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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纹身啦。”她含混点头,没忍住喉头的异样感, 捂住嘴别过脸,小小地咳嗽了两声。
  女孩好像很惊奇似的, 轻轻“唔”了一声。
  “真是十分特别、十分精致的纹身。”
  女孩悠悠笑了笑,似乎是在夸她,但慢慢拉长的语调里,隐约带着点意味深长。
  “像这种,在物尽其用前就没了的话,果然还是觉得有些遗憾。”
  “……?”
  神田诗织困惑转身。
  她看看死咒,又瞧瞧女孩,满头雾水。
  这种一看就很黑暗很血腥,像什么宗教祭祀似的混乱毛血团……
  很好看吗?
  她大为不解。
  望向女孩的目光也不禁带上了迷惑。
  女孩却只对着她笑。
  ……
  解决完生理需求,神田诗织一脸清爽地从厕所间出来。
  五条悟在厕所外等她。
  她摸摸瘪下去的肚子,顿时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所以她摇头晃脑地蹦跶过去,扒拉着五条悟的小臂,很欢快地表达了自己“吃,接着吃它丫的”欲望。
  往前走,是卖可丽饼的店。
  奶油白白的,草莓红红的,洒有黑黑的巧克力碎。
  身为甜党,这个当然也得尝一尝。
  她咬着手指等在店前,跟五条悟一人一份,各自买了不同口味的可丽饼。尝完一口,两人又分别交换了剩下的,然后异口同声发出感叹:
  “好甜。”
  “味道太淡了。”
  “?”
  “?”
  她与五条悟对视一眼,彼此的眼神中都充满了茫然。
  中央大街不缺吃食。
  两人一路逛,神田诗织一路吃,等到卖冰糖葫芦的店时,她已经左手鲷鱼烧,右手珍珠奶茶,再也腾不出第三只手来抓糖葫芦了。
  她眼巴巴地看着那一串串有着漂亮糖衣的葫芦串,眼睛咕噜噜一转,就把注意打到了身边的五条悟身上。
  她嘴巴里塞满了鲷鱼烧,暂时没法说话,只好“唔唔”两声,拿头蹭蹭五条悟,见少年低头看来,又扬起下巴指指糖葫芦,很努力地眨巴着大眼睛,试图表现出自己的渴望。
  五条悟看明白了。
  “哪串?”他问。
  她又“唔唔”两声,点了点草莓。
  五条悟买来了草莓糖葫芦。
  神田诗织眼睛一亮。
  她欢天喜地地探头,刚要咬上去,五条悟的手突然往上移了一点。
  连带着糖葫芦也往上了。
  她眨眨眼,没想太多,伸长一点脖子去够那红彤彤的糖葫芦。
  五条悟的手又突然往下移了。
  “?”
  她狐疑看他两眼,犹豫着低了低脑袋。刚张口,糖葫芦又往左了。
  “……”
  抬头,坏心眼的猫唇角挂着得逞的笑。见她看来,五条悟很快又换上了一副无辜的表情,欲盖弥彰地眨眨漂亮的蓝眼睛。
  呵,男人。
  她气得伸脚去踢五条悟的小腿。
  ……没踢到。
  他早有预料似的,突然就开了无下限。
  呵!男人!
  她睁大眼睛瞪他。
  五条悟这才笑嘻嘻地把冰糖葫芦递到她唇边。
  她毫不客气地一咬一个,腮帮子鼓起愤愤咀嚼,就好像放在嘴里的是这只很讨打的大猫一样。五条悟歪头,看她两颊鼓成了个小包,又没忍住,手痒痒地戳了戳她的颊肉,用那种很欠扁的语调说:
  “诗织,你好像一只过冬囤粮的仓鼠喔。”
  神田诗织没好气地瞪他。
  看她好像真的生气了,五条悟才遗憾收手。等她终于咀嚼完,又弯下腰,亲了一下她的唇——甜甜的,上面还留着糖衣的味道。
  他低声哄:“别生气嘛。”
  神田诗织不搭理。
  五条悟拉过她的手腕,用眼睛确认着死咒,想了想,说:“我们去国外旅行吧。”
  国外!旅行!
  她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国外呢。
  神田诗织悄悄竖起耳朵。
  五条悟接着说:“去芬兰看极光,伦敦不错,巴黎也可以。”
  听起来好像很不错的样子!
  她疯狂心动,但同时不免产生疑惑。
  “怎么突然……?”她好奇。
  五条悟长长地“嗯——”了一声,蓝眼睛略显幽暗,声音却很平静:
  “没什么,只是忽然想通了一些事而已。”
  很柔弱的、世界上仅此一株的花。
  因为不知道该如何对待,所以只好小心翼翼地绑在身边,用毛绒绒的爪子很笨拙地照护着。
  但是被硝子说了。
  说:“她不是笼中鸟。”
  猫不太明白。
  但看着她现在活泼热情的样子,他好像有点懂了。
  ……
  直至在芬兰落地时,神田诗织还有些回不过神。
  五条悟做事很干脆,或者说,他本身就是一个想到什么就会立马去做的人。依托于五条家的财势,她前脚还在查签证的办理时间,后脚就被连人带行李地打包上了飞机。再一个不注意,人就已经经过中转站抵达了芬兰。
  她迷迷糊糊地被五条悟拎着到了罗瓦涅米。直至男朋友指着地上那条北纬线,兴致勃勃地拉着她跳来又跳去时,神田诗织才一个激灵,从恍惚中回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