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聚会时,听到了魏仁浦的妻子说及此事,方才知道外边居然在传罗幼度是内定的符家女婿。
这可是关于符清儿的声誉,符皇后哪能不过问。
符清儿支支吾吾的最后也没办法,一狠心将当初担心罗幼度担任监军吃亏,故意散布谣言,结果不知道为什么就传出符家女婿这个消息的事情细说。
符皇后听这前因后果,一阵苦笑:“你呀你,人家罗先生哪是那么容易受制的。陛下可是将之视为诸葛丞相那般培养的,看他言谈举止也知是个干大事的人。人家不急,你自个着急。关键对方还不知情,瞎忙活。”
符清儿委屈巴巴的翘起了嘴。
“娘娘,殿外一位自称折赛花的求见。”
符皇后将怀中郭宗训递给符清儿,强调道:“这回抱好了。”然后方才道:“宣!”
符清儿不住点头,抱好了郭宗训,好奇问道:“折赛花,是府谷折家的人嘛?”
折这个姓氏并不常见,唯一知名的就是府谷折家。
符皇后颔首道:“是的,郑国公病重,在洛阳养病。官家遣使者慰问,折家兄妹入京答谢圣恩。估计也听说了定难军的事情,特地入朝查问情况的。官家设宴款待折御勋,让罗幼度作陪,折赛花作为女子,则由我这边接待。”
正说间,折赛花大步走进殿内,她步子轻盈快捷,来到殿前:“折赛花拜见皇后娘娘!”
符皇后看着同样有着不输男儿英气的折赛花,笑道:“好一个不让须眉的小娘子,近前说话。”
折赛花腼腆笑着,来到近处。
符皇后问道:“几岁了?可会武艺?”
折赛花道:“臣女今年十五,父亲大人自小教导我们以武立家,忠勇立世。臣女打小习武,擅使刀棒,在同龄人中,没几人是臣女对手。”
符皇后笑道:“巧了不是,本宫也有一妹,与你相同,自小就喜欢弓马骑射,舞刀弄枪的,你们一定相处的来。”
她指着一旁的符清儿。
折赛花这才抬头打量着一旁的符清儿,心底登时点不是滋味,个好高,腿好长。
符清儿自折赛花入殿,眼睛就不由自主的落在胸前那向外凸的山峰,瞧了瞧自己勉勉强强有点弧线的前胸,嘴里酸酸的,好大!
这一听才十五,脑子瞬间一片空白,有种想哭的冲动。
两人颇为尴尬的一笑。
相互打了一个招呼,然后没有然后了。
符皇后见两人没有惺惺相惜,有些意外,但也不去多想,拉着折赛花问起了府谷的情况。
折赛花一五一十的说着,将府谷大体的情况道明。
符皇后感慨的拍着折赛花的手道:“本宫曾听陛下说折家一门,皆忠烈之士。原先尚不了解,今日才知,你们西有党项,北是契丹,东依刘汉,南靠定难军,为四面围困。在此情形下,依然忠贞为国,委实感人。无怪罗先生得知朝中有人提议放弃府谷,奋起高呼‘说此话者,当斩’。本宫虽是一妇人,今日亦觉得‘说此话者,当斩!’”
折赛花瞬间红了眼睛,泪珠滚滚而落,哽咽道:“定难军绝了我们去路,也不知爹爹怎么样了。”
符皇后柔声道:“放心,朝中目光短浅之徒,唯一二人尔。陛下已经给定难军下了通牒,断了与之一切往来。为了折家忠义,朝廷不惜一战。”
折赛花叩拜道:“折家永不忘官家大恩。”
“好了,莫要如此。”
符皇后笑道:“这些都是本宫偷听来的,可不许说出去,免得说我一妇道人家干政。”
折赛花用力的点着头道:“臣女死都不会说出去的。”
符皇后道:“没那么严重,及笄年岁,什么死不死的。总之,你安心就好,一切都有陛下,有大周呢。”
见折赛花止住泪水,符皇后岔开了话题:“郑国公现在情况如何了?”
折赛花道:“我们学着罗先生的方法,天天陪祖父说话,祖父的病情现在有所好转了。”
符清儿抱着郭宗训,微微竖起了耳朵。
符皇后讶异道:“这怎么跟罗先生扯上关系了?”
折赛花说了与罗幼度相遇的情形,然后手舞足蹈的描绘着罗幼度与折从阮那鸡鸭同框聊天的情形,当然由于过于羞人,免去了认错孙女婿那一段。
符皇后若有所思的看了符清儿一眼,叹道:“罗先生真乃当世奇人。”
折赛花亦笑道:“臣女也觉得罗先生好厉害。”
第五十三章 你来我往
罗幼度领着折御勋来到了大内后殿外,等着殿内的折赛花。
折御勋脸色微醺,喝了不少的酒。
此番与折赛花一并抛下折从阮入京,说是为了答谢郭荣的恩德,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定难军封锁府谷而来。
他们不知定难军此举是一家主意,还是契丹、北汉一起串通的意思。
府谷地势险恶,即便对上强大的契丹都是不惧,可若三家齐上那就另当别论了。
因故兄妹两人在茫然不知的情况下,只能选择一并入京探听情况。
先是郭荣这里,然后韩令坤、罗幼度这几位少数识得的人物,都是他们拜访的对象。
不过现在并不需要了,他们没有想到会受到郭荣如此隆重的接待,还将定难军的情况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