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者？”石玛玛复读了一句，就这些货色，难道也配是强者？
张铭歪着脑袋，幽幽说道：“怎么不配？我老张只关注心灵层面的强大，而不关注先天层面的强大。”
“只要它从内心深处，认为自己是个强者，并付诸实践，那么它就是个强者。像这种不畏生死的猴，怎么不配了？”
石玛玛震撼于这富有哲学意味的大帝语录，默默记录在心间，却听见隔壁的昊哥突然龇牙咧嘴地暴跳起来。
“汪汪汪！”
原来其中的一只猴发现昊哥那光溜溜的菊花很有诱惑力，再加上昊哥没有尾巴，于是耐不住好奇，用力戳了几下。
昊哥虽然生病了，可菊花被戳，吼几嗓子的力气还是有的。
石玛玛立刻惊疑地复读道：“强者？！”
老张扶额，他心中觉得把猴子认定为强者，实在莫名尴尬：“算了，当我没说！”
……
对于猴子的询问还在继续。
可能是因为吃了鱼肉的缘故，也可能是因为老张当前的表现还算和善，猴子们一五一十，还算配合。
“它们的习俗是什么？来到这里干嘛？”
（它们说，必须要走得比祖先更远，发现更有用的东西，才能光荣回到故乡，埋葬于故乡。）
张铭自顾自地将火锅吃了一大半，才意犹未尽地拍了拍肚子：“它们的先祖最多走到了哪里？”
石玛玛道：（就是这里了，一望无际的海洋与冰川，大量的昆虫怪物，它们从未走出过这片冰川深渊。）
（它们坚持，除非它们能发现深渊中更多的知识，才有回到故乡的理由。）
张铭摸了摸下巴，猴子们将这一片海域形容为“深渊”，一个不怎么美妙的名词。
当然，也有可能是翻译的缘故。
“灵语”总是会将大概的意思，转变为能够理解的概念。
“不可能，凭借你们这些猴的实力，哪怕用人数堆积，也不可能走出深渊。”张铭摇了摇头，说道，“我们这艘船来到这片海域，整整两年了，理论上航行了大约……6万公里？”
“就凭它们那独木舟，6万公里要划多久？把双手划断了也划不出几千公里。”
“夜间的温度更低，就算没遇到怪物，也会活活冻死。”
（它们说，它们携带了一些生存工具。要是运气好，也能活很久。）
“是这样吗……”
张铭站起身子，在猴子的独木舟中探索了一番，确实有绳子、钓鱼竿、长矛、弓箭之类的狩猎工具，还有一种火红的石头，散发着惊人的热量，猴子们似乎是用这种石头取暖的。
“似乎是一种……奇物？”他心中微动。
“看样子，猴子的文明程度还可以，不像我想象中的那样。”
张铭转过头，回到了火炉房当中。
经过石玛玛的翻译后，两只猴子“吱吱吱”叫了几下，它们听不懂6万公里之类的距离名词，但时间观念还是有一些的。
于是它们认为自己不可能发现新知识，默默躺在了甲板上，等待死亡的到来。
张铭发现这些家伙情绪低落，于是指着鱼头火锅，笑着说道：“这玩意算不算新发现？只要有新知识，就能回故乡了吧？”
“鱼头火锅好吃吗，想不想带回家乡？”
经过石玛玛的翻译后，猴子们鄙夷地看了张铭一眼，能不能别那么乡巴佬气息？
搞了点美食，就算新发现了？！
我们猴子一族还需要这个传统做什么？！
干脆随便发现一座大一点的冰川，就直接回到故乡好了！
……
第一百八十九章 出卖故乡的猴
面对这两只猴鄙夷的眼神，老张很尴尬。
怎么回事，两只猴居然这么难对付，美食不是新知识吗？动漫中的桥段，怎么一点都不好使啊！
他咳嗽了一声，又灵机一动，指了指火炉中的火焰：“火焰应该算是新发现吧！这玩意可是文明的先锋！”
猴子们更加鄙夷了，居然忍不住讥笑起来。
“吱吱吱！”
这玩意，我们早就发现了！
你虽然很强，但你们的文明等级比我们猴子还要落后啊，连火焰都要当做宝贝！你太蠢了！
两只猴想到妙处，情不自禁地双手双脚，鼓起掌来。
其中一只猴子屁颠屁颠跑到自己的独木舟，用树枝夹起一块红色的石头，丢给了张铭。
上面散发着数百来度的高温，看样子，两只猴就是利用这石头取暖的。
张铭把石头丢进炉子里，嘴硬道：“但这石头并不是火焰啊……散发高温的石头和火焰还是有差别的吧？”
就连石玛玛都开始快乐复读了，苍老的声音颤颤巍巍：“吱吱吱！”
（连火焰都要当做宝贝，伱也太没有见识了吧！）
“汪汪汪！”昊哥跟着狂吠起来，
就连小白也在一边看热闹，眼神中闪烁着诡异的目光，偷偷叫了一句：“啊呜（你也太没见识了吧！）”
偷偷嘲讽张大帝，那感觉简直完美，完全停不下来啊。
张铭被这群动物搞得愈发尴尬，全身绽放出金光，杀气腾腾：“小白，你看好这两只猴子，我出去一下杀几个虫子。”
小白这么多年，自然也有很大成长，特别是“念力”方面有了相当高的进步。张铭制作的大部分奇物，它也同样能够使用，故而不管是攻击能力还是防御能力，小白也有一些手段了。
龟龟很不客气地爬到高处，背上还捆着一把定魂枪，恐怖的骨头枪对准猴子，立马就将它们想要“占船为王”的躁动给压制了下来。
过了几分钟，张铭从冰川上，抓了一只蟑螂模样的怪物，重新回到帆船。
“砰！”
在猴子面前重重一丢！
阴森压抑的感觉迎面而来，那身材大一些的猴子正在玩玻璃珠，突然闻到一股焦臭味，还带着浓浓的腥气以及酸味，它胆战心惊地抬起头，看到了一具恐怖的尸体。
只见这巨大蟑螂全身覆盖厚厚的甲壳，约莫一百来千克的质量，口器无比狰狞，六条长腿，全都长有刀锋般的倒钩。
在它的脑门处有一道电光伤痕，径直贯穿虫子的脑壳，焦臭的味道便是从脑门处传来的。
“这玩意算不算是新发现？”老张气势汹汹，金光蔓延，连大气都没有喘一下，抓一只500战斗力的虫，对他来说确实轻而易举。
“死的不行，我可以帮你们抓一只活的。”
石玛玛狐假虎威地翻译了一遍。
两只猴子，顿时大吃一惊，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滚到了墙角。
它的很多同伴，就是被这虫给杀死的，怎么可能不认识？！
石玛玛又说了些什么。
“犀牛，嘎嘎不了……犀牛！”站在左边的大猴听懂了意思，兴奋大叫起来，就像是一个濒临绝境的人一下子抓到了救命稻草，酸甜苦辣咸，多种情绪一下子从脑海中爆裂开来！
突然间，它全身抽搐着，捂着胸口倒在了地板上，口吐白沫，双眼不停地翻着眼白。
张铭的心尖颤抖，不知道在猴子身上发生了什么，红着脸大叫：“猴儿，你怎么了猴儿！你还没有把我带进那个世界！”
他连忙使用“金刚”的能力，将金光慢慢传递到猴子身上。
那一丝丝的金光，渗入猴子的血管中。
它并没有杀伤能力，只是想要感应猴子的身体状况。
不多时，随着金光的刺入，张铭的脑海中浮现出猴子血液的流动状况，在它的全身总共有18处血管是接近堵塞着的，其中一处位于心脏的位置，阻碍了血液流动，导致冠状动脉出现急性阻塞。
“心肌梗塞？！”
“这猴子的身体状况怎么比昊哥还要差？”张铭抹了一把汗，咬着牙齿，小心翼翼操控。
在金光的作用下，很快便将冠状动脉的阻塞给清除了。
猴子的心脏再一次恢复了工作。
不过，这是治标不治本的一件事，这冠状动脉的阻塞是血栓引起的，而血栓这玩意形成的条件又很复杂，或是衰老，或是其他的某些原因，不是“金刚”能够处理的。
如果在未来，身体内的某处血栓再一次脱落，或许又有可能出现什么大毛病。
大猴子挺过一劫，呆呆看着天花板，躺在木板上，发白的脸色渐渐好转。
另一只身材小一些的猴子看到同伴居然没有死去，一脸震撼地看着那金光，仿佛发现了新大陆，在一边“吱吱吱”乱叫。
张铭抓住这只乱蹦跶的小猴，也同样用出“金刚”检查它的身体。
这猴子一开始还有些胆怯，不过很快发现这暖洋洋的光芒没有伤害自己后，反倒用毛茸茸的手，对着老张的胳膊摸来摸去。
可能是因为张铭摸到了它的痒处，小猴子还歪着脸“吱吱吱”笑了起来。
“这猴子的身体状况倒是好一些，但它还是有一些隐性疾病……也是老猴子了。”
对于一些生理性的毛病，“金刚”没什么特别好的办法，张铭只是帮这猴子疏通了一下血管，又重新放了下来。
他心中产生了一个大概的想法：这两只猴子的年龄可能不小了，就算没有遇到怪物，距离寿终正寝，可能也没几年了。
小猴子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似乎发生了什么，在那里挠着头皮。
特别是得了心脏病的那一只猴子，在地上不停地吸气呼气，心脏还是隐隐有一种绞痛感，但它确实挺过来了，它的猴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一股神秘的力量恶狠狠地捅了它的心脏，让它从那永无止境的死神当中暂且逃过一劫。
猴子有些敬畏，能够和死神博弈的个体，在它们的部落中，叫做“巫”，是需要尊重与敬畏的。
张铭观察了一阵子，两只猴前所未有的老实，一时半会也没疾病发作的迹象，才松了一口气：“这样吧，得了心脏病的那一只叫做急急，小的那一只叫做冒冒，其实你们都是老猴子了，所以才会出门探险，获取新知识……对吧？”
“你们发现了这只虫子的尸体，应该能回归故乡了。把尸体运回去，算不算一大功绩？”
两只猴子躺在地上，听着石玛玛的翻译，“叽里呱啦”交谈起来。