭着摇头道:“老爷喜欢谁,想纳了谁,婉儿自是不会有任何阻拦。只是希望在老爷的心里,婉儿仍有一席之地。能每个月,来婉儿的院子里待上那么两回,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这样善解人意的女子,有哪个男人会不心疼?
叶承泽当即便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将她搂在怀里宠爱道:“我知道你心里委屈,但你且忍忍,不会一直这样下去的。”
秦婉兮点头,心里自然又有别的打算,开口道:“……老爷,婉儿只是一介妇人,没什么见识,可婉儿是一心一意为老爷着想的。你若是真的娶了公主,哪怕身上封了爵位,可毕竟那是没有任何实权的官位。只是说出去好听,看着好看,其实一点用都没有。老爷当真要娶公主为妻,去做那百无一用的闲散官职吗?”
叶承泽当然不愿意,他想了想道:“这件事眼下确实有些棘手,不过婉儿放心,也不是所有附马都不许做官。前朝的嫡长公主附马便是手握实权的薛大将军,他们的儿子还封了侯。我想……这件事,应该不会没有转圜的余地。”
正在吃瓜的叶斐然被逗笑了:【你可是敬国公一脉,皇帝把公主嫁给你,不削了你的官,难不成还指望着你继续挖他家墙角吗?】
叶夫人也在心里冷笑,敢情这天底下所有的好事儿都得可着你一个人来是吧?
巧了,秦婉兮的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她搂着叶承泽的脖子,温声软语道:“其实……这件事,也不是无解。”
叶承泽问道:“哦?婉儿有什么想法?”
秦婉兮道:“如果公主愿意放弃公主身份,以庶人之身嫁给老爷,老爷不就照样可以在朝为官了?”
叶承泽微怔,突然喜上眉梢,说道:“婉儿真是我的贤内助,不但甘心为妾,还处处为我着想,这让我……怎么说才好呢?”
吃瓜的叶斐然叹了口气:【看到没有,三公主啊三公主,这就是你看上的男人。不过,你这也算活该了。有些事,你不栽个跟头,这辈子也不会长记性。】
在某方面来说,三公主的确是受害者,可她也确实没有正确的三观。
叶夫人懒得理会叶承泽后院的争端,这样两个女人凑到一起,绝对安生不了。
秦婉兮只知道公主放弃身份成了平民,以为便能与她平起平坐了,可她不知道的是,公主哪怕放弃了身份,也有个身为妃嫔的娘。
而且据说良妃如今有孕,若是再生个皇子出来,良嫔顺利晋为良妃,公主更是女凭母贵,凭弟贵,怎么可能把她一个小小妾室放到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