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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星河并不熟知仙门各方势力,经角宿解释才知,合欢门此行送亲队伍,领头的只是一个长老,掌门不见踪影。
  黎清不知什么时候来的,从盛星河身后冒出个头说:“这件事小道略有耳闻,稍后可与众道友分享。”
  盛星河被他吓了一跳,捂着胸口瞪过去,黎清还对他挤眉弄眼一番。
  盛酽在旁,连头也未转,只端起茶杯往后一泼。
  吓得黎清原地一跳,险险避开,却差点撞翻隔壁桌的碗筷,惹来一阵怒骂。
  黎清忙叠声道歉,灰溜溜走了。
  果然,被偏爱的就是有恃无恐啊。黎清抹去并不存在的泪水,继续在四下宴席中花蝴蝶一般转悠,眼观六路,耳听八卦。
  日暮时分,这场宛如上坟一般的仪式终于彻底结束,赴宴的道友俱是松了一口气,想要继续吃太一宗的瓜时,却在人群中寻不见了那几人身影。
  太一宗客房中。
  除去三人外,剑宗、玄羽观的弟子都挤在房间内。
  所幸清河谷财大气粗,房间颇为宽敞,弟子们或坐或站,簇拥着中间几人。
  角宿当先挑明道:“西蛮异动,以三大宗门为首,百家掌门、宗主已齐聚东洲仙盟商量要事。清河谷因同明光城一事牵连、尚未洗脱嫌疑,故暂且留守谷内,修真界中,破境丹暂停售卖。但此事争议过大,经各方协商后,清河谷同意给各派五天的时间进入谷内查看,五天后,若没有确凿证据证明清河谷同明光城或妖族有勾结,破境丹便会重新售卖。想必两宗道友也是为此事而来。
  他语气不紧不慢,却让剑宗和玄羽观弟子面面相觑。
  尤其是双方的领头弟子,额间已浮上一层薄汗。
  再三确认布下的结界牢固后,剑宗领头师兄这才苦笑说:“角宿师兄,这可是重大任务,你就这么说出来……”
  虽然大家心知肚明,但如此摊开了说,也无形给众人加上一层无形压力,不过这也体现出太一宗想要合作的打算。
  两派弟子对视一番,剑宗师兄先开口:“宗主确实交代了任务,但……”
  他面上浮现一分凝重,“想必角宿师兄昨夜也探查过,表面上看,这清河谷干干净净,什么腌臜东西也没有。”
  时间紧迫,除了他们,此次赴宴的大部分弟子恐怕到达的第一夜便展开了调查。
  但清河谷以娶亲一事大开宗门,大大方方任由他们查探。
  而他们也确实毫无所获。
  不免有些急躁。
  玄羽观的领头师兄面相温厚,是个锯嘴葫芦,黎清代替师兄开口,说起方才宴席上的未尽之语。
  “玄羽观同合欢门有些交情,听说合欢门姜掌门已闭关数年,前一个月方才出关,却在明光城一事爆出后,又继续闭关至今”,黎清摸着下巴,猜测说,“合欢门擅双修之道,采阳补阴,某种程度上倒与那菟丝子有些相似,或许是姜掌门察觉出了什么?毕竟,她当初闭关,正是因为服用了一颗五阶破境丹,想一举冲击化神期。”
  如此私密之事,玄羽观竟然知道?
  面对投来的怀疑眼神,黎清咳嗽两声,含糊道:“师尊发明了些千里耳的符篆,恰好听到。咳咳,总之,姜掌门必然是发现了不对,但小道没想明白的是,既然如此,她又为何又让女儿嫁入清河谷?莫非她和温如鸿做了什么交易?”
  郁无朝为了有点参与感,也开口道:“我们不是要调查清河谷?就算两家结为姻亲,但应该同合欢门无关,还是想等会去哪查探,不知盛酽仙君想先去哪?”
  盛酽没有理他。
  角宿倒是沉声开口:“不,有关。”
  他抬袖拂过桌面,移开时,多了四枚刻着太一宗符文的令牌。
  “在客栈听说温絮大婚的消息后,我便令亢金师弟带人查探聘礼的下落,如今,却都联系不上了。”
  其余人大惊,连盛星河也心头一跳。
  玉衡峰这几位下山弟子修为都在元婴之上,放在别的门派甚至都是掌门、长老的修为,但如今四个元婴弟子都消息全无,属实诡异。
  难怪角宿师兄这么着急挑明,想必也是担忧师弟下落。
  黎清在宴席时走动一圈,得了不少消息,“可我听其他门派弟子说,抬去合欢门的聘礼虽有贵重之物,却并无什么异常。”
  仙门中自然有人同角宿一般怀疑聘礼,然而探查后却毫无所获。但偏偏,太一宗弟子一去却是失踪了。
  角宿摇头:“他们身上带了玉衡峰的卜盘,如此来看,聘礼队伍应有两波,一明一暗,暗的那一队恐怕转移了谷中见不得人的东西。”
  他说到后面,语气多了些冷意,桌边一份地图凭空浮现:“最后失去联系的地方,是在此处。”
  他抬手指了其中一个地方。
  盛星河觉得有些眼熟,探头过来时,地图边赫然标注着“清水村”三个小篆。
  ?!!
  这不是他下山试炼的任务地点吗?
  盛酽也看出来了,目光同小孩一汇合,俱是震惊。
  角宿起身,此时房内已点起了烛火,将他身影拉得很长,面色凝重:“清河谷既然敢打开宗门任由查探,想必关键证据已被藏了起来,今日已晚,太一宗准备明日便离开前往师弟消失处。至于谷内,还望各派道友仔细搜寻,若有动静,方便的话请告知一二,若不方便,也请及时上报各家宗门,待仙盟统一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