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宴抬眸看向他的眼睛，内里黑沉幽深一如既往，让人心弦微颤。
【系统，你猜，他有没有收到宋衍之的消息或者关于我的调查结果？】
系统555没有回应。
林宴笑了下，暂时将系统禁言后，微微垂眸低应了一声。
然后慢慢将怀中的需要签字的文件中抽出几分递给秦屿霄，“对了，这些是需要您签的文件。”
见他反应，秦屿霄眼底的沉色散了几分，接过后随手翻看着，待看到最后不由目光一凝，“这也是要签的？”
“嗯？”等在一旁的林宴凑近了看了下，等看到上面夺目的珠宝的展图时，脸上赧然的一红，连忙伸手去拿，“这个不是……应该是我拿的时候夹在里面没注意……”
那是一本薄薄的珠宝拍卖会宣传册，主办方专门送到秦氏来的。
但这种材料不会直接递但秦屿霄面前，大多是由秘书处例行汇报，一旦秦屿霄决定去，才会送过来。
眼下这个展会，早在三天前，有助理汇报时，已经被秦屿霄回绝了。
“你喜欢这个？”避开他的手，秦屿霄看了眼扉页上被黑笔勾画过的蓝色宝石，开口问道。
“就是看看……我不……”对上他认真的视线，林宴下意识否认的话突然塞住，抿了抿唇，低声道，“就是……觉得还挺好看的。”
当初被那颗祖母绿的宝石也曾得到过他这样的评价。
秦屿霄眸色暗了暗，“我知道了。”
他将那些文件看过后一一签批了重新递给林宴，唯独留下那张宣传单。
林宴犹豫再三，也没敢开口要，抱着文件离开了办公室。
过了一会儿，出行的时间到了。
秦屿霄出发前往机场。
透过十六楼的窗户看向地面，望着他乘坐的车辆远去的影子，林宴温和的神色逐渐平静。
【我都说了让你别搞事！！！】才被解开禁言的系统555发出一声尖叫，【你在干什么？】
【我没有搞事啊，】林宴笑了笑，【11号还在呢，我可什么都没有干。】
【管理员传话，它暂时回去了一趟，得亏它暂时回去了。】系统555咬牙，【你少糊弄我，你为什么把那张展单拿到秦屿霄面前？】
【它暂时不在啊，】林宴有些意外，随后坦然回答，【我不是说，我不小心夹进去了……】
系统555哼笑一声，【正好夹进去一张和他行程冲突的宣传单，然后你还格外喜欢里面的压轴宝石？】
林宴摇了摇头，【我没有说我格外喜欢，我只是夸了句挺好看的……这只是一个意外。】
他连引导都不曾有过……
会议的时间尚且有余地，如果秦屿霄愿意为了他，更改行程，那也是角色自发行为，与他无关，谁也说不了他的责任。
如果秦屿霄不愿意，那也是命数……
系统555一噎，回想了下，确实没有明确的指向，只能恨恨的骂道，【你就乱来吧你。】
第95章 助理29
临时起意的做法或许并不完美, 但人有的时候难免会从心，更何况林宴自认为是综合考虑过的，做的也并不算出格。
只是系统555这一次却格外的生气, 它激动的情绪一度让林宴真的有些不安。
这份不安一直延续到第二天，秦溯阳的到来。
在林宴的预想中, 秦屿霄有两种结果，一个是在那架飞机上走上原剧情中的结局，一个是转了行程躲过一劫。
然而, 他在秦溯阳口中听到了第三个结果。
数天未见的秦溯阳风尘仆仆, 英俊锋利的眉眼带着阴沉的哀色, 一字一顿的告诉他, “秦屿霄出事了。”
他更改了飞机行程，但是在离开珠宝展的时候, 遭遇了袭击……
所有的估算猝不及防被推翻, 林宴猛然睁大了眼睛，“怎么会……”
那不是剧情中有的内容，却仿佛和剧情走向殊途同归，只不过, 剧情中, 那是一场意外, 现实中，是受他的影响……
鲜血的味道仿佛在呼吸间回荡，尖锐的疼痛刺入心脏袭来，林宴眼前一黑, 整个人瘫软了下下去。
彻底失去意识前, 他只看到秦溯阳骤然变色的脸和匆忙伸过来的手。
…………
再次醒来，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了。
入目是高挂的点滴瓶, 系统555少见的投影了出来，就飘在他胸口上方。
一见林宴睁眼，它就跳了起来，【你完了你知道吗？】
【嗯？】脑子还有些混沌，林宴有些茫然的看着它。
系统555依靠语气将一个白团子表现出了极其暴躁的形象，【秦屿霄的命运线改变代表后续剧情全部崩盘，世界意识提供的原剧情内容现在全部黑屏了，处于无法查阅状态。】
【秦屿霄的命运线改变了？】林宴有些意外，逐渐清晰的脑子慢慢回忆起倒下前接收的消息，【不是说他出事了？】
【出事了但还没有死……】11号出现，压制了555的跳动。
它望向林宴，语气莫名，【只是，比起他来，你有感受到自己灵魂力量的流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