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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若肯勤加修行,化为人形指日可待。”
  “真要当兔子?”
  “不蒸就红烧。”
  杜念卿缩成一团,分外乖巧的说:“您会点化弟子的吧?”
  “看你表现。”梅霜雪丢下这句话,掀开帏幔,和衣躺下。
  杜念卿的兔眼睛瞪得又圆了些:小师叔竟然和他的小徒弟睡一张床?
  不对劲,这俩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饶是杜念卿再八卦,这雪兔子也撑不起他的神魂,没一会儿,就睡得踏实:呼噜打得震天响,生生把简辰星给吵醒了。
  “师尊,打雷了吗?”
  “嗯,睡吧。”
  身后传来绵长的呼吸声,简辰星翻了个身,抬眉看着梅霜雪:原来杜念卿跟你还有这一层关系。
  十月初十,至阴之日……不会这么巧吧?
  如果自己不让这个孩子生下来,是不是就可以改写前世之事?
  方才师尊和杜念卿聊了半天,那孩子杜念卿到底是要还是不要?
  万一没那么巧,杜念卿和那魔女的孩子并非前世的墨翟,自己真把孩子弄没了,算不算杀了无辜之人?
  简辰星想了半晚没想明白,第二天一早顶着一对黑眼圈起床。
  梅霜雪拿简辰星打趣,说:“莫不是你昨晚瞒着为师做贼去了?”
  简辰星挠了挠头说:“昨晚一直有雷声响个不停,徒儿喜静,太吵睡不着。”
  梅霜雪听了拎过兔笼儿说:“小兔儿,今晚若再打雷,我就把你红烧了。”
  杜念卿露出一脸蠢萌的表情,坐得端端正正,歪着脑袋看着梅霜雪,仿佛梅霜雪说的是另一只兔子。
  戏谑了一几句之后,师徒俩去大堂就餐,吃早餐的时候简辰星觉得气氛怪怪的。
  店小二总在偷偷看他们,掌柜的却低着头一直在拨拉算盘珠子。
  大清早的,店里也就三五桌客人,什么账要拨这么长时间算盘?
  简辰星觉得不对,梅霜雪却一副浑然无觉的样子。
  要了些包子馒头做干粮,简辰星去柜台结账,吩咐小二帮他们把马车从后院牵到门外去。
  “马车?”小二笑着说,“道爷莫不是在与小的说笑?二位入店的时候并没有交给小的什么马车,小的上哪给二位找马车去?”
  简辰星闻言呆了呆,看着对方一本正经不似作伪的表情,差点都要以为是自己记错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师徒来的时候,是走着来的?”
  “您二位怎么来的,小的还真没注意。不过,小的记得清楚,您二位确实没有将马车交与小的。”
  仅凭三言两语就想昧了他的马车?
  简辰星直接气笑了。
  “怎么?”梅霜雪漫步走过来。
  “师尊,这是家黑店。”简辰星哭笑不得的说,“他们说我们没有马车。”
  梅霜雪一听就懂了,看向店小二,说:“我的马车呢?”
  “两位道爷,小店开门做生意靠的可是诚信二字……”店小二话还没说完,一道冷冽的白光闪过,一只带着血的舌头落在地上,还扭动了几下。
  店小二捂着自己的嘴,刹时鲜血满溢,掌柜得更是吓得似筛糠一般,抖个不停,店里其他人原本还在看热闹,这会儿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为师赶时间回青州城,这马车自会有人送去。”梅霜雪含笑说道,“小惩大戒,走罢。”
  言罢,袖中飞出一只纸鹤,迎风长成一只白色的仙鹤盘旋在客栈上空。
  简辰星拎起兔笼,被梅霜雪揽了腰翩然而去,落在仙鹤背上。
  仙鹤“哔利”一声清啼,直冲九宵而去。
  简辰星回首,便见一群人从客栈里冲出来,跪在地上磕个不停。
  “师尊,”简辰星抿唇说,“那小二想来应是奉命行事,您虽罚了他,可幕后之人却没有挨罚,未免便宜了对方。”
  他本来是想说梅霜雪这样对凡夫出手,恐是要坏了名声,可话到嘴边又改了。
  梅霜雪闻言慢声说道:“我青州城的马车,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昧下的么?限尔等七日之内将马车亲自送回青州城,否则,定教尔等死无全尸!”
  梅霜雪说话的声音不大,小镇上的每个人却都听得一清二楚。
  刹时有几道人影冲出,未等看清天上的人影,那鹤刹时无影无踪。
  “小星星,为师现下的身份乃是青州城的护法长老寒秋,你是侍奉为师的道童问星,从此刻起,所有出自凌云宗的术法你都不可以再用,你可记住了?”
  “弟子记住了。”
  简辰星一边应下,一边在心里盘算着有哪些常见的术法和剑招是可以在人前使用的。
  剑术入门、大道剑一二三阶、初级治愈术、火灵术、小火球、烈焰咒、初阶符阵这些属各仙门的入门秘籍,应该都可以在人前使用。
  只是,从徒弟变成侍奉的道童,简辰星心里还是有些小不爽的。
  梅霜雪像是看透简辰星心思似的,说:“先委屈你几天。”
  简辰星忙说:“弟子侍奉长老,不委屈的。”
  梅霜雪见他乖巧,在简辰星后脑勺揉了两下,面上轻松,心底却有些许沉重。
  杜念卿与合欢宗宗主的那个孩子,搞不好就是道心魔种,又将阴月阴日出生,倒有些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