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琉云回想刚才的事,觉得剑主对小叔叔宽容得过分。
谢歧颔首:“知道了。”
看来得和冷曦玄保持距离,能不说话尽量不说话。
说得越多,暴露风险更大。
谢歧翻开阴阳双仪道的书,只看一眼就知道是假书。
原主按照这个方式修炼不走火入魔才怪。
谢琉云喋喋不休的叮嘱了好一通才离开。
他前脚刚走。
一阵阴风呼啸而至,裹挟谢歧往西面飞。
“嘭!”
谢歧重重的摔在地上,他还没站起来,胸口重重的挨了一脚,一路翻滚撞在阴暗潮湿的墙上。
“噗!”
胸口传来剧烈疼痛,谢歧喷出一口血。
他缓了好半天才扶着湿滑的墙壁站起来,冰冷的目光对上劫走自己之人。
那人面目狰狞,目光凶恶,居高临下的俯视谢歧,阴森道:“拿出来。”
“拿什么?”谢歧目光扫过潮湿的山洞。
山洞中放着九个巨大的菜坛子,其上被重重叠叠的符咒封印。
菜坛下方用猩红的血混合金粉画出阴森怪异的阵法。
浓烈的血腥味从坛子里溢出来。
“五万黄金的拜师钱,你不会连这件事都忘记了吧。”凶神恶煞的男人一把扯住谢歧的衣襟:
“主人教你仙法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你竟然不知道孝敬他老人家。
还偷奸耍滑,他娘的推脱不给钱,你是不是想死啊!”
“骗你倾家荡产,骗你修行邪道,骗你割腕献血差点命葬黄泉的福气给你要不要啊。”
谢歧锐利的目光好似长刀劈进男人的身体里。
难以言喻的危险感扑面而来,男人只觉得自己的灵魂被劈成了两半。
一股凉意从脚底蹿升到大脑,遍布全身。
他惊愕的望着气势大变的谢歧,眼睛突兀的瞪大,呆在原地,吓得松手。
原主痴痴傻傻,不仅被骗得赊债当掉全部家当换成真金白银给观主。
还被当成试药的药人。
原主视为宝贝的修炼功法不过是地摊上几文钱都买得到的东西。
无数记忆纷至沓来。
观主以人的精血修炼邪术,威胁恐吓村民的事情全部落入谢歧的脑海里。
穷困愚昧的村民为求风调雨顺送上了八个童男童女。
观主将其头骨盖掀开,在人活着的时候灌注水银活活毒死,以保证他们尸身不腐,方便做祭祀的人牲,阴毒至极。
这种人死有余辜,谢歧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好在原主不是肉体凡胎,乃是不人不鬼的魅。
谢歧修炼的功法无需苛刻的要求,只要有灵气便能聚灵画符,引动风雨雷电。
不过,他需要付出一点代价。
男人见谢歧陷入沉思,只当他刚才色厉内荏恐吓自己,自己还被一个傻子给吓到了。
愤怒撕咬男人的理智,他丢脸极了,整张脸涨得通红。
被傻子骗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娘的,竟然敢恐吓老子。”男人捏起沙包大的拳头直接砸向谢歧的脸:“我看你是活腻了!”
“嘭!”
震耳欲聋的响声炸起。
男人重重摔在墙壁上,赤红的双眸写满了难以置信。
自己可是炼气境大能,竟被一个凡人打倒了,还是被谢歧这样的傻子。
怎么可能?!
一定是自己眼花了。
“为虎作伥的狗东西。”谢歧一脚踹在男人胸口:
“金银珠宝还不够填你们这些人渣的胃口吗?那些孩童何其无辜,让你们这般虐杀,糟践。”
男人此刻意识到谢歧真的变了,他疼得一哆嗦,嘴里喷出鲜血大喊道:“师父,师父救我!”
“嘭嘭!”谢歧拎着男人的脑袋一下一下撞在墙上:
“叫,继续叫,看是你师父来得快,还是本座把你脑袋砸烂的速度更快。”
柔软的头骨撞在冰冷的墙上。
男人只觉得脑袋好像被斧头狠狠的劈成两半,鲜血模糊他的视线。
血腥味不断加重,剧烈的疼痛撕扯他神经,他大口大口呼吸,从未感觉自己离死亡那么近。
“我错了,我错了!”男人下跪求饶,双眸充满绝望:“谢公子,求求你放过我,我把你的钱全部还给你好不好。”
谢歧扯着男人的脑袋,逼迫他望向大菜坛:“这八个孩子都是你亲手敲开的头骨,你要怎么赎罪?”
“我......我给他们磕头!”男人怕了,跪在地上嘭嘭嘭的磕头,磕到头破血流。
“磕头?”谢歧笑了,笑容尽是嘲讽:“你还真会在精神上原谅自己。”
少年指尖凝出一道赤红的灵力破了献祭的血阵,同时解开其上符咒。
“呜呜呜——”
凄厉的阴风骤然四起。
山洞内的温度骤降,湿漉漉的墙壁爬满了霜花。
谢歧看着浮在空中怨气难消的八个怨灵,‘啪’的打了个响指:“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啊啊啊!”男人看到围着自己的怨灵声嘶力竭的喊叫:“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我这个人睚眦必报。”谢歧看着被怨灵拖走的男人冷冰冰道:
“你敲开他们的脑袋灌水银,他们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这不是很正常吗?害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