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结束后查看录像时,总觉得自己还是傻乎乎的,有点像小学生朗读自己的作文。
温书瑜对来年的课程教学工作更加焦虑,重新制定了计划,准备利用假期的两个月每天练习。
农业大学名义上有寒暑假,可他们大概率不能像学生一样休息那么久。
温书瑜刚入职,自己没有项目,但新校区的实验室也已经建起来,她可能会加入赵院长的项目组,带他的学生一起做实验。
……
陆知让在晚饭前给她发了消息,说今晚有应酬。
于是,温书瑜在食堂吃过饭,又在图书馆待到闭馆才回家。
她一进门,一只雪白色毛茸茸的狗狗就站在门口,萨摩耶天生长了张笑脸,汪汪叫着朝她摇尾巴。
因为毛发过于旺盛,乍一看像是堆在地上的大雪人。
原来陆知让已经把小动物们接回来了。
温书瑜又忘了猫和狗谁叫特特,谁叫别别。
她低着头沉思一会儿,试探着叫:“特特?”
狗子朝她叫了两声,很像是在答应。
温书瑜望屋里张望,又叫了声“别别”。
狗没出声,某只金黄色的猫出现在客厅拐角,探着脑袋,睁着大眼睛瞅她,站姿非常优雅,身体与地面成大约45度角。
温书瑜的小心脏快要融化了,白天因为要讲课积攒的压力几乎全部被缓解,第一次觉得家里养小动物是件很正确的事。
她弯下腰,尝试去摸特特的脑袋。
毛又顺又软,比她晚上睡觉时抱得那只毛绒玩具还要舒服。
温书瑜没顾得上脱外套,先在门口跟特特玩了一会儿。
别别也正迈着小短腿接近时,门外传来“嘟嘟嘟”密码锁的声音。
陆知让回来了。
十二月末,外面天寒地冻,他穿了一件白色的羽绒服,进门时挟了一身的寒气。
他没想到温书瑜就在门口,看她一眼,漫不经心的语气:“你也刚进来?”
“嗯。”温书瑜笑着说:“特特和别别都好可爱,怎么没看见那只小橘猫?”
陆知让换鞋进屋,应道:“可能在里面,它胆子小,一开门就藏起来。”
温书瑜也往里走,特特一直黏在她脚边,别别也终于向她靠近。
陆知让想到一件事,突然停住脚步转身。
“对了,猫没剪指甲,你…”
温书瑜一直在低头看猫和狗,没反应过来,一头撞在他胸口。
两人愣了半秒,同时后退。
陆知让退了一小步,温书瑜退了两大步,迅速拉开距离。
温书瑜皱起眉,抬手揉鼻子:“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
陆知让注意到他们之间的距离,垂眼看她,“…没事。”
温书瑜怕鼻子撞塌,又伸出两根手指往上捏了捏,“你刚才说什么?”
“哦。”陆知让淡声说:“我说猫还没剪指甲,你小心别被打。”
话音刚落,别别就停在温书瑜脚边,用脑袋蹭了蹭她脚踝,很友好的姿态。
温书瑜放下手,小心翼翼地摸了它一下。
陆知让看着眼前的画面,稍有些诧异。
这还是别别第一次见到陌生人就让摸。之前陆明礼也想摸它,手刚靠近就被它的小爪子抓了好长一道伤口。
陆知让得出结论:“好吧,它好像挺喜欢你的。”
说着,另一只橘猫也从房间出来,拖着臃肿的身体,慢吞吞挪到这边。
温书瑜远远看到,惊讶住:“这…是我捡的那只猫吗?居然这么胖了?”
陆知让:“橘猫本来就容易吃胖,这半个月估计被我哥完全放开了喂。”
他也瞧了一眼,宣布:“它该减肥了。”
温书瑜问:“它叫什么啊?”
“还没有名字。”陆知让顿了下,轻飘飘地说:“等着你来取。”
温书瑜很谦让:“还是你取吧。”
室内暖气太热,陆知让脱掉羽绒服外套,思考了一会儿,提议:“叫蹲蹲,或者碰碰?”
温书瑜眨了眨眼:“为什么?”
陆知让语气随意:“因为它在你家门口蹲着碰瓷。”
他又想了下,“不然就叫水桶,因为它现在胖得像个水桶。”
温书瑜抬头看他,又想到特特和别别的名字,忍不住笑了起来。
陆知让扬了下眉,“怎么了?”
温书瑜抿住笑:“以后我们如果有孩子,名字还是不能让你来取。”
“……”
陆知让听出了嘲讽的意思,沉默几许,无数句回怼的话在胸口打了个转,又咽回去。
最终,他扯出一个礼貌的微笑,很有风度地说:“嗯,我取名确实没什么水平。那就你取吧。”
……
他回屋换衣服的路上,回头看了眼还在客厅跟猫猫狗狗玩的女孩儿,思绪逐渐飘向另一个方向。
结婚到现在,温书瑜平时跟他讲话也还客客气气的。甚至她刚才不小心撞他一下,都要往后弹那么远。
除了婚礼和拍照,他们连手都没有牵过。
但是,原来她连给孩子取名的事都已经想好了。
陆知让屏息凝神,陷入沉思。
他似乎,有必要重新审视他们目前婚姻的状态。
第18章
在校大学生基本是和元旦假期无缘的, 因为期末考总是安排在跨年前后。
元旦假期在即,温书瑜这周只用上三天班。
她和办公室的其他两位同事被安排了给本科生出卷的工作,现在题目已经确定好, 周一,她带着打印好的几份试卷去交给文印室。
农业大学新校区面积也很大, 温书瑜来了快一个学期,揉纹清水文追更价君羊衣无贰尔七五贰八一路还没有认全, 平时的活动空间只在他们植保专业的办公楼、实验楼, 以及图书馆和最近的一家食堂。
为了找文印室, 她看着路标在校园里兜兜转转晃悠了近一个小时, 才终于到达。
温书瑜从办公室出来时没戴围巾和口罩, 今天穿得羽绒服也是没有帽子的, 进到文印室,脸和耳朵全都冻得通红。
她站在台面前, 看着文印室的老师, 礼貌开口:“您好, 这是我们植保院几门必修课的试卷, 份数我都标好了。”
文印室今天值班的老师是位四十多岁的大叔, 从椅子里站起身,盯着她打量片刻:“你是学生?回去给你导师说一下,现在有规定, 期末考的试卷必须教研室的老师过来印,得出示证件签字。”
温书瑜弱弱开口:“我就是老师…”
她长得太显小,值班老师目光中带着审视,“那你出示一下教职工证吧。”
温书瑜把手里的试卷放在台面上, 从口袋里翻出卡片给他看。
值班老师这才放心,让她填了信息, 给身边另一位老师嘀咕:“他们这一代光看脸是真看不出年纪,这姑娘也忒显小了。”
另一个老师:“可不是吗,前几天来了个想冒领卷子的学生,我还以为他是老师呢,看着跟我差不多大,还好多问一句。”
温书瑜安安静静站在那,等两个值班老师闲聊完,签好字跟他们确认:“这样就可以了对吗?下周考前过来取。”
值班老师检查了一眼:“行了行了,没问题。”
温书瑜道过谢,转身正准备出门,前脚还没迈出去,听见身后有人叫她名字。
“温书瑜?”
她应声回头,看见一个戴黑框眼镜的年轻男人,完全陌生的面孔。
凭位置判断,刚才这人应该就在她身后排队。
温书瑜正在脑中检索此人是谁,黑框眼镜笑着开口了:“真的是你啊,我就知道肯定不会认错,你和高中的时候一模一样!”
“我是方嘉腾,你还记得我吗?”
温书瑜有点脸盲,听到名字才稍微回忆起来,这好像是她高中时的同班同学。
她心虚地说:“啊…方嘉腾,你好。”
方嘉腾笑问:“你也在这个学校读书吗?之前好像没见过。我是经济学院的,今年博三了。”
温书瑜:“不是,我在这边工作,植保院的,今年刚入职。”
她不打算继续闲聊,“我一会儿还有事,那我先…”
方嘉腾:“行行,不耽误你时间,回头有空再聚。”
温书瑜没把这个插曲放在心上,一路回到图书馆,发现朗读亭都被占满了。
教学周的最后几天,有很多选修课结课考核,都是presentation打分,学生应该都会来这边练习。
温书瑜叹一声气,借了几本书,返回办公室去看论文。
图书馆人太多,到下午,她也难得按时就下班离开学校。
回到家时,陆知让还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